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坦然接受别人的恶意,却对温暖束手无策。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却都被莲濯如铁钳般狠狠攥紧。
“莲濯,我真的没事,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不理你了。” 少女的声音像是幼猫毫无威慑力,可佛子却偏偏转了头。
目光在花梨唇瓣上蜻蜓点水瞥过,确认不再苍白后,莲濯缓缓松开手。
“阿弥陀佛。”
花梨现在只想将任务尽快完成,她沉下声音,“收手吧,你自己遇人不淑,不该让其他人替你承受。”
假神女仍旧冥顽不灵:“明明是那些人该死!他们统统没有经受住我的考验,我是在替天行道!”
人面伞破空而出,露出森森白骨垒成的伞骨,伴随冤魂凄厉的哭嚎随风而至。
莲濯抬手,沾血画符。
花梨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假神女所在的四角地面轰然坍塌,四道光柱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伞骨碰到结界如同被烫伤般反弹击中假神女的身体,让她大受重创,凄厉哀嚎!
花梨就差拍手叫好,莲濯这招画符太帅了,要是她能学来,金系卡就有用武之地了。
“想困住我?做梦!”即便是这样假神女仍旧不死心,她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声嘶力竭大吼:“就算我死了,那些人也回不来,他们都该死!”
“阿弥陀佛。”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莲濯口中的佛法禅理形成金色佛光,一字一顿冲击在假神女身上。
那些聚拢的戾气肉眼可见地慢慢消弭,露出一张凄楚茫然的脸。
假神女脸上的血泪未停反多,“郎有情妾无意,斩断情爱天上去。萧臣,你当真是害惨了我。”
她的目光费力聚焦,声音似哭非哭:“我名为葶女,是一株修成人形的灵草,百年前我一直在山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直到我遇见了萧臣。”
“那日我在山中采药,见他受伤昏倒便带他回去悉心照料。萧臣虽是修士却对我极好,我们一起山间煮酒烹茶畅聊人间。我原以为这便是凡人口中说得只羡鸳鸯不羡仙,却不想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千方百计的接近我,竟然”
“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受了伤需要你的灵力才能救,所以他残忍地挖出你的心,告诉你,你失去的不过是一颗心脏,而对方失去的却是健康的身体?”
看见葶女吃惊的目光,花梨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小说里屡见不鲜的狗血剧情真是遍地开花啊。
“他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将恶妖封印在此,还派了人世代看守结界。我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发誓,若逃出生天,必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渣男,而是在这祸害别人?”花梨直击要害,真诚发问。
冤有头债有主,葶女要是专门去找萧臣报仇,她不但不拦着还得助她一臂之力。
一旁葶女面露不甘,“你以为我不想么!那人答应过我,只要筹集五十颗心脏,便将我的封印彻底打开,我明明马上都要成功了,就是因为你们!”
原来如此,封印果然是被人为撕开的。
莲濯不着痕迹地打了个手势,花梨迅速理解继续激将:“你说得轻巧,谁知道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你的萧郎回心转意。不然你倒是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
葶女勃然大怒,“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呃”
正说到关键处,葶女身体一颤,抬起双手发疯般掐住自己的脖子。
刚刚消弭的黑气成百上千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只露出一双瞳孔惨白毫无生气的眼睛。
“是他们该死。”
“这世界薄情郎都该死,相信真情人的都该死。”
鲜血如雨雾般在黑雾中倾洒,一滴,两滴,落在脚下,浓腥滚烫。
莲濯的瞳孔一颤,手臂青筋爆起,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他撕裂,蛊毒在血液中嘶吼叫嚣,他的理智岌岌可危。
浓烈的血腥味让花梨忍不住捂住鼻子问莲濯:“她这突然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控制了。”
没听到回话花梨疑惑转头,只见莲濯白色的单衣已经被汗浸湿贴在身上,精壮挺拔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
花梨吓了一跳,“莲濯你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啊,难道是受伤变严重了?”
“既然如此,就所有人都一起去死吧!”
这边花梨正紧张地盯着莲濯的身体上下打量,只见葶女突然一声大吼,身体如气球般迅速暴涨。
“快跑!她要自爆了!”
冲天的血雨伴着葶女自爆的惊雷声响彻天际,花梨拉过莲濯的手,刚踏出一步,便被一股巨力拉扯回。
神坛上不染尘埃的佛子,单手掐住她的喉咙,双目猩红缓缓靠近。
“你的血好香啊”
第14章 以唇渡血,难作壁上观
花梨惊恐地看着佛子愈发逼近的脸,眼瞳里赤红的蛊线不断游弋,迷人又危险。
随着他掌心不断缩紧,花梨呼吸一窒,艰难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呃莲濯松开”
天空葶女自爆的血雨不断滴在莲濯俊美的脸上,让他犹如堕神。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试图挣扎的花梨,拇指轻轻摩挲着少女的喉骨,眼神眯起,像逗弄老鼠的猫。
这根本就不是莲濯。
“你是谁?”花梨艰难的掰着颈间手指,就在几乎窒息时,手腕上用红线系着的佛珠突然发烫。
莲濯血色竖瞳猛缩,一把将花梨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