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站在帐篷里,手里还攥着片沾了吸血鬼血的银剑,语气严肃:“今晚大家都别出门,门窗放上大蒜,最好睡觉也带大蒜,有动静别探头,等明天我们去了城堡,解决完最后一个吸血鬼再说。
村长连忙点头如捣蒜,手里的烟袋锅子都快掉了:“九道长放心!我这就挨家挨户说,谁要是敢出门,我让他帮着义庄洗一个月的符纸!”
老修女牵着几个小修女走过来,对着九叔行了个礼:“九道长,我们今晚就去村长家暂住,愿主保佑你们。”
九叔点头应下,看着她们跟着村长往家走,才转身对着众人道:“我们回义庄,离得近,也好休整。”
刚到义庄门口,就见西与北蹲在门槛上磨桃木剑,看到他们回来,立马跳起来:“九叔!灵汐师姐!你们可算回来了!黄家村的问题解决了?”
“小问题,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千年吸血鬼吗!”阿威立马上前,挺着圆肚子就开始吹,“那千年吸血鬼算什么!我当时掏出枪,‘砰’的一声就把它的翅膀打穿了!要不是九叔拦着,我早把它突突成筛子了!”
石少坚也凑过来,手舞足蹈地比划:“阿威不算什么!我用大蒜砸它眼睛,砸得它嗷嗷叫!还差点用桃木剑挑了它的獠牙,要不是它跑太快,早被我收拾了!”
秋生和文才也跟着起哄,一个说“我用银剑划了它胳膊”,一个说“我贴的符纸烧了它的斗篷”,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九叔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眼神扫过灵汐,却见她没像平时那样插科打诨,反倒皱着眉,手指无意识绞着道袍下摆,不由得好奇:“灵汐,你怎么不说话?平时你不是最爱跟他们拌嘴吗?”
灵汐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向九叔,语气带着点纠结:“师叔,我在想文才上次遇到的那个女鬼。咱们之前只把她收了,没找到她的尸身,没有解决她,要是她出来,说不定还会害人,尤其是文才,万一再被缠上怎么办?”
九叔一听“文才”“女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上次文才被女鬼缠得差点丢了魂,他还没来得及找尸身,就被吸血鬼的事耽搁了。、
“放心,”他叹了口气,“明天解决完吸血鬼,咱们就去找她的尸身送她轮回,省得你总惦记。”
灵汐眼睛一亮,瞬间没了刚才的纠结,撸起袖子就加入吹牛逼大军:“你们刚才说的都不算啥!我当时拿着银质十字架,首接怼到吸血鬼面前,金光一闪,它吓得连退三步!要不是它会飞,我早用火符把它烧了!”
石少坚不服气:“你那算什么!我”
“你们能不能别吹了!”九叔无奈地打断他们,可看着几个小辈吵吵闹闹的样子,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正说着,一道小小的黑影突然蹭到他脚边——是小灵尸!它穿着件迷你道袍,小手拉着九叔的裤脚,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腿,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活像只讨摸的小猫。
九叔的脸色瞬间软下来,弯腰把小灵尸抱起来,语气都放轻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小灵尸摇了摇头,小手指着屋里的方向,像是想让他进去。
九叔抱着它往屋里走,嘴里还开始“吹牛逼”:“你怎么知道?上次我在大帅府,那只魔婴闹得厉害,你蔗姑师叔毫无办法,但是我一网就把它套住了,灵汐还想用八卦镜聚月光斩它,结果我早就用符纸把它镇住了”
小灵尸趴在九叔怀里,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咿呀”叫一声,像是在附和。
九叔越说越起劲,从斩僵尸说到除女鬼,从茅山到任家镇,觉得有人认真听自己说话,还给这么足的情绪价值,比跟那几个活宝拌嘴舒服多了——原来吹牛逼,也挺有意思。
灵汐趴在门外,看着九叔对着小灵尸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九叔也这么爱吹,平时装得跟多严肃似的。”
石少坚和阿威也凑过来,偷偷听着,笑得肩膀首抖,被九叔瞪了一眼,才赶紧溜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长就赶着牛车来了,车斗里还放着两坛米酒,说是“壮行酒”。
可刚到悬崖边,他指着对面云雾缭绕的城堡,声音发颤:“九道长,就是那座!我、我先回去给你们摆酒席、准备大洋,你们你们小心!”说着,不等众人反应,就赶着牛车往回跑,车轮子压得青石板“咕噜”响,活像后面有僵尸追。
“这村长也太胆小了!”阿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槽,可目光落在悬崖上那座摇摇欲坠的木桥上,腿却软了,木桥由几根粗麻绳吊着,木板朽得发黑,风一吹就晃得跟秋千似的,他这体型,怕是走两步就得掉下去。
“九叔,我、我觉得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万一你们回来,桥断了可就麻烦了!”
文才也赶紧附和:“我、我也留下!我帮阿威师兄看着,防止有坏人破坏木桥!”
灵汐看着他那副心虚的样子,没拆穿——明明是怕桥断了掉下去,还找这么多借口。
九叔也无奈,知道这两人去了也帮不上忙,点头道:“行,你们俩跟东、南一起守在这儿,别乱跑,我们解决完就回来。”
东和南连忙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这木桥看着就吓人,能不上去最好。
秋生自告奋勇:“师父,我先过去!我轻,桥肯定承得住!”说着,从布包里掏出绳子,让西帮忙系在腰上,一步步往木桥走去。
风顺着悬崖吹过来,木桥晃得更厉害了,木板“嘎吱”作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灵汐和石少坚站在岸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九叔也攥紧了桃木剑,眼睛死死盯着秋生的身影。
幸好秋生动作灵活,慢慢挪到对岸,把绳子牢牢系在一棵老槐树上,对着岸边喊:“师父!系好了!你们快过来!”
九叔率先扶着绳子往前走,灵汐和石少坚跟在后面。
绳子被风吹得左右晃,脚下的木板时不时发出“咔嚓”的声响,灵汐紧紧攥着银质十字架,手心全是汗,石少坚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嘴里还念叨:“千万别断,千万别断”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三人都松了口气,秋生笑着拍石少坚的肩:“怎么样?我就说没事吧!”石少坚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一座荒废的城堡出现在眼前。城堡的墙壁爬满藤蔓,部分墙体己经坍塌,门口的石雕缺了半边脸,透着股阴森的气息。
九叔掏出罗盘,指针在盘心疯狂转动,最后稳稳指向城堡西侧的一个小房间,铜针还在微微颤动,显然里面有邪祟。
“小心点,里面血腥味重。”九叔压低声音,率先往城堡走。灵汐掏出火符和银质十字架,石少坚攥着大蒜,秋生则捏着火符和银剑,跟在后面,脚步放得极轻。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混着股腐朽的气息,地上还散落着几根动物的骨头,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小房间的门是快腐朽的木门,上面还挂着个生锈的铁锁,轻轻一碰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