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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公寓鬼魂(1 / 1)

我签下租房合同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价格便宜得不正常。

这价格实在是便宜得有些离谱,两室一厅的精装修房子,家电一应俱全,月租却只有同地段的一半。

我不禁心生疑虑,但中介却一脸自信地解释道:“前房东移民了,急着把房子租出去,所以价格才这么优惠。”

他推了推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我难以解读的光芒。

当他将钥匙递给我时,我注意到他的食指在钥匙环上多停留了一秒,似乎有些犹豫。

他微笑着说:“前房东留下了一些小物件,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使用。”

我随口应了一句,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当我搬进这个房子的第一天,我就被那个木箱子吸引住了。

它静静地摆放在客厅角落的矮柜上,大约有鞋盒那么大。

箱子的一面是经过精心打磨的胡桃木,光滑而有质感;另一面则是某种半透明的硬塑料材质。

可无论我从哪个角度去观察,都无法看清箱子内部的结构。

我尝试打开它,却发现没有任何明显的开关或缝隙,就像一块实心的木头。

"奇怪的装饰品。"我嘟囔着,顺手拍了拍箱子顶部。

指尖触到木纹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窜上脊背。

我猛地缩回手,箱子却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安静得近乎诡异。

第三天的凌晨三点十七分,箱子开始唱歌。

我在睡梦中被一阵熟悉的旋律惊醒。

是王菲的《红豆》,音质出奇地清晰,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吟唱。

我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冷汗浸透了我的睡衣。

那歌声持续着,温柔而又残忍地撕开了夜的寂静,让我无法再忽视它的存在。

“操!”我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猛地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就在我的脚接触到地板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室内的温度,至少比我睡前低了十度!

那音乐声似乎在引导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朝着客厅走去。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那只木箱子上投下了一条惨白的光带。

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箱子的顶部。

这次,盖子竟然轻易地就被掀开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箱子里面,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喇叭,没有电路板,只有底部一个小小的电池仓,里面装着两节五号电池。

我几乎是粗暴地抠出电池,音乐声戛然而止。

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卧室——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邓丽君的歌声在我背后幽幽响起,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老式收音机。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缓缓回头,箱子依然敞开着,里面依旧空无一物,但歌声确确实实从那里传来。

房间更冷了,我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我突然瞥见箱子塑料面的内侧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几个模糊的指印——那显然是小孩子的指印。

这些指印正从内部紧紧地按压着那层薄薄的塑料膜。

我尖叫着冲向大门,却发现门锁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身后的音乐突然变得异常尖锐刺耳,夹杂着孩童咯咯的笑声。

我被这恐怖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转身背靠大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只见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缓缓合上,然后“啪”的一声。

它从柜子上猛地跳了下来,直直地落在了地板上。

我的猫主子夜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厅里,它全身的黑毛都炸开了。

它那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喉咙里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嘶吼声。

箱子又“啪”地跳了一下,离我更近了一些。

我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喊道:“别过来!”

慌乱中,我抓起身边的拖鞋,用力地朝箱子扔过去。

然而,拖鞋却像穿过了空气一样,直接穿过箱子,落在了地上,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音乐还在继续,笑声越来越大,夜影已经退到了墙角,尾巴膨胀成平时的两倍粗。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一脚踢向箱子。

脚趾传来结实的触感,箱子翻滚着撞上墙壁,音乐声终于停了。

但寒意没有散去。

我崩溃地冲出公寓,准备在24小时便利店熬到天亮。

但无论我在外待到多晚,午夜时分总会发现自己站在公寓门前,手握着钥匙,无法控制地开门进屋。

就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回到这个噩梦般的牢笼。

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我的生活变成了地狱。

每到深夜,音乐都会准时响起,它时而播放着流行歌曲,时而又变成了幼稚的儿歌,甚至还有我童年时母亲哼唱过的摇篮曲。

我曾试图将那个装着音乐的箱子扔进垃圾桶,但第二天早上,那个箱子又回到了矮柜上。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它困扰,于是拿起锤子,狠狠地砸向那个箱子。

可是,锤子竟然像砸在了空气上一样,直接穿过了箱子,而箱子完好无损。

我甚至请了道士来驱邪,结果道士刚进门就脸色大变,连钱都没收就逃走了。

更糟糕的是,公寓里开始出现了其他的异象。

冰箱门会突然自动打开又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我数都数不清了。

浴室里的水龙头有时会流出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

镜子里的我也开始变得不对劲。

偶尔,我会发现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会慢半拍眨眼,而且还会露出一种不属于我的诡异笑容。

