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更天,金銮殿内烛火通明。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三皇子朱常治站在皇子队列中,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龙椅上的永历帝微微前倾,冕旒下的目光锐利如刀:&34;刘爱卿,可有实证?
刘墉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时,纸张发出&34;沙沙&34;的声响。
他得意地扫了一眼三皇子方向,高声道:&34;启禀陛下,这是福州盐商联名状告。萧砚舟到任不足三月,就收受金银珠宝价值二十万两,&34;
说着故意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丝冷笑,&34;更纳青楼花魁为妾,白日宣淫,败坏官箴!
文官队列中立即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几位年迈的御史甚至摇头叹息,花白的胡须不住颤动。
三皇子朱常治的手指在袖中微不可察地做了个手势。
站在后排的刑部员外郎陈远立即出列,朗声道:&34;陛下,萧大人奉旨彻查盐务,此事关系重大。臣以为,不能仅凭盐商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还需详加调查才是。
这番话引得朝堂上一阵窃窃私语。
几位原本义愤填膺的老臣也开始交头接耳,面露疑色。
刘墉一时语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萧砚舟行事嚣张,肆无忌惮&34;
龙椅上的永历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又恢复威严:&34;陈爱卿所言有理。此事关系重大,确实需要彻查。
掌印太监立即呈上一份奏折,永历帝展开细读。
朝堂上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刘墉接过奏折时,手指微微发抖。
陈远说着向三皇子投去一个默契的眼神。
“萧爱卿还有一份走着,大家也不妨都看看。”
这个数字让朝堂再次哗然。
大皇子听后心在滴血,这可都是他的。
连一直作壁上观的二皇子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34;唰&34;地合上。
永历帝缓缓展开账册,目光如电扫过朝堂众臣。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账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34;诸位爱卿可知道,区区一个盐商王世仁,府中竟抄出六百八十万两现银?这还不算他那些田产、宅院、商铺!
皇帝的声音陡然提高,冕旒下的面容不怒自威:&34;这些银子哪来的?嗯?都是从朝廷赋税里偷来的!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34;盐税乃朝廷命脉,他们竟敢中饱私囊至此!
大皇子朱长洛的脸色瞬间煞白,几位户部官员更是冷汗涔涔,官袍后背已然湿透。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松气声,但永历帝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又绷紧了神经:&34;萧砚舟此次立下大功,着即升任福建转运盐使司同知建领福州同知。所抄银两除赈济灾民外,全部解送户部充公。
皇帝起身离座,冕旒珠玉碰撞发出清脆声响:&34;朕最后说一句,若还有人敢在盐税上动手脚&34;
退朝后,永历帝独留三皇子在养心殿议事。
夕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知道三皇子与萧砚舟相交甚密。
永历帝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扳指在指尖转来转去:&34;那六百万两,他说要拿出五十万两赈济灾民。
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的身影拉得修长。
朱常治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34;儿臣明白了。萧砚舟将来必有大用。
永历帝转身,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34;所以现在,他得更快些,更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