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夕站在落地窗前,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窗外是私人花园里盛放的红玫瑰,在夕阳下如同凝固的鲜血。
她深吸一口烟,让尼古丁在肺里盘旋,仿佛这样就能压抑住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三天前,她在给丈夫唐涛整理西装时,在衬衫领口发现了一抹不属于她的玫瑰色唇印。
那颜色太过鲜艳,像是故意要刺痛她的眼睛。
何梦夕没有当场发作,她只是轻轻地将那件衬衫放回了衣柜,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苏侦探,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手机相册里,私家侦探苏晨发来的照片清晰得刺眼。
照片中的唐涛紧紧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腰,两人在高级餐厅的包厢里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那个女孩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黑直长发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
她身穿一件简约却不失品味的米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材曲线。
而最让何梦夕无法忽视的,是女孩手腕上戴着的那条卡地亚手链——那正是她上周在丈夫公文包里看到的那条。
当时,唐涛还信誓旦旦地说那是送给客户的礼物。
"岳琳,26岁,城南画廊的艺术品助理,与唐先生相识于三个月前的一场拍卖会。"苏侦探的调查报告详细得令人窒息,"他们每周三、五下午在四季酒店幽会,偶尔也会去女方公寓。"
何梦夕关上手机,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真皮沙发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二十年的婚姻,数亿的资产,她给了唐涛一切,而他却用这样的背叛来回报她。
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如同白昼,何梦夕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古董拆信刀。
刀柄是象牙雕刻的,刀刃闪着冷光。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唐涛最喜欢的深v领黑色连衣裙,喷了他送的香奈儿五号,甚至还重新做了指甲。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唐涛哼着小曲走进客厅,在看到妻子的瞬间明显僵了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何梦夕缓缓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想你了,就早点回来陪你。"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怎么,不可以吗?"
唐涛松了松领带,避开妻子的目光:"当然不是,只是今天有点累……"
"是吗?"何梦夕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整理领带,"周三下午的董事会议开得怎么样?"
"还……还行,就是些老问题。"唐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何梦夕突然用力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奇怪,我打电话去公司,秘书说你请假了。"
唐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后来有点私事……"
"私事?"何梦夕冷笑一声,从茶几抽屉里甩出一叠照片,"是和这个贱人的私事吗?"
照片散落一地,每一张都是唐涛和岳琳亲密的身影。
唐涛看着那些照片,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梦夕,你听我解释……"唐涛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用我的钱给那个贱人买手链?解释你怎么在四季酒店的床上叫她宝贝?"何梦夕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在尖叫。
唐涛突然变了脸色:"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把我当什么?炫耀的工具?你根本不爱我!"
何梦夕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丈夫会这样反击。
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体内沸腾,她抓起茶几上的青铜古董摆件——那是去年在拍卖会上以三百万拍得的汉代酒器。
"我给了你一切!"她尖叫着,举起了沉重的青铜器。
唐涛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梦夕,别……"
青铜器重重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唐涛的眼睛瞬间瞪大,鲜血从他的额头汩汩流出。
他摇晃了一下,然后像一袋面粉一样重重倒在地上。
何梦夕站在原地,鲜血顺着青铜器的边缘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丈夫,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奇怪的是,何梦夕的心中并不感到恐惧或悔恨,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感。
"这是你自找的。"她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然后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青铜器,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黄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助……对,就是现在。"何梦夕的语气很冷静。
两小时后,唐涛的尸体被专业地包裹起来,暂时藏在了地下室的冷藏柜里。
黄医生是何梦夕多年的私人医生,也是少数知道她某些秘密的人。
他在收下一张七位数的支票后,承诺会处理好所有的"后续事宜"。
但何梦夕的计划还不止于此。
她拿起唐涛的手机,找到了岳琳的号码。
"喂,是岳小姐吗?我是唐太太。"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唐涛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唐太太,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必道歉,"何梦夕打断她,"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家吧。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当面解决。"
挂断电话,何梦夕走到陈列柜前,取出一把古董匕首——这是她收藏中最锋利的一件。
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仿佛在期待着明天的会面。
次日下午,岳琳准时按响了门铃。
何梦夕通过监控看着这个破坏她婚姻的女孩。
岳琳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纯洁而无辜。
何梦夕打开门,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请进,岳小姐。"
岳琳怯生生地走进客厅,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唐太太,真的很抱歉,我……"
"不必道歉,"何梦夕打断她,"来,先喝杯茶吧。"
她引导岳琳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两杯大吉岭红茶。
岳琳小口啜饮着,而何梦夕则仔细观察着这个情敌。
"你知道吗,"何梦夕突然开口,"我和唐涛结婚二十年了。"
岳琳低下头:"我知道我不应该……"
"他有没有告诉你,"何梦夕继续道,仿佛没听见岳琳的话,"他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是我父亲给他的。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名下的每一家公司,实际控股人都是我?"
