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最终以2:0的大比分打败和久谷南,成功晋级决赛。
互相鞠躬后,和久谷南的选手们聚在教练身前听赛后总结,中岛猛勉强维持着笑容,拳头却紧紧握住。
及川彻朝那边淡淡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说到底,任何技巧都是力量和高度不足时的垂死挣扎。
就像以前的青城,在面对白鸟泽的绝对力量时毫无还手之力。
“哭得很惨啊,和久谷南那个菠萝头的选手……”
棘泽悠真从金田一身后探出头,悄咪咪望向和久谷南队伍中鼻孔塞着纸团嚎啕大哭的川渡瞬己。
这位菠萝头的少年第一场局的时候被岩泉一的暴力击球误伤下场,一直到第二局结束都没止住鼻血,终究还是错过了高中时期最后的比赛。
“……能在岩泉前辈手底下活下来,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金田一侧身挡住棘泽悠真的视线,提醒了一句,“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太失礼了。”
“啊、抱歉,就是……我还以为菠萝头会在局末的时候震撼登场,像英雄一样带领球队重获新生呢。”
“……你当是少年漫吗。”
金田一用一个白眼结束了与中二队友的聊天。
及川彻走过来拍拍两人的肩膀,指向门外:“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还得去看隔壁的赛况呢。”
“最后的对手会是谁呢?真期待啊。”渡亲治提着挎包从旁边走过。
“应该还是白鸟泽吧,真想不到他们会败在半决赛的样子……”矢巾秀接话道。
“那可不一定。”岩泉一犀利的目光投向远处,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白鸟泽和乌野的球员,“今年的乌野已经今非昔比了,搞不好白鸟泽会阴沟里翻船……”
“……”
棘泽悠真举起手,跟入畑教练举报:“教练,这个及川前辈好像坏掉了!”
“小、悠、真——”
……
在一路“欢声笑语”中,青城众人来到隔壁场馆。
刚进入场馆,激昂而整齐的应援声便闯入耳畔。
指挥人挥舞着手中的应援物:“今天的对手是~”
学生团:“今天的对手是——”
学生团:“乌野高中——”
学生团:“请多指教——”
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鼓声与哨声,白色与紫色构成的人群整齐统一挥动起花球和应援棒。
这专业的架势,把一旁的乌野应援团都看愣了。
“太好了,还没开始。”
入畑教练领着一群显眼的学生走过两侧座位间的过道,把兴味盎然的学生们安置在前排。
入畑教练:“大家都……”
“没有——”x
学生们乖巧入座,小声交谈起比赛事宜,看起来完全没有需要教练涉足的地方。
入畑教练与沟口领队对视一眼,两个大人默默来到角落位置,默默坐下,默默抬手抹了一把脸。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在比赛期间做点教练/领队能做的事情呢。
憋闷jpg
乖巧自觉的学生们并不知道大人复杂的心路历程,他们一坐下就开启了分析模式。
棘泽悠真本想出声跟乌野和白鸟泽的人打个招呼,但在看到场上选手们肃穆的神色后,收起打招呼的心思。
都很认真啊,大家。
参加决赛的资格,以及进军全国大赛的名额——两校的未来将由接下来这场比赛决定。
……
“来了……青叶城西。”
正在热身的影山飞雄抬起头,正好对上观众席上及川彻似笑非笑的挑衅眼神。
两个渊源颇深的前后辈对视了几秒,隔空传递了某些难以言喻的意念,又同时错开眼,仿佛偶像剧里惺惺相惜又不愿产生过多交集的宿敌角色。
棘泽悠真:……我真搞不懂你们诶。
场上的日向翔阳听到影山飞雄的低语后也抬起头,对着棘泽悠真的方向扬起一个期待的笑容。
“青城的比赛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真厉害啊。”充满斗志的日向握了握拳,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进决赛与青城交手!”
裁判示意两队球员上场准备,泽村大地带头走在最前面,声音沉稳高呼道:“上了!”
“是!”
乌野的球员们紧随其后,宛如蓄势待发的黑鸦,迎面对上展翅翱翔的白鹰。
“嘀——!”
乌野与白鸟泽正面交锋。
“好激动!怎么比自己比赛还激动?”
棘泽悠真扒在第一排的座位上,仔细观察场上两校人的状态。
“怎么好像……站位不一样了?乌野的首发阵容。”
棘泽悠真发现了盲点。
以前乌野的首发阵容,前排通常是日向、田中、影山,而今天则换成了影山、月岛、东峰。
“今天不用日向站网前的组合了?”金田一也在观察乌野的站位。
“……身高。”
棘泽悠真身边的忧吉突然小声说了一句,顿时引来三名同期的侧目。
“哦哦!忧吉!你终于会说话了!”棘泽悠真比出赞赏的大拇指,欣慰不已。
忧吉额角一跳,没理会日常发癫的哥哥,继续小声说着:“……对战白鸟泽,乌野需要提高拦网。”
算是对棘泽悠真和金田一疑问的回答。
“但是乌野的拦网对牛岛真的有效吗?”
国见英单手撑头,接话道。
“面对那种不讲道理的攻手,直接将重点放在地面防守会不会更好?”
“……有……总比没有好。”
忧吉仿佛对话次数到了上限,说完这句后就靠回椅背,闭眼关机了。
棘泽悠真与金田一感动地握住手,差点泪奔。
国见英的死鱼眼瞅着这两个笨蛋:“……你们是什么自闭儿童的操心家长吗?”
棘泽悠真搂住忧吉的脖子,控诉道:“因为!这家伙平时跟别人交流只会往外冒单字和单词啊!”
“在‘嗯’、‘谢谢’、‘知道了’之后……我们终于解锁忧吉对话框的新模块了……”金田一欣慰地拍了拍国见英的手臂,“你也高兴一下吧国见!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啊!”
国见英看了看表情生无可念的忧吉,又看了看自我感动的两个笨蛋,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也闭上了双眼。
——这样的日子,他还要过三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