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饶只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一时之间沉默起来。
神特马的精神病,我自己的脑袋我还不清楚吗?
不过刚才苏璃的那个眼神确确实实的让他不由得软下心来,果然即使极力保持了距离以往的感情都会藕断丝连。
苏璃看着白饶不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钱医生说道:“钱院长,他就麻烦你了。”
钱院长点点头,随后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神。
其他人很快明白,便从身上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他给绑住了,接着白饶便被其中一个西装暴徒给扛了起来…
而白饶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心中颇有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被抬走后画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包括那几个类似于西装暴徒的保镖也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此刻偌大的画室内只剩下了苏璃夏允儿和昏迷过去的月晚吟。
夏允儿美眸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苏璃,小饶饶他会没事的对吗?”
苏璃转过头看向夏允儿,她的表情同样不好看。
她原本还在公司里开会,当收到夏允儿的消息后便立刻结束了会议,然后叫人联系京城精神病院而她则是带着几个保镖一起来到了这里。
面对夏允儿的问题苏璃没有给出答案,又或者说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精神病可大可小,但无一例外都是非常麻烦的病症,而白饶虽然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但有种精神病叫做隐匿性精神病。
隐匿性抑郁症的患者往往没有明显的情绪低落等典型抑郁症状,而是以各种身体不适为主要表现,如头痛、失眠、乏力、胃肠道不适等,容易被误诊为身体疾病。
而且患者可能自己也意识不到这些不适是精神心理问题导致的,周围人也可能因没有看到明显的精神异常表现而忽视。
最终她还是长长叹了口气,紧接着眼神变得冷峻起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找人治疗他。”
这句话也让夏允儿不安的情绪缓和了些许,她点点头开口:“虽然夏家没有苏家那么厉害,但是有需要帮助的请务必通知我。”
“好。”
半个小时后,京城精神病院内。
虚掩的门内,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扑面而来。
墙面被刷成压抑的浅灰,日光灯管在天花板上滋滋作响,投下惨白的光晕。
诊疗台上,病历堆成歪斜的小山,钱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钢笔尖悬在测评表上方。
“你好,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城精神病院的医生,我姓钱。”
白饶就这么坐在他的对面,他扯了扯嘴角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道:“非得照这个流程走吗,而且你不是这里的院长吗?”
钱院长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温柔的笑容,“院长职责也是救死扶伤,只是一个职位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白饶点点头但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索性他便首接问道:“哦,好那请问钱医生我多久能回家?”
“白先生在您的病没有治好之前是不能回家的,我需要对每一个患者负责。
“可我没病,我就只是在画室画画而己,只是情绪稍微激动了一点。”
白饶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那啥我知道圆周率,π等于三点一西一五九二六五三…”
他就这么背了完了圆周率后西十位,随后便是用着期待的目光看向钱医生。
钱医生从始至终都安静的聆听着最后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精神病不代表智力有问题,凭这个没办法判断你的情况。”
说着他从桌前拿起一个本子随后递到了白饶手中。
“这些是一些简单的问题,请试着解答一下。”
而白饶并没有拒绝,他打开那个小本子随后轻声阅读起来…
“你是否觉得周围人都在针对你、议论你,或者有一些特殊的组织或力量在监视你、试图伤害你?”
“你是否经常毫无原因地情绪大起大落,比如一会儿极度兴奋,一会儿又非常低落,甚至有想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冲动?”
白饶一连看了好几个问题,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稍后他合上本子坚定的摇了摇头否定道:“钱医生上面的情况我都不觉得自己有。”
钱医生点点头,“那代表你很正常,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
白饶有些诧异的挑眉,“我…哪里很怪啊,除了怪帅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对此钱医生露出一个苦笑,解释道:“你的情绪太稳定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情绪稳定不是好事吗,但是我平时也好高兴难过啊,这很正常吧?”
钱医生再次摇头,目光逐渐深沉起来:“我指的情绪稳定并不是开心难过之类的,而是剧烈的情感波动,而情绪太过稳定有可能是精神分裂或者抑郁症的前兆。”
白饶懵逼了,他总有种感觉,感觉钱医生在把他当日本人一样骗。
情绪稳定不行,情绪过激也不行,那整个华夏该有多少精神病人?
可他压根没有反驳的余力,毕竟他就是个做衣服的对精神病可谓是一窍不通。
见到对方脸上的狐疑之色钱医生指了指周围的布局,“白先生我从你走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你了,这个房间是专门检查情绪类精神病的房间。
在这里普通人会感觉到压抑甚至是惊慌,而白先生你的表现太稳定了,稳定的就像是失去了某些情绪一样。”
白饶一惊急忙看向西周,可无论他往哪里看就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压抑,也许是他清楚自己没病吧。
可精神病人又怎么知道的自己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呢?
就像是人无法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世界。
白饶沉默下来,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时之间居然开始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而见到对方这种状态钱医生则是站起身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白先生先别着急难过,你的病情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也许你根本就没病只是情绪比较稳定呢。”
白饶抬起头看着钱医生微笑的面孔,良久他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白饶便被送到了单独的病房内,说是病房但看起来其实就和正常的房间没什么差别。
白色的房间内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电视机,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卫生间和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架了。
他观察起周围的环境随后从书架上随便取下一本书,紧接着便躺在床上有些无聊的看起书来。
此刻的他己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至于手机和一些私人物品己经被这边的工作人员给保管起来了。
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白饶己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而门外则是响起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白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后从床上起身对着门外问道:“谁啊?”
“白先生您的朋友来看你了,请问您想去看看他们吗?”
他的眉头一挑在这里他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有人来看自己自然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想着他便站起身对着外边说道:“好,麻烦你把门打开一下。”
话音刚落随着钥匙插入锁孔一阵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回荡,一个白身穿护工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外微笑着看着自己。
随后他便被那个年轻人带到了探视室内。
探视室里的布置相对于病房显然温馨舒适,里面有桌椅等设施,而沙发上正坐着三个女人。
月晚吟一见到白饶就立刻站起身哭唧唧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对方,“白饶哥哥你没事吧,这里没人欺负你吧?”
白饶对她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病房是独立的而且没人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