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引的周围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廖国强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低声怒喝:“畜生,你住嘴!”
万福见状,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了,赶忙溜出去办事了。
年轻人大名廖俊,26岁,是廖国强与亡妻生的,也是廖副书记家唯一的儿子。
因为从小调皮捣蛋,所以早早就被廖国强送进了部队历练。
退伍后在盘县办了家安保公司,整个盘县夜场的保安都是他们公司的人。
整体来说,这傢伙半黑不白,在县里名气颇高。
廖俊一脸不服的看向父亲:“爹,你都被人戴绿帽子了还这么沉的住气?
我早就说过姚红双那个贱货不牢靠,你就是鬼迷心窍非要娶她他妈的,他俩人在哪?老子今天不废了她就不算”
他话没说完就被廖国强打了一巴掌。
廖国强怒火万丈,但依旧压低声音说:“闭嘴!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现在张利民死了,他的县长位置就空了出来,接下来有竞争力的只有我跟胡凯,这个节骨眼上你敢跟老子惹麻烦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奸夫淫妇死了?”廖俊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转而则是一脸兴奋:“爹,还是您能忍辱负重看的长远啊。
我还在姚红双红杏出墙这件事上陷着出不去呢,您已经开始揣摩县长的位置了。
高,实在是高呀!这两个人也死的太妙了”
廖国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急诊科里人多嘴杂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低声训斥道:“最近给我安分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我唯你是问!”
廖俊嘿嘿一笑,凑近父亲低声道:“爹,您放心,我知道轻重。要不要我找几个人给胡凯制造点麻烦?让他没精力跟您争这个位置?”
“胡闹!”廖国强瞪了儿子一眼:“这种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低调等杨书记回来主持大局。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廖俊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听您的。不过爹,姚红双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可是给您戴了顶大绿帽啊,咱是受害者”
廖国强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的前途,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廖俊连连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就在这时,胡凯和蒋成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两人面色凝重的交谈着什么。
看到廖国强父子,他们立刻停止了谈话,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廖书记,现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您看还有什么指示?”胡凯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廖国强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胡常务辛苦了,就按程序办吧,我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廖俊却突然开口:“胡常务,我听说张县长和我继母是在车里‘洽谈工作’时出事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需要在密闭的车库里单独洽谈啊?”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又紧张起来。
胡凯和蒋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清了清嗓子道:“小廖具体的工作内容我们还在调查中,不过据初步了解,应该是关于我县对外宣传的一些重要事项。”
“哦?重要到需要支开司机和秘书,在车库里单独洽谈?”廖俊不依不饶,语气中满是讽刺。
廖国强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告诉的活祖宗。
这他娘的真是亲儿子,逮着亲生父亲的伤口猛撒盐啊!
他真是后悔当初没把这玩意弄墙上。
扭头狠狠瞪了廖俊一眼,然后冲蒋成说:“蒋常务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相信组织上会给出公正的处理。”说完,强行拉着廖俊离开了急诊科。
走到医院门口,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许多,但天空依然阴沉。
廖国强松开儿子的手臂,脸上肌肉扭曲的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回家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廖俊极不情愿的点点头,目送父亲坐上专车离开。
等车走远后,他脸上的顺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冷笑。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强子,你们在哪?帮我查一下姚红双的父母住哪,我记得她有个在江州读大学的弟弟,也给我查清楚!”
在急诊科外的另一个角落里,李砚舟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原本打算离开,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耽搁了。看着廖俊嚣张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时放在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陈梅打来的。
李砚舟微微皱眉,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对方歇斯底里的吼声:“李砚舟!你话不说清楚就走,太不负责任了!
我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二十年,给你生儿育女,陪你吃苦受穷,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一有事情就溜之大吉,连句解释都没有!”
李砚舟把手机拿的离耳朵稍远些,他此时都能想象出陈梅的愤怒表情。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嫁给你这个没出息的!
看看我那些同学,哪个不是住别墅开豪车?
就我还窝在这老破小的职工房里!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陈梅喋喋不休的说着,把所有生活的不如意都归咎于丈夫的“无能”。
她抱怨李砚舟十多年不升职,抱怨他不会巴结领导,抱怨他不懂人情世故。
甚至连李砚舟抽烟的习惯都成了他“不关心家人健康”的罪证。
李砚舟听着陈梅连珠炮似的抱怨,期间几次想插话都没成功。
等对方终于喘气的间隙,他只平静的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办?”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陈梅的怒火彻底爆发:“我想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想怎么办?
姓李的,我要跟你离婚!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说完,根本不给李砚舟回答的机会,就猛的挂断了电话。
李砚舟举着手机,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道:这女人更年期不是45-55岁吗?咋陈梅不到39岁就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