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两人偶尔甜蜜或鸡飞狗跳的小插曲中迅速流过。
临近高考。
顾父顾母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很多，电视机也很少再开，连走路都透着几分小心。
而两位当事人，反而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
顾烬将所有做过的试卷，错题本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他现在不再追求攻克难题，而是回归基础，力求稳妥。
温晚月也彻底收敛了所有玩闹的心思，不再找借口对顾烬动手动脚。
她只是安静地陪在一旁看自己的书，或者在他头疼揉眉心的时候，帮他轻轻揉一揉太阳穴。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这种细水长流的陪伴，比任何轰轰烈烈的鼓励都更有力量。
……
高考前三天，学校安排了两人返校，讲解考场规则和心态调整。
放学后。
两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是讨论着考后计划，彼此加油打气的同学。
温晚月突然碰了碰顾烬的手背，仰起头小声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考上浙大啊……”
顾烬侧过头，看着她写满担忧的眼睛，心里那点小紧张，忽然就化作了恶作剧的念头。
他故意蹙起眉，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说实话，还真没什么把握。”
他抬眼望了望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天际。
“毕竟是浙大啊……”
“怎么会！”
温晚月急了，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腕。
“你明明…明明成绩那么稳！我还把我那么多独家秘笈和笔记精华都传授给你了！”
顾烬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毕生功力都渡给自己的着急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但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点忧虑，他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点苦恼。
“不是成绩的问题，是心态……”
“你心态明明好得很！你前几天还那么没皮没脸的逗弄我！”
顾烬打断她。
“你也知道是前几天啊？现在越是临近考试，心里就越紧张，这很正常。”
温晚月看着他焦虑的样子，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那…那怎么办呀？”
顾烬故作沉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视线定格在她那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我倒是知道一个办法，据说能快速稳定心态。”
温晚月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和他此刻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所谓的“偏方”是什么。
她猛地向后跳开一小步，一双大眼睛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你…你想得美！才不要！”
顾烬看着她瞬间从担忧切换到羞愤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晚月，你这情绪变换的是不是太快了点？一会儿替我急得要哭，一会儿又傲娇得不行，平时粘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求亲亲求抱抱那都是随口就来。”
被他这么一调侃，温晚月又羞又恼。
她咬着下唇，最终，她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飞快地说道：
“就…就一下！”
说完，不等顾烬反应，她就双手勾住他的脑袋，然后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如同蝴蝶点水，一触即分。
亲完，她就立刻想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的现场。
然而，就在她后退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唔？！”
温晚月惊愕地睁开眼，对上顾烬带着得逞笑意的眼眸。
温晚月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唇齿间陌生的触感给打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温晚月浑身发软，感觉快要缺氧的时候，顾烬才终于松开了手。
一获得自由，温晚月立刻向后拉开一大步，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嘴边还湿漉漉的。
她抬起手，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一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又羞又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得逞的混蛋。
“你……你伸舌头干嘛！！！”
顾烬看着她这副羞愤欲绝的样子，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无赖。
“没忍住。”
“你……！”
“你这个混蛋！流氓！变态！”
温晚月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跺脚，所有能想到的骂人词汇都往外蹦。
“顾烬！你…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妈妈！”
温晚月扔下这句终极威胁，转身就跑。
顾烬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
又来？！
他几乎能想象到老妈揪着他耳朵训话的场景。
都快高考了还欺负月月！
让你注意分寸！注意分寸！耳朵呢！
“喂！温晚月！你等等！”
他连忙迈开长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温晚月！你怎么就会这一招啊？！”
动不动就告诉妈妈，这简直成了她对付他的终极杀手锏。
温晚月被他拉住，挣脱不开，回过头气鼓鼓地瞪着他，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刚才被他亲的。
“这招有用就行！你管我用哪招！谁让你……让你那么过分的！”
顾烬顿感有些头疼，还想诡辩。
“我哪过分了？我顶多算是稍微深化了一下交流……”
“深化你个鬼！”
温晚月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你那叫深化吗！你那叫耍流氓！未经允许就是耍流氓！妈妈说的！”
顾烬听着她一口一个耍流氓，心里那点心虚和突然就转化成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什么叫我耍流氓？那就准你平时对我搂搂抱抱，动手动脚的，还摸我腹肌，美其名曰亲密一点，轮到我了就是耍流氓？”
他每说一句，温晚月的脸颊就更红一分，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借口。
“我…我那不一样！”
“我…我那是情之所至！是表达喜欢！你刚才那就是偷袭，耍流氓！是犯规！”
顾烬差点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给差点逗笑，他强忍着笑意，对温晚月点了点头。
“好，就算我犯规，那请问温裁判，按照你的规则，什么样的亲密才不算耍流氓？”
“你之前那样，摸摸腹肌，碰碰嘴唇，抱一抱，还缠着我一起睡觉就算正常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