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看到周婷情绪有些低落，他不想了解周婷太多，免得走进周婷的生活。
于是就急忙转变话题，不跟着周婷设计的方向继续聊下去，于是就问道:
“周姐，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我的那个制衣厂没有一个稳定的客户，你是服装业的前辈，可不可以给我指点迷津？”
周婷的情绪，被秦阳的话，拉了回来，她静静地凝视了秦阳一会，问道:
“这就要看你，有着多大的决心，在服装业混下去？”
“秦阳，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吗？是想创建自己的一个品牌？还只是想在服装业赚点钱？”
秦阳摇了摇头，说道:
“我一个普通打工仔，就是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工厂，能赚点头，让自己和亲人过上比较宽松的日子就行了。”
“创立自己的品牌，这太过于遥远，目前就是工厂有单做，我就满意了。”
周婷心里明白，秦阳的想法，就是无数个打工人最正常的想法。
开一家工厂，自己做个小老板。
周婷思索了一会，说道:
“做哪一行都一样，头部赚钱，尾部喝汤。”
“服装业也一样，手里握着销售渠道就赚钱，给别人加工订单就只能喝汤了。
“一件衣服的加工费，都是客户算好了的，只有那么一点利润给你，想做大，就必须扩大工厂规模。”
“工厂规模大了，风险就越大，一旦遇到像今年这样的金融危机，那就只能卖掉工厂了。”
秦阳细心聆听着，思索了一下，就问道:
“周姐的意思是走轻资产路线？”
周婷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是一定要走轻资产路线，我的意思就是，必须要掌控销售渠道，只有你可以把衣服卖出去，钱才掌控在你的手里。”
“你可以下单给服装城档口，也可以首接下单给工厂。”
“钱握在手里，权就握在手里，工厂也好，档口也罢，就必须仰仗你吃饭。”
她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
“现在给你说这些你也理解不了那么深刻，在服装业混几年，你自然就明白了。”
“秦阳，等你把那七千二百件卫衣交货后，我档口这边，每个月可以给你两千件左右的单量。”
“加上你自己开发一些新款来点单，养活你那家小工厂有问题。”
秦阳知道，周婷目前还不相信他刚才的技术，是想看看他那三款卫衣的做工质量。
如果质量还可以，周婷服装城档口才愿意每个月分给他两千件的量。
他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虽然两千件的衣服，赚的利润也就两三千块钱，但也够工厂的租金和水电费了。
还有王老板的一个月几千件订单，就可以养活几个工人了。
如果秦阳自己开发的款式能够买单，那就是纯利润了。
秦阳放下筷子，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感激，说道:
“周姐，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要是每个月真能稳定拿到这两千件订单，我那小工厂也算能喘口气了。”
周婷看着此时的秦阳，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一样，淳朴而真诚。
想起上午与她谈判时，秦阳所表现出来的那份精明和冷静，像是两个人一样。
周婷摆了摆手，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你以后开发出来的新款样衣，优先我的1096档口就行。”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从订单转到了服装行业的行情上。
周婷在服装城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广、经验足，给秦阳说了一些服装行业的坑，秦阳听得十分认真。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婷结完账，带着秦阳去了一趟她的家。
周婷婷的家，是在距离县城六公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
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小别墅。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宝马，挂着云州的车牌，应该是周婷的车。
车子开进别墅小院，周婷停好车，说道:
“我家里就只有我哥和嫂子，还有两个侄儿。”
“哥嫂都在温泉度假村管事，白天不在家，俩侄儿住校，家里没人。”
“你帮着把车上的桌椅搬下来，我进去换身衣服，我们就上路。”
说着周婷就开门走进小楼。
秦阳将皮卡后斗那几张桌椅搬下来，暂时放在一楼客厅里。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掏出一根香烟来，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工厂方面，阿琪没有打电话给他，应该一切顺利。
陈慧兰那边，谢琰也没有来电话，应该也比较顺利。
只是他也有几天没有联系映梅。
映梅现在己经在云景公司上班了，估计刚入职，要学习的东西比较多，也很忙吧。
就在秦阳思索着这些琐事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工厂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电话，手机里就传来了阿琪的声音:
“秦阳，你又夜不归宿，昨夜去哪里了，我去了杨村后牌坊的出租屋，一首都没有见到你的踪影！”
“不不会吧，阿琪，昨天你睡我房间了？”
“秦阳，你胡说什么？我才不睡你那个臭房间！”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夜未归？”
“红姐来云州了，她不是你老乡吗？同红姐一起来的，还有你的一个表弟！昨晚没我就安排他俩住在你那里。”
“红姐来云州了？那你安排她在工厂做事就成了。”
“红姐都好安排，就是你姑姑的那个儿子，安排他在工厂打杂，他又不愿意做事，你快点回来，我不想伺候他！”
挂断电话，秦阳的头都大了。
他姑姑的儿子，也就是他那个表弟，比秦阳小两岁，今年二十一，叫杜晓东。
因为秦阳的姑姑姑父疼爱儿子，娇生惯养，导致杜晓东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整天无所事事，就在镇上与一群猪朋狗友瞎晃荡。
秦阳想不到，他姑姑姑父，竟然把这货送来云州，给秦阳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哪怕秦阳对他表弟万般的好，只要有一件事情没对他好，前面的好他记不住，后面的不好肯定能够记住。
这个杜晓东来秦阳这里，就意味着秦阳与他姑姑的关系，以后就没有现在这么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