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脸黑线,
“殿下,我说的吹牛不是吹它是我们那儿的方言,意思是怀疑我说谎。”
芬朵娜恍然大悟,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连续施法带来的疲惫似乎都被冲淡了些许,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她摇了摇头,嘴角噙着笑意,
“不好意思,你说带一件我们特有的东西是吧?”
“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没问题。”
“而且你那个叫打火机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她仰头望向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伸出纤细的手掌。
一片树叶从高空悠然脱落,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带着柔和的微光,缓缓飘入她的掌心。
那叶子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翠绿。
脉络间仿佛有荧光流淌,将她苍白的脸颊都映上了一层淡淡的生机。
“诺,世界树是我们精灵族的家园和伙伴,它的树叶蕴含着纯粹的自然之力。”
“我相信,这足以让你的族人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了。”
林默大喜过望,连忙双手接过,
“谢过芬朵娜殿下!您的善良就如同您的容颜一样,让人惊叹!”
好家伙,这彩虹屁张口就来,我真是个人才。
芬朵娜微微一笑,很是受用,接着为他安排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树洞房间休息。
一进房间,林默就迫不及待地打量着手里的叶子。
叶子入手温润,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命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片翠绿欲滴的世界树叶卷起来,塞进嘴里。
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奇特的能量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精神为之一振。
带着这片承载着他希望的叶子和刚套来的情报,林默心满意足地躺下,
“呼忙活了半天,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地下基地的观察室内。
整个监控室内,落针可闻。
赵刚以及贝尔市“方舟”计划各个领域的顶级专家,全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大屏幕。
屏幕上,林默的生命体征平稳,脑电波显示他已进入深度睡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象在油锅里煎熬。
焦灼、期待、怀疑、紧张种种情绪在每个人心中发酵,让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更显压抑。
“这都快天亮了,这家伙怎么那么能睡?属猪的吗?”一名微生物学家揉着发酸的眼睛,忍不住嘀咕。
旁边一个生物学教授推了推眼镜,忧心忡忡,
“按理说,拿到东西就该立刻回来。不会是在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吧?”
角落里,那个始终抱着怀疑态度的物理学老教授冷哼一声,
“我看呐,他八成是牛皮吹破了,圆不下去了,干脆就睡大觉拖延时间。你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信什么异世界穿越,可笑至极!”
“你闭嘴!不信你来这儿干嘛?蹭空调吗?”之前鉴定宝石的张教授立刻瞪眼。
“我来看你们热闹不行啊?一群顶级专家被个小年轻耍得团团转,这事我能吹一年!”
“你个老东西”
就在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学术(人身)交流(攻击)时。
一个负责监控生命体征的年轻研究员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完全变了调。
“动了!”
“他的嘴动了!”
唰!
所有争吵戛然而止。
十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单向玻璃上,死死锁住里面那个躺着的年轻人!
隔壁房间中,躺在床上的林默,嘴巴微微鼓了起来,象是含着一颗糖。
接着,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中,林默的眼皮颤动,缓缓睁开,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他象是想起了什么,抬手伸向自己的嘴巴。
然后,从嘴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片叶子。
一片通体翠绿,边缘散发着柔和微光,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淌的叶子。
叶片上的脉络清淅可见,上面的微光如活物般呼吸。
“嗡——!”
这一瞬间,监控室内所有人的大脑都宕机了。
凭空造物!
睡前他们百分之百确定林默嘴里什么都没有,可现在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毕生所学创建起来的物理法则!
“我的天”白发苍苍的张教授一把扶住面前的控制台,浑浊的老眼里迸发狂热光芒。
“维度这是真正的维度传送!”
“我们我们见证了奇迹!”
赵刚呼吸粗重,他攥紧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戎马半生,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变过脸色,心志坚如磐石。
可此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全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
蓝星的危机,大夏的未来
那压在每个人心头,让整个文明都喘不过气的末日阴影。
在这一刻,仿佛被这片小小的叶子,撕开了一道希望的裂口!
“立刻封锁所有信息!”
赵刚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副官下达指令,
“从现在起,此事列为最高绝密,任何信息不得外泄一个字!”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
“我现在去跟上面汇报这一切。”
赵刚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门冲向隔壁房间。
而此时,房间里的林默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搞出了多大的动静。
他正坐在床上,看着手心里沾满自己口水的世界树叶,一脸的嫌弃和尴尬。
这玩意儿怎么交差啊?
也太不卫生了。
他下意识地撩起自己的t恤,就准备往衣服上擦一擦。
“嘭!”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赵刚带着一群专家学者,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一样狼狈地挤了进来。
为首的张教授看到林默的动作,惊得魂飞魄散,
“千万别!住手!!”
张教授一个箭步冲上来,动作灵活得象只二十岁的猴子,哪有平时半分的颤颤巍巍。
这片叶子要是被林默这粗鲁的一擦,弄破了纤维结构,那研究价值就大打折扣!
这可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瑰宝!
林默的手停在半空,被吼得一愣,有些尴尬。
“那个全是口水。”
“没事没事!”张教授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叶子。
动作轻柔得象是捧着刚出生的亲孙子,生怕一用力就给捏碎了。
他把叶子凑到眼前,双眼放光,
“别说是口水了,就算是尿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