夜影也受到了影响,它变得异常神经质。

常常会对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嘶叫,有时它会突然炸毛跳起来,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追赶一样,惊恐地逃窜。

它的食量锐减,原本油光水滑的黑毛变得干枯无光。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住在这里,和我分享着这个空间。

第一次清晰看见它,是在一个雨夜。

我被雷声惊醒,发现夜影正蜷缩在我胸口,浑身发抖。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站在床尾的——那是个约莫五六岁孩童的形体,却扭曲得不成比例。

它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半透明得能看见下面蠕动的内脏。

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填满了浓稠的黑暗。

它歪着头看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闪电熄灭的瞬间,它不见了。

但我知道它还在那里,我能感觉到它冰凉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的腐肉和湿泥土的混合气味。

"滚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挥舞着枕头。

黑暗中响起孩童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我的脚踝,我猛地缩回腿,却撞上了另一个同样冰冷的存在——它在床上,就在我身边。

直到昨晚,它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蜷缩在浴缸里,用淋浴喷头对着门口——听说鬼魂怕流动的水。

凌晨三点,水突然变冰,喷头里喷出的不再是水,而是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

我惊恐地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将喷头狠狠地扔出去,转身就看见它站在镜子前。

这次它看起来更像人类了,穿着脏兮兮的蓝色背带裤,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它皮肤下那些令人作呕的蠕动的东西,以及那全黑的眼睛,它几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次,”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是很多人同时在说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要让你尝试下死亡咯!”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坐在地上,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瓷砖。

奇怪的是,在这一刻,我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疲惫。

“我已经累了,”我听见自己说,“你能不能让我死得痛快点?别让我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它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而刺耳。

“办不到哦,”它一边说着,一边蹦跳着向我靠近,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小脚印,“就是要让你痛苦,我才会开心啊。”

它突然扑上来,速度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尖锐的疼痛从右手腕传来,我低头看见它正用那排鲨鱼般的尖牙撕咬我的皮肉。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但伤口处却诡异地没有血迹,只有一排排发青的牙印,像是已经愈合多年的疤痕。

"求求你,"我啜泣着,"至少让我别感觉到疼痛行不行?"

它松开我的手腕,歪着头看我,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看看谁来了?"它拍手笑道。

浴室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是我母亲,但她看起来老了至少五十岁,皮肤皱得像揉过的牛皮纸,满口牙齿掉光了,嘴唇内陷。

她穿着寿衣,眼神空洞地望着我。

"妈?"我颤抖着伸出手。

老妇人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臂,指向我身后。

我转头看去,浴室的磨砂玻璃外,夜影正疯狂地抓挠着玻璃,嘴巴大张发出无声的嘶吼,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些牙印正在消失,不,是融入我的皮肤,成为我的一部分。

寒意从内而外渗透出来,我意识到,这不是它在伤害我。

而是我在变成它。

镜子里的我,开始露出和它一模一样的、咧到耳根的微笑。

我盯着镜子,那个咧嘴微笑的倒影让我浑身发冷。

镜中的"我"皮肤开始变得半透明,能隐约看见下面蠕动的内脏。

我颤抖着抬手摸脸,镜子里的手却慢了一拍才跟上动作。

"不"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洞的回音。

小鬼在我身后咯咯笑着,拍着那双湿漉漉的小手。

我猛地转身,却看见更恐怖的景象——浴缸里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我",面色呈现出一种青白的色调,双眼圆睁着,右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发黑牙印,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死了?”我喃喃自语道。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小鬼蹦跳着来到我面前,歪着那颗比例失调的大脑袋。

“终于明白啦?”小鬼的声音忽高忽低,“你已经死了三天了,从我在你手腕上留下印记的那一刻开始。”

随着小鬼的话语,记忆碎片突然涌入。

我突然想起,有天夜里,我确实感到一阵剧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所谓的“逃跑”,原来都不过是我的灵魂在无意识地重复着生前的行为罢了。

“为什么是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而其中的恐惧已经被一种深深的麻木所取代。

小鬼的嘴角咧得更开了,露出满口尖牙。"因为你害怕啊,"它欢快地说,"就像我当初一样。"

它突然扑向浴缸里的尸体,像条饿狼般撕扯着尸体的腹部。

我尖叫着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时,一团黑影从门口窜进来——是夜影!