岳琳的脸色变得苍白:"唐太太,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当然不知道,"何梦夕冷笑,"他怎么会告诉你,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而现在,他居然想用我的钱来养你?"
岳琳突然站起身:"我想我该走了……"
"坐下!"何梦夕厉声喝道,同时从沙发垫下抽出了那把古董匕首。
岳琳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何梦夕慢慢地站起身,匕首在手中闪着冷光:"我要让你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岳琳惊恐地想要转身逃跑,但何梦夕的速度比她更快。
何梦夕一把抓住了岳琳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她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岳琳尖叫着挣扎,但何梦夕的愤怒让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求求你!"岳琳哭喊着,"我不会再见他了,我发誓!"
"太迟了,"何梦夕轻声说道,带着一丝决绝和冷漠,"他已经永远属于我了。"
匕首刺入岳琳的胸口时,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何梦夕的脸上和身上,也溅到了不远处陈列柜里的一面古老铜镜上。
岳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
就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她死死盯着何梦夕,用尽最后的力气诅咒道:"你会……付出代价……我不会……放过你……"
然后她的头歪向一边,再也没有了声息。
何梦夕喘着粗气站起身,看着两具尸体——一具在地下室,一具在客厅。
她出奇地冷静,拿起手机又拨通了几个号码。
三个小时后,专业的"清洁团队"将一切痕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两具尸体被带去了郊外的化工厂,那里有能够让人彻底消失的高温焚化炉。
与此同时,黄医生伪造了一份医学证明,声称唐涛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不幸去世,尸体已经火化。
至于岳琳,她的公寓被布置成了一副匆忙离开的样子,护照和一些衣物被带走,制造出出国逃避的假象。
警方来过几次现场调查,但在何梦夕完美的表演和强大的律师团队面前,很快就以"失踪人口"和"自然死亡"结案。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何梦夕成为了悲情的寡妇,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新身份带来的自由。
直到第七天晚上。
何梦夕正在浴室卸妆,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抬头看向镜子,惊骇地发现镜中的自己竟然在流血——从眼睛、鼻子和嘴角。
她尖叫着后退,再定睛一看,镜中的影像又恢复了正常。
"一定是太累了……"她安慰自己,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发生在何梦夕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
半夜里,她会听到地下室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客厅的温度会无缘无故骤降;地板上会出现无法解释的水渍,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奇怪的是那面古董铜镜——岳琳的血溅到的那一面。
无论何梦夕怎么擦拭,镜面上总是有一抹淡淡的红色痕迹,像是渗入了铜镜内部。
一天深夜,何梦夕被一阵诡异的呢喃声惊醒。
她睁开眼,看到卧室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有着岳琳的轮廓,但面部却是一片空白。
"你……会……付出……代价……"人影发出扭曲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
何梦夕尖叫着打开灯,人影立刻消失了,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她紧急联系了私家侦探苏晨。
"我需要你查一件古董的来历,"她指着那面铜镜,"越快越好。"
苏晨的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带来了让她毛骨悚然的消息。
他翻开手中的资料,表情凝重地说道:“这面铜镜是清代的陪葬品,出土于江西的一座无名古墓。”
“墓主人是一位被丈夫和正室联手害死的小妾,”苏晨的声音低沉,“据说她在下葬时,眼睛都没有闭上。”
何梦夕原本以为那只是件普通的古董,此刻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扶手:"然后呢?"
苏晨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这面镜子有一段诡异的历史。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它经手过七个主人,其中五个死于非命,一个发疯,最后一个——也就是卖给您的那位古董商——失踪了。”
何梦夕感到一阵眩晕袭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这镜子……被诅咒了?”
