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在一个废弃的旧厂房里,一个穿着建筑工服的人被推进了一个小车间内。
巴哥一个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后,脚搭在办公桌上,背对着工人,头也不回的问道:“就是你妈得了肝癌,没钱看病?”
那名工人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是!”
“欠了多少钱?”
“欠欠了三万高利贷。”
“不对吧!本金是三万,利息是两万,一共五万。在借高利贷之前,你还把六张信用卡刷爆,欠了十几个平台的网贷没还,不然也不会签了器官捐赠协议借了利息这么高的高利贷?对吗?”
此时,小车间内表面看起来只有巴哥和工人两个人,但是在巴哥不远处的一间小休息室内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姚远。
工人道:“对,钱我会还的。”
巴哥道:“我听说,你放过话,只要能救你妈,你就是杀人放火也愿意干。是真的吗?”
工人立刻紧张了起来,盯着巴哥,犹豫了半晌,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道:“是!只要能救我妈,我什么都可以干。钱我暂时还不了,但是我不会赖账,我迟早会还给你们,但是你们要是想逼我,不给我和我妈活路,那大可以来试试?”
“会杀人吗?”
“杀杀人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要是敢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是问你,会杀人吗?只要你帮我杀个人,我们的账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再给你五十万,让你交医药费。”
“什什么?”
“你要是干不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工人愣住了,他的内心在挣扎,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咬牙凶狠,一会儿又眼神悲悯,面带不忍,一会儿又紧抿嘴唇,紧咬牙关,面露凶狠之色。
“干不干?不干现在就可以滚了!”
“干!我干!”
“规矩懂吗?”
“什什么规矩?”
“第一,你杀人是因为醉驾还是喝醉酒后神志不清,都是你自己的行为,与任何人没有关系。听懂了吗?”
“懂我懂!”工人不住的点头,像是豁出去了。
“第二,如果你杀了人没人看见,事后也没被抓到,那是你的运气。以后带着你的家人远离ny,远离灵州,无论你以后有没有被通缉,有没有被抓,我们从来没见过。”
“懂!”
“第三,如果你不小心,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人知道了这件事跟我有关。你的家人出门可要小心点,现在的交通意外可不少,每天都有人死于交通意外,你的家人要是走路没长眼睛死了或者残了,很正常!”
“我我明白了!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那”
“出了这道门,你的欠债合同会有人交到你手上,一百万也会以首播打赏的方式到你手中,你就算还完所有信用卡和网贷,至少还有五十多万可以给你妈付医药费。不过器官捐赠协议不能给你,收到目标资料,会有人为你准备一辆己经不过审,但是还能开的面包车。你可以走了!”
工人始终没有看到巴哥的面容,带他进来的人也都是鸭舌帽和黑口罩,他连一个人的面容都没有看到。
只是,说的是真的吗?
工人有些恍若做梦,不敢相信的走出了小车间。
果然,带他进来的鸭舌帽口罩男将他的借贷合同和一个信封交到了他的手上,凶神恶煞的说道:“一个小时后去开首播,会有人给你打赏礼物。带上头套,送你回去!”
在工人上班的工地附近的一个路口车停下了。
“事办的干净点!尽量做的像是一场交通事故或者酒醉闹事,殴打中意外致死。这是车钥匙,往前两百米那辆面包车归你了,完事后立刻将车烧了。”
工人的头套被扯了下来,推下了车,那辆轿车扬长而去。
他连忙打开信封一看,里边除了一份身份信息和住址档案,还有三张照片。
这是一个老头,非常老的老头,一张是身穿旧军装的,一张是证件照,一张是生活照。
只是这个老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上京堵车了!
一堵几个小时,秦丽无奈只好将飞机改签,一边担心秦林远坐车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了,一边想办法联系人看能不能通过其他途径到达机场。
抵达ny的时候己经是凌晨三点多,秦丽好说歹说终于劝着秦林远去宾馆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一大早,早早的就往ny城第三军区医院赶去。
半道上得知张勇连不在医院,回老家了,又改变路线往ny城石碾子村赶去。
张勇连回到家,将军功章细心的擦拭放好,把退伍时的老军装洗了,就去地里除草,晚上又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睡了一晚,将军装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柜子里,心里牵挂孙子又赶紧锁了门往城里走去。
他家离最近的城乡公交站还有几公里,如果拦不上顺路的三轮车的话,就得全靠两条腿走路。
张勇连走的飞快。
正走着,一辆很旧的面包车从路对面开了过去,而后突然刹车,又掉头往反方向开了过来。
张勇连听到了刹车声,回头看了一眼,本来想着看能不能问下司机带他一段,结果那辆面包车却加速向他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