它发出战斗般的嘶吼,全身毛发炸起,直接扑向小鬼。

不可思议的是,小鬼竟然退缩了。

它发出恼怒的尖叫,却不敢靠近夜影。

"该死的猫!"它咒骂道,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夜影挡在我和小鬼之间,背毛依然竖立,但转头看我时,琥珀色的眼睛里竟含着泪水。

它小心翼翼地靠近我透明的身体,用头蹭我的小腿——它碰到了我!

在灵体状态下,我能感受到它温暖的毛发。

"夜影"我跪下来抱住它,突然发现自己的实体感在增强。

小鬼在角落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没用的,"它说,"你已经是这里的一部分了,就像我一样。"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而悲伤,"我也曾是新来的"

这句话让我抬起头看向它。

小鬼的形象变了,不再是那个恐怖的怪物,而是一个瘦小的男孩,约莫五六岁,穿着脏兮兮的蓝色背带裤,脸色苍白但至少有了眼白。

他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眼神空洞。

"你是谁?"我问道,夜影在我怀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小男孩抬起头,眼睛里突然涌出黑色的液体。

"我叫凡凡,"他的声音变得正常,却充满痛苦,"七年前,我在这里。"

他开始讲述那段黑暗过往,接下来的故事像噩梦般展开。

那个自称要移民的男人,表面衣冠楚楚,内里却藏着令人作呕的丑恶癖好。

他将凡凡绑架囚禁在这间狭小的公寓,三个月的时间,这里成了人间炼狱。

凡凡的每一声哭喊、每一次挣扎,都被无情地碾碎在男人病态的笑声里。

最终,冰冷的浴缸成了凡凡生命的终点,男人用毛巾死死捂住他的口鼻,直到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失去光彩。

凡凡死后,怨念附在了他最喜欢的音乐盒上,也就是那个木箱子。

“他把我埋在了墙里。” 凡凡的手指缓缓指向客厅的墙面,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污渍,“然后把音乐盒放在那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胃里一阵翻涌,就像吞下了无数带刺的藤蔓。

难怪租金这么便宜,难怪中介的眼神那么奇怪。

他们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缠上我?” 我颤抖着抱紧夜影,它温暖的身体给了我些许勇气。

凡凡的形象又开始扭曲,原本瘦小的身躯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黑色的虫子在疯狂蠕动,将他的皮肉顶出诡异的凸起。

“因为孤独啊!” 他的声音瞬间分裂成七八种不同的声线,“每个租客都会离开,只有你 只有你害怕得不敢出门,害怕得让我觉得有趣。”

我突然明白了。

小鬼——凡凡,他不仅以恐惧为食,更是在重复自己被虐待的经历,只不过现在角色对调了。

“所以你让我也经历了死亡。” 我盯着浴缸里的尸体,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凉。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现在呢?你要我怎样?”

凡凡突然贴近我的脸,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发黑的牙齿,“我们可以一起玩,吓唬下一个租客!”

话音未落,他的眼睛再次变成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或者 你可以试着逃走。”

夜影从我怀里跳出来,挡在我和凡凡之间。

我惊讶地发现,在灵体状态下,我能看到夜影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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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忌惮地后退了一步。

“它能看到我们,” 凡凡的双眼死死盯着夜影,咬牙切齿地说,“一直都能!”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夜影那神秘的力量能够对灵体产生影响……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浴缸中那具冰冷的尸体,原本触目惊心的右手腕牙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淡化。

凡凡顺着我的视线望去,脸色大变。

“不!” 他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不顾一切地扑向尸体,“那是我的印记!”

夜影比我反应更快,它箭一般冲向凡凡。

金光划破空气,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绚丽而危险的弧线。

凡凡被撞得连连踉跄后退,发出凄厉的嚎叫。

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的尸体。

当我的手指穿过那具冰冷躯体的手腕时,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吸力瞬间传来——

剧痛。

像是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无情地撕碎,又在瞬间重组。

我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猛地睁开眼睛。

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浴缸里,手腕上的牙印重新渗出血珠,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夜影焦急地凑到我身边,用温热的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脸。

而凡凡,此刻又变回了那个面目狰狞的恐怖小鬼形态,在浴室门口愤怒地又跳又叫。

“你作弊!” 他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强大的声波震得镜子上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那是我的尸体!我的!”

