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想到这新府尹油盐不进,还敢说出 &34;兵围国公府&34; 的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狠狠瞪了萧砚舟一眼,抓起桌上的银锭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撂下句狠话:&34;大人好自为之!别到时候收不了场,连累了自己的前程!
张启年和周显看着管家的背影,又看看面沉如水的萧砚舟,谁都没敢说话。
这新府尹是真敢把天捅破啊。
萧砚舟却像是没听见那威胁,重新坐下翻看案卷。
他知道,这话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看英国公府如何让他栽跟头。
但他不在乎。
当年在福州,面对数倍于己的倭寇都没怕过,如今不过是个骄横的勋贵,他更不会退缩。
他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坚定如铁。
这场仗,他打定了。
张启年和周显对视一眼,讪讪地退了出去。
周显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 这萧砚舟再硬气,还能真跟英国公府撕破脸?
周显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慢悠悠地说道:“依我看啊,这新任府尹怕是也做不了多久了。英国公府在京城的根基多深厚,岂是他一个刚从地方上来的毛头小子能撼动的?”
他瞥了一眼正厅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现在是仗着皇上的几分信任,敢这么折腾。可英国公府的人脉遍布朝野,随便动点手脚,就能让他坐不稳这个位置。说不定过段时日,这京都府尹的位置又要换人了。”
张启年连连点头:“周大人说得是。到时候啊,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地办事,省得跟着他瞎折腾,惹一身麻烦。”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的值房走去,仿佛已经预见了萧砚舟黯然离场的结局。
管家揣着银锭气冲冲赶回英国公府,直接向国公爷诉苦:&34;公爷,那萧砚舟太不识抬举了!
英国公张辅正捧着兵书看,见他这副模样,眉头顿时拧成个疙瘩:&34;慌什么?他不肯罢休?
他转身就往外走,直奔后院的暖阁 —— 三儿子张腾远准又躲在那儿偷懒。
暖阁里果然暖意融融,张腾远正歪在榻上,让丫鬟给他剥橘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英国公见了更是火冒三丈,上去就给了他一脚:&34;你个孽障!还敢在这儿享福!
张腾远被踹得滚到地上,捂着腰哼哼唧唧:&34;爹,您打我干啥?
张腾远这才慌了神,爬起来拉着英国公的袖子:&34;爹,我不是故意的 再说我不是让管家赔了银子吗?
正闹着,英国公夫人李氏掀帘进来,见儿子被打,当即护在张腾远身前:&34;老爷你干啥呀?多大点事,至于对腾远动这么大的火?
英国公最怕她来这一套,顿时没了脾气,叹了口气:&34;你以为我想让他去受审?可萧砚舟那性子,是能轻易打发的?
英国公看着哭哭啼啼的妻儿,心里闹心的很。
他知道萧砚舟虽然不好惹,要说害怕他还真的不怕,不过是不想与京都府如此对上。
再说了,实在是自己儿子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而且皇上说不定还在后面看着呢!
张腾远连忙点头,缩在李氏身后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