“强迫捐款?”
王主任一听这四个字,脸色瞬间就变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怒。
现在是什么年节,还敢乱摊派?强迫捐款?上头三令五申重点打击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敢干,这不是一般的胆子大啊。
自己也在各个四合院反复强调了禁止的事情现在还有人敢这么大的胆子,这完全是不给自己面子啊。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大,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你是哪个院的?”
王主任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向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半大少年,语气急促而严肃。
“南、南锣鼓巷95号院。”
闫解成赶紧回答,脸上还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无助。
“95号?易中海那个院?”
王主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直窜脑门。
这风声才刚吹下来没多久,南锣鼓巷95号院就敢顶风作案?这是想干什么?给她这个街道主任上眼药吗?还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他们?
易中海?那个红星轧钢厂的七级工,平时在街道干部面前总是表现得稳重正派,顾全大局,多次被评为先进个人的易中海?
竟然是他带头搞强迫捐款?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几次被提名,一直就是“先进文明大院”的95号院吗?
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之前就听说院里妇女工作开展得磕磕绊绊,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个性质更严重的强迫捐款。
王主任心里又气又急,这种事必须立刻制止,绝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影响太坏了。一旦形成风气,或者被上面查知,她这个街道主任也难辞其咎。
她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深蓝色外套,动作利落地穿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对闫解成斩钉截铁地说。
“走。马上带我过去。快。”
“王主任。”
闫解成连忙跟上,趁势提出请求,脸上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怯懦和担忧。
“您自己去吧,院里大爷我实在惹不起。您去了,能不能别提是我找您的?我怕。”
王主任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一眼闫解成那尚显稚嫩,带着徨恐的脸庞,想到院里易中海,刘海中那些老油条的做派,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这孩子是怕被打击报复,以后在院里难做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行,我知道了。你在后面跟着,不用露面,我会处理的,放心吧。”
“哎,谢谢王主任。”
闫解成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那表情装的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其实闫解成在这个年代不怕任何一个人,不说身具八卦掌精通,就是五柱之力,让他足够自保。
但是现在的闫解成是前世的灵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是很想出头。
再加之贾诩的传承,现在的闫解成更喜欢做个老六阴人。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南锣鼓巷95号院赶去。
夜晚的胡同格外安静,只有他们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搅乱了这一片的沉寂。
清冷的月光和稀疏的路灯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闫解成跟在王主任身后,看着她挺拔而带着怒意的背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了。
他倒要看看,这位掌管着这一片局域的街道一把手亲自驾到,易中海还怎么把这场精心策划的道德绑架大戏唱下去。他几乎能想像出院里那些人惊愕失措的表情。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95号院那扇熟悉的黑漆木门前时,里面中院的大会显然还在进行中,而且似乎进入了最关键,也最令人窒息的阶段。
甚至不需要进院,隔着门板和院墙,就能清淅地听到易中海那带着强烈蛊惑性和压迫感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
“同志们呐,邻居们。咱们能住在一个院里,那就是缘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贾家现在遇到了难处,咱们这些做邻居的,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不能。咱们社会主义大院,讲究的就是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今天你帮助了贾家,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大家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热心肠的好同志,都是有觉悟,有集体荣誉感的好邻居。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
他的话音刚落,傻柱何雨柱那粗鲁又响亮的帮腔立刻就跟了上来。
“就是,一大爷说得句句在理,这都是为咱们院着想。谁要是不捐,或者抠抠搜搜只捐个块儿八毛的寒碜人,那不就是没有集体荣誉感吗?那不就是思想落后,觉悟太低吗?大家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在院外听到傻柱的言语,闫解成愣了一下,这傻柱啥时候这么有学问了。
院子里随之响起一些稀稀拉拉,但是明显言不由衷的附和声,更多的是压抑的沉默和细微的叹息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和被迫屈从的氛围。
显然,在易中海持续的语言施压,道德绑架和傻柱蛮横无理的搅和下,一些脸皮薄,胆子小或者怕得罪人的住户,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正不情不愿地准备掏钱。
王主任站在紧闭的院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这一唱一和,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易中海这冠冕堂皇的话术,傻柱这赤裸裸的威胁和扣帽子,这不是强迫捐款是什么?
这跟她刚才在路上预想的最坏情况一模一样。甚至更恶劣。
她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也顾不上什么敲门礼节了,她猛地伸出手,用力一把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带着一阵风就闯进了气氛压抑的中院。
王主任目光瞬间就穿透人群,死死锁定了站在小方桌后,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得,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易中海。
“易中海。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