我虚弱地爬出浴缸,夜影紧紧地跟在我的脚边,像一个忠诚的卫士。

小鬼不敢靠近,但眼中的恶意几乎化为实质。

我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锋利的刀尖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我踉跄着走到客厅,那个神秘的音乐盒静静地躺在矮柜上,塑料面泛着诡异而妖冶的微光。

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面对追来的小鬼,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凡凡,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他突然停下脚步,歪着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离开?”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像个真正的孩子,"我我不能。音乐盒困住我了。"

我指向音乐盒,"如果毁掉它呢?"

小鬼发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笑声,“你试过了,记得吗?锤子穿过了它。”

夜影突然竖起尾巴,毛发根根直立,对着音乐盒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低吼。

我注意到,每当夜影看向音乐盒时,那塑料面都会轻微震动,像是害怕。

“不是物理上的摧毁,”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音乐盒,一边解释道,“而是 解放你。”

小鬼陷入了沉默,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上的恐怖气息消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可怜孩子。

“怎么做?” 他终于小声问道。

“告诉我你的全名,和你父母的信息。” 我认真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诚恳,“我们可以找到你的尸体,给你一个正式的葬礼。”

小鬼 —— 凡凡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痛苦、愤怒、怀疑在他脸上交织变幻。

“你骗人!”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震得房间里的物品都在微微颤抖,“大人都骗人!他说要带我找妈妈,却把我关在这里!”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皮肤下那些东西疯狂蠕动,“你也想骗我!”

公寓开始震动,墙皮大块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骨架。

我眼睁睁看着客厅那面墙的裂缝中,一截泛黄的骨头若隐若现 —— 是凡凡的遗骸。

夜影对着那面墙发出哀鸣般的叫声。

恐惧再次淹没了我,但这次,夹杂着一丝怜悯。

这个可怕的小鬼,生前只是个被虐待致死的孩子。

“我没有骗你。” 我强忍恐惧,缓缓跪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凡凡飘在半空的瞳孔平齐。

"我我也被困在这里了,记得吗?"

我展示着手腕上的牙印,"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凡凡的暴怒突然停止。

他好奇地凑近我的手腕,用冰冷的手指触碰那些牙印。

"你你真的会留下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希望。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个危险的决定。

"是的,"我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凡凡急切地问。

"不再伤害任何人,"我看着他的眼睛,"包括下一个租客。"

凡凡撅起嘴,像个赌气的孩子。

"那玩什么?"他不满地嘟囔。

"我们可以玩别的游戏,"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信,"比如看电视,或者"我瞥见夜影,"和猫玩。"

夜影立刻发出抗议的叫声,但出人意料的是,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凡凡,嗅了嗅他透明的手。

凡凡惊讶地看着夜影,然后——他笑了。

一个真正的、孩子的笑容。

"好吧,"他说,"我答应你。"他伸出小指,"拉钩。"

我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小指,与那半透明的手指勾在一起。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流遍全身,但奇怪的是,恐惧减轻了。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凡凡开心地转了个圈,忽然又板起脸,表情变得严肃,“朋友要分享秘密哦。”

他凑到我耳边,呼出的气像冰刀刮过耳膜,“墙里的不只是我…… 还有别的‘小朋友’,他们都在等新的玩伴呢。”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看向那面墙。

现在,在夜影散发的金光照射下,我清楚地看到墙里嵌着不止一具小骨架

凡凡咯咯笑着后退,身影开始变淡。

"游戏时间到啦!"他的声音回荡在公寓里,"下次有新朋友来,我们一起吓唬他们!"

"等等!"我喊道,"你答应过的!"

但小鬼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儿歌声在空气中飘荡。

夜影紧张地贴着我,我弯腰抱起它,感受着唯一的热源。

走向大门,这次门把手轻易地转开了。

我站在门槛处,回头看着这个噩梦般的公寓。

浴缸里我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手腕上的牙印依然隐隐作痛。

我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但同样清楚——我已经和这间公寓,和那个小鬼,和墙里的秘密绑在了一起。

无论我走到哪里,午夜钟声响起时,我都会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我们共同栖身的牢笼。

夜影在我怀里轻轻叫了一声,我低头看它,发现它正盯着矮柜上的音乐盒。

塑料面上,隐约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牵着我手的小男孩。

我轻轻关上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

明天我会去找中介退租,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间公寓很快就会迎来下一个租客。

而我和凡凡,会在午夜时分,用最温柔的声音,为新朋友唱一首欢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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