苏晨犹豫了一下:"我不信这些,但巧合太多了。而且……"他压低声音,"据说那五位死者,都是在镜子沾上人血后不久出事的。"
何梦夕想起岳琳临死前的诅咒,和她溅在镜子上的鲜血,一阵恶寒从脊背窜上来。
"我建议您立刻处理掉这面镜子,"苏晨严肃地说,"越远越好。"
当晚,何梦夕决定将铜镜扔进护城河。
她紧紧握着那面铜镜,手心里满是汗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铜镜用一块黑色的布包好。
她开车来到了护城河边,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显得有些阴森。
就在她准备将包裹抛入水中的那一刻,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包裹从她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包裹的黑布被摔开,铜镜从里面滚了出来,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月光洒在镜面上,反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仿佛镜子里盛满了鲜血。
何梦夕颤抖着伸手去捡,就在她的手指碰到镜面的瞬间,镜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那是岳琳的脸,但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嘴巴撕裂到耳根。
“你逃不掉的……”镜中的鬼魂嘶嘶地说。
何梦夕尖叫着后退,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她惊恐地回头一看,差点被吓得昏死过去——唐涛那腐烂的尸体正死死地抓住她的脚踝,蛆虫从他的眼窝里爬出。
“和我们一起吧,亲爱的……”尸体发出咯咯的笑声。
何梦夕拼命挣扎,终于挣脱了那只手。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车子,身后传来诡异的笑声和爬行的声音。
她不敢回头,发动车子疯狂地驶离河边。
回到家,何梦夕锁上所有门窗,打开每一盏灯。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但酒精也无法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浴室里突然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声音,何梦夕僵在原地,心跳如雷。
她鼓起勇气,抄起一把高尔夫球杆,慢慢走向浴室。
门是关着的,但门下渗出红色的液体——是血。
水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黏腻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浴缸里爬出来的声音。
何梦夕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球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浴缸里盛满了鲜血,两只苍白的手正扒在浴缸边缘。
一个湿漉漉的头颅缓缓升起,长发贴在脸上,但何梦夕还是认出了那是岳琳。
更可怕的是,镜子中反射出的景象不是岳琳,而是一个穿着清代服饰的女人,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舌头吐得老长。
两个女鬼同时转头看向何梦夕,露出狰狞的笑容。
"轮到你了……"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何梦夕转身想逃,却撞上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唐涛腐烂的脸近在咫尺,他张开露出森白牙齿的嘴:
"我想你了,亲爱的。"
何梦夕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衣。
梦中那双从浴缸里伸出的苍白手臂仿佛还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窗外,一轮血月悬挂在夜空,给卧室镀上一层不祥的红光。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灯光闪烁几下才稳定下来。
自从那晚从河边逃回来后,电力系统就变得不稳定,修了三次都找不出原因。
"只是电压不稳定……"何梦夕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卧室里显得格外脆弱。
镜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里面敲击。
何梦夕猛地转头,看到梳妆台上的古董铜镜表面泛起涟漪,一张模糊的女人脸正试图冲破镜面。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把它扔了……"她蜷缩在床头,手指死死攥住被单。
镜中的脸越来越清晰——那是岳琳,但又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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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全黑,没有眼白,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她的脖子上缠绕着一圈暗红色的勒痕。
"你逃不掉的……"镜中鬼魂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却从何梦夕身后传来。
她感到一阵刺骨寒意贴上后背,一双冰冷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肩膀。
何梦夕僵硬地转头,对上唐涛腐烂的脸。
蛆虫从他的眼眶里钻出,滴落在她的睡衣上。
"亲爱的,我好冷啊……"唐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水底般的沉闷回响,"地下室的冷藏柜……太冷了……"
何梦夕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推开那具腐烂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
她赤脚跑下楼梯,却在客厅中央猛地刹住脚步——
岳琳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胸口插着那把古董匕首,鲜血在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暗色。
