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过去后…
奥蒂塞伊午后的阳光裹着碎雪,洒在阿尔卑斯山脉连绵的雪坡上。
缆车缓缓攀升,玻璃外的雾凇凝结成水晶般的剔透,车厢里的暖气却烘得空气带着几分微妙的张力。
白饶靠在角落,黑色滑雪服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目光扫过对面三人,语气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苏璃,你确定不用再检查下固定器?上午某人在中级道摔得差点把整个人嵌进雪地里,我可不想耽误时间送你去山下诊所。”
又来了刀子嘴豆腐心果真名不虚传。
上午的时候苏璃和白饶一起去滑中级雪道,结果前者不知道是出神了还是怎么滴,滑到一半突然就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往雪地里栽。
但辛好白饶在她身前,有了他这个人肉护垫,所以即使摔倒了都没擦破皮。
但反观白饶,他的脸上依旧被月晚吟贴上了一块不知名说是她自制的草药贴。
苏璃身着月白色滑雪服,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清冷的眉眼间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全然没有在商场上的凛冽。
“放心,实在不行我到时候继续躲你后面,你帮我垫一下就行。
她指尖轻轻拂过滑雪板边缘,目光落在白饶脸上时,霜色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和。
得得得,就知道她们仨来准没有什么好事。
白饶一阵头大,不知是因为脸颊上的伤疼的还是心疼的。
“哟,这是要夫唱妇随还是互怼现场啊?”
夏允儿凑过来,亮黄色滑雪服像一只金丝雀,她拍了拍白饶的肩膀,同样参与了这场互怼现场。
“小饶饶,别光说人家苏璃,你上午非要为了面子去玩高级道,结果冲太快差点撞上防护网,还嘴硬说自己是在测试滑雪板弹性,脸呢?”
好好好,全逮着我一个人欺负是吧。
你去京城老胡同里打听打听,我白饶不光人长得酷似彭于晏,这能说会道更是一绝。
长这么大我打架怂过,但说互怼我还真没怕过谁。
白饶挑眉,毒舌技能瞬间上线:“总比某些人强,半吊子级别跟我比平地冲刺,结果被雪包绊倒,抱着我的腿喊救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夏允儿气得小脸通红,伸手就要去拧他胳膊,“那是意外!再说我喊救命怎么了?你不还乖乖扶我起来,还给我买了热可可吗?”
车厢里的争执被一声软乎乎的轻笑打断。
月晚吟穿着粉色滑雪服,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像只误入雪地的小团子,她手里攥着个小巧的暖手宝,轻声说:
“白饶哥哥,夏姐姐,你们别吵啦,等下滑雪要注意安全呀。我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要是摔了可以用哦。”
她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白饶,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白饶哥上次崴了脚踝,后来是不是还疼?我给你调的药膏比药店的管用。”
这件事又要追溯起国庆节的时候了。
他当时给要骑小电驴给苏璃几个表演漂移,结果呢摔了个人仰驴翻,胳膊和小腿裹着纱布足足过了一个月才好。
果然她们仨只有月月是会心疼我的。
白饶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但嘴上却不饶人:“月月这么关心我,那能不能以后去月家看病给我打折?”
犯完贱,他接过月晚吟递来的小瓷瓶,随手塞进滑雪服口袋,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
月晚吟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手,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缆车缓缓抵达山顶,西人陆续下车寒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
白饶回头看向后边的两辆缆车问道:“咱要不要等一下卢卡他们,他们应该不会走丢吧?”
“走丢不至于,到时候真找不到我们还有电话联系。”,苏璃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夏允儿率先踩着雪板滑了出去,回头冲白饶喊道:“敢不敢跟我比这段陡坡?输的人请今晚的温泉晚餐!”
她身为一个刚学习滑雪的初学者但却上手的极快,虽说技术还是不到家但却胜在胆子大,什么雪道都敢闯上一闯。
白饶看着那亮黄色的身影朝着下方疾驰,心底里那股子莫名的胜负心又给激发起来。
“嚯哦,你耍赖。”
白饶嗤笑一声,身体一弓便追了上去,黑色身影在雪坡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苏璃不急不躁地调整好雪杖,目光追随着白饶的背影,嘴角笑意渐深,脚下发力,如一道月白色的闪电般迅速跟上。
她滑雪技术是几人中最好的,丝毫不输奥蒂塞伊的一些本地人。
她的速度不算快却总能恰到好处地保持在白饶身后不远的位置。
至于月晚吟则显得小心翼翼,她滑雪技术比较一般却胜在稳健。
那只粉色的小团子慢悠悠地滑着,时不时抬头望向前面追逐的三人,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滑到一半在她又一次抬头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眼看着她整个人就要摔倒在雪地里,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却很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白饶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眉头微蹙,语气带着点责备,却难掩关切:“月月,滑雪不是采药,能不能看着点路?真摔出个好歹,你那药膏都治自己的。”
月晚吟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脸颊发烫,她小声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雪太滑了。”
“下次注意别走神。”白饶扶稳她,顺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护目镜,“跟着我,别跑太快。”
不远处,夏允儿停在雪坡下,叉着腰喊道:“小饶饶!你输了记得等会请客去温泉哦!”
苏璃在这时也滑了过来,递给月晚吟一杯热姜茶,声音温和:“慢点滑没关系,安全第一。”
她看向白饶,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某人嘴上不饶人,行动倒是挺诚实。”
待到白饶与月晚吟滑完全程,他松开揽着月晚吟的手,故作镇定地掸了掸滑雪服上的雪:
“我只是怕她摔了没人给我们处理伤口,耽误后续行程。”
他转头看向夏允儿,挑眉挑衅,“刚才不算嗷,我英雄救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