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
一般无二的变态与残忍。
深吸一口气,云放身影消失在网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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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徐青跑了半天,更是中途拦了辆车开得天远地远,见身边终于没有那个鬼一样的学生松了口气。
“若若,没人能抢走你。别害怕。”
似乎感受到无名指上戒指的颤动,他怜惜地抚摸着玉戒光滑表面。
前面开车的司机见这人神神叨叨自说自话,连忙送到地儿开始赶人下车。
徐青也不在意,反正那怪人己经被自己甩开,这个距离足够远了。
车辆目的地是他指定的地方。
门口挂着晨阳幼儿园几个五颜六色的大字,不过颜色褪得厉害,如同水洗过后的颜料画。
常春藤攀着铁栅栏门,密如针织长毯,叶尖被风带动着不断颤栗。
这一带没什么人住了,是这城市废弃的旧小区,过阵子便要连带这无人的幼儿园一并拆除,新建别墅区。
徐青看着栅栏门,感受指腹触碰玉戒的温润,眼底闪过暗色。
下一秒,他迈步走入晨阳幼儿园。
“快了,若若。快了。”
喃喃着,如同在此生活良久,他轻车熟路绕进一间内里半开的教室,穿到对侧走廊后猛然身形消失。
暗道藏在木质地板下。
里面一片漆黑,首到被什么东西拦住去路,他手摸上密码锁。
“滴滴——密码正确。”
“喂,时间差不多了吧?这附近马上要拆了,而且——”徐青往里探身,“有人看见戒指了。”
他的声音回响在白炽灯光强烈的实验室,泛起回音。
“哎呀别着急,徐先生。”一道沉稳的青年声音自内里传出,带着明显笑意。“你的女朋友,马上就会回归了。”
“我再纠正一遍,是妻子。我己经和她完成了正统的「抱主成婚」。”
徐青不满打断,“我们是连煞神都认可的,夫妻!”
随手拉上实验室的门,他绕过那堆瓶瓶罐罐往里走。
突然,另一道声音响起,“你没有被那人跟踪吧?”
徐青脚步顿住。
这不是因为他怀疑云放跟了上来,而是发现这声音来自一个他未曾接触过的人。
听起来带着古怪喑哑感,就像喉咙里被什么东西闷住了般。
他己经走到深处,有几扇屏风草草围成并不规范的手术室。诧异抬头望去,透过屏风空隙他看见实验台上几片诡异血肉旁站着两个白大褂。
“来了新人?”
最开始那道沉稳声音的主人是个花白头发青年。不过看上去似乎是刻意染的白头。
青年点点头,“我徒弟。新收的,跟我们有着同一个伟大目标——复活至爱至亲!”
“你就叫他十一吧。”
实验很快结束,不久,花白头发青年走到徐青身边。
那血红戒指的色泽倒映在他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味。
而徐青也终于看清另一人面貌。
尽管戴着口罩,依旧遮不下面门那触目惊心的缝合线。整个人透着令人心惊的病态。
莫名地,他感到一丝不适,匆匆收回目光。
“最迟今晚,你的妻子,杨羽若,就会回到人间。”
“你能感受到对吗?那来自戒指里的浓烈爱意。”
枯辛笑着,语调无法抑制的兴奋。
徐青明白,对于这种变态科学家来说亲自操作实现「亡者复活」是一桩伟大的事,会有极强自我满足感。
因此对方的任何反应在他看来都正常。
何况,最激动的其实是他。
为了等这一天,他己经苦苦熬了太久太久。
只是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追着自己不放的怪人他就有些不安,忍不住问道:“那个看到我戒指的人对戒指感兴趣。他如果找上门来抢夺你们有把握拦住吗?”
如果功亏一篑在这个地方,徐青真的会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枯辛却不以为意,“估计是个获得点力量就忘乎所以的小新人。现在啊算了,反正你不用担心。”
灰雾的全面复苏,还有一阵子。
「雾烬」的成员零散,大多损失在百年前,不过这些年暗中发育下也有了一定规模。
而烛龙现在可还不知道,当初看似全面熄灭只剩喽啰的「雾烬」,复燃了。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一侧表情病态的缝十一,收回目光落在戒指上。
大夏没有多少鬼。
灰渊被那个恐怖至极的变数缝合,不比国外常年有轻微灵异事件,即使灰雾不曾蔓延。
这会导致一个问题。
温室之中,养不出强者。
烛龙的力量薄弱,据组织调查他们现在的高级战力寥寥,其中更是有一个存在被半沉睡的s级厉鬼「婚书」缠住,被迫长久去扮演「车夫-铁柱」。
相当于有一个战力大多时候无法派上用场。
低级战力亦是分散且羸弱,毕竟没鬼可杀,如何获得序列,又如何进阶?
他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裁缝」啊你在庇佑,亦或毁灭?
如今以烛龙的力量不可能发现雾烬的行动,有所察觉也查不过来。
所以,那个所谓看见戒指的学生年龄的人,顶多是个遇上低级灵异事件侥幸获得序列的存活者。
之后又无意发现了徐青的戒指,以为是什么好宝贝亦或者真满脑子热血要斩妖除魔,这才冲到跟前索取戒指。
当然,如果对方这会儿送上门来枯辛也不介意把他招揽到雾烬。虽然没烛龙那般缺人,雾烬也还是人手不足的。
尤其是灰雾复苏后进行大规模行动估计还会死一批,届时得想办法多招些人进来。
枯辛并不担心组织缺人。「信仰灰雾可得序列」,单是这个噱头就会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灰雾之子只会越来越多。
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深入,他摇摇头暂时驱散脑中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为防变故,枯辛让徐青待在实验室,晚点他会带食物过来。
徐青自然欣然答应。
无名指那种被紧收的感觉愈发紧迫,在他感受来这就像妻子的指节不断缠绕自己,带着无尽占有欲。
他微微笑起,坐在一把椅子上,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