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斋内，那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与灼热高温，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天空中的乌云漩涡缓缓消散，暗紫色的电光隐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榻上，林凡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再是之前那种疲惫与虚弱，他的眼眸清澈而深邃，瞳孔深处仿佛有细碎的星芒一闪而逝。他坐起身，感觉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体内奔流的不再是微弱的气感，而是一股温暖、磅礴、如江河般汹涌的力量。五感变得极其敏锐，他甚至能“听”到书架深处蠹虫啃食纸张的细微声响，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以往无法察觉的灵性微尘。
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经脉比之前宽阔、坚韧了数倍不止，骨骼莹润如玉，血液中仿佛流淌着淡淡的金辉。灵魂仿佛被洗涤过，通透而强大。
“感觉如何？”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夫人……”林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的清越质感，“我感觉……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茉莉夫人微微颔首，放下茶壶：“你确实经历了一次彻底的‘灵基重塑’。你体内的存在，即便尚未完全苏醒，其无意识散逸出的力量，也足以让你跨越寻常承灵者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才能完成的积累。”
她顿了顿，看着林凡，眼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可知道，异管局为了衡量和管理承灵者的力量，设定了一套通用的境界体系？”
林凡摇头，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了解的知识。
茉莉夫人缓缓道来，声音在静谧的书斋内回荡：
“此体系暂定为九阶，每阶分前、中、后期。乃是根据灵性强度、对力量的掌控、以及对‘规则’的触及程度来划分。”
介绍完这恢弘而严谨的九阶体系，茉莉夫人的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寻常觉醒者，初醒时不过承灵者初期，天赋异禀者或可达中期，能直接踏入后期者已是凤毛麟角，会被各方势力争相招揽。”
她顿了顿，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而你，林凡，经由此次灵基重塑，直接跨越了整个‘承灵’阶段，稳固在了——蜕凡者中期。”
饶是林凡已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个结果震住了。直接跨越一个大境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远超从前的力量。
“所以，你应当明白，你体内沉睡的‘灵’，其位格究竟高到了何种地步。”茉莉夫人意味深长地说，“它甚至无需完全苏醒，仅凭逸散的力量和本能的改造，就能让你拥有如此起点。异管局的那位秦局长，当年初醒时，也仅仅是承灵者后期罢了。”
林凡心中巨震。秦戍，那座城市的最高管理者，维新派的领袖，初醒时也远不如自己？这让他对自己体内的存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一丝敬畏。
蜕凡者中期……这意味着他刚刚苏醒，就已经超越了这座城市里绝大多数登记在册的承灵者！拥有了初步自保和探索的力量。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如此异常的晋升速度，一旦被外界知晓，尤其是被原始派知晓，必将引来无尽的麻烦与觊觎。
“力量是资本，也是漩涡。”茉莉夫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然道，“如何运用，如何隐藏，是你接下来必须学习的课题。”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纷杂思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论前路如何，他已经踏上了这条非凡之路。而体内那沉睡的、能让他在起点就远超常人的古老之灵，其真面目，愈发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