尸体正缓缓转过头,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
"唐太太……我等你好久了……"
何梦夕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猛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苏晨严肃的脸。
“苏侦探!救救我!他们……他们回来了!”何梦夕死死地抓住苏晨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里。
苏晨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何梦夕突然意识到,苏晨的手……太冷了。
她缓缓低下头,看到苏晨的西装袖口正在不停地滴水,水珠落在地板上,竟然变成了暗红色的血。
“你……你不是苏侦探……”何梦夕的手像触电一样松开了苏晨的手臂,踉跄着向后退去。
“苏晨”的脸开始融化,露出了下面腐烂的肌肉组织和狰狞的白骨。
他的声音也变得扭曲而恐怖:“何女士,你忘了吗?你上周约我见面……就在这条路上……是你害得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只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指向窗外。
何梦夕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惊恐地看到苏晨的车翻倒在别墅外的山崖下,车身正在燃烧。
"不……这不可能……我今天还和他通过电话……"何梦夕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是我接的……"一个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何梦夕转身,看到岳琳站在楼梯上,但她的脸正在变化,逐渐变成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样子——一个穿着清代服饰的女子,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你是谁?"何梦夕颤抖着问。
清代女子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是被你唤醒的人……百年前,我被正室大夫人陷害,她与夫君一起害死了我……"
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清代女子、岳琳和唐涛,将何梦夕围在中间。
"夫君原本很疼爱我的……他们都该死……"清代女子继续道,"我在镜子中等待了百年……你的仇恨和那个女孩的鲜血唤醒了我……"
何梦夕跌坐在地,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她失禁了。
这个一向优雅高贵的女人,此刻狼狈得像只受惊的老鼠。
"求求你……放过我……"她啜泣着,"我可以给你烧纸钱……找道士超度你……"
清代女子突然暴怒,长发无风自动:"你以为我要的是钱?我要的是复仇!就像你对他们做的那样!"
她猛地一挥手,客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那面铜镜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镜面如同水面般波动,逐渐显现出一幅幅画面——
年轻的清代女子被丈夫按在床上,正室大夫人用白绫勒住她的脖子;何梦夕用青铜器砸碎唐涛的头骨;岳琳被匕首刺穿心脏时绝望的眼神……
"看到了吗?我们是一样的……"清代女子的声音忽远忽近,"那女孩的血唤醒了我,现在,该你付出代价了……"
何梦夕突然冲向大门,但门把手纹丝不动。
她转身想从窗户逃走,却看到所有的窗户都被血红色的雾气笼罩。
"没用的……"唐涛的鬼魂咯咯笑着,"你逃不掉的……"
岳琳的鬼魂飘到何梦夕面前,腐烂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那把匕首……刺进去的时候好疼啊……现在,该你尝尝这个滋味了……"
何梦夕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到一把无形的匕首正慢慢刺入她的心脏。
没有血迹,但疼痛真实得让她尖叫起来。
"杀了我吧!"她崩溃地大喊,"直接杀了我!"
清代女子摇摇头:"死亡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永远活在恐惧中,就像我这一百年来一样……"
铜镜突然射出一道绿光,照在何梦夕身上。
她感到身体开始变轻,不受控制地飘向镜子。
"不!不要!"她拼命挣扎,但无形的力量拖着她一步步靠近镜面。
在即将被吸入镜子的最后一刻,何梦夕看到镜中的景象——那是一个血红色的世界,无数扭曲的人影在其中痛苦挣扎。
清代女子、岳琳和唐涛也站在镜中,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容。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何梦夕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然后被镜子一口"吞"了进去。
客厅恢复了寂静,只有那面铜镜静静地立在茶几上,镜面泛起一丝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三天后,家政阿姨发现了异常。
别墅所有的门窗都从内部锁死,她不得不叫来锁匠。
当他们进入客厅时,发现所有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薄灰,仿佛这里已经空置多年。
茶几上的铜镜吸引了家政阿姨的注意。
当她走过去准备把铜镜放回陈列柜时,好奇地看了一眼镜面——镜面突然浮现出何梦夕扭曲的脸,嘴巴大张着,似乎在无声地尖叫。
"啊!"家政阿姨吓得后退一步,再定睛看时,镜中只有她自己惊恐的倒影。
"怎么了?"锁匠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家政阿姨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眼花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铜镜边缘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试图从里面逃出来。
一周后,铜镜被送到了一家古董店。
店主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他对这面品相完好的清代铜镜爱不释手。
"真是捡到宝了!"他抚摸着镜面,没注意到镜中一闪而过的女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