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顿时一片死寂。
衙役们的手都僵在半空,不敢动作。
百姓们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萧砚舟却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绢:&34;包大人说得对。
包正顿时面如土色,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那卷黄绢,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不敢伸手。
萧砚舟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这道密旨确实是皇上特赐,但是根本用不了,是上次皇上赶他出京的旨意。
若包正真敢查验,说不得就要露馅了。
郑彪的哭嚎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包正只是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再不敢出声阻拦。
包正回到府中,脸色阴沉得可怕。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热茶,低声道:“老爷,府衙那边”
“滚!”包正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他咬牙切齿,眼中寒光闪烁:“萧砚舟!好一个萧砚舟!”
他大步走进书房,一把推开窗,冷风灌入,却浇不灭他心头怒火。
“大人,现在怎么办?”赵都头跟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包正冷笑一声:“怎么办?他萧砚舟有皇上密旨,我动不了他,但省城的大人们可未必买他的账!”
他一把抓起案上的狼毫,蘸墨疾书,笔锋如刀:“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到福州府!我倒要看看,他萧砚舟能嚣张到几时!”
赵都头接过信,犹豫道:“大人,萧砚舟手里有密旨,省城的大人们恐怕”
包正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密旨?呵,密旨也得看怎么用!他萧砚舟才来三天,就敢抓刘主簿、杀郑彪,下一步是不是要动到我头上了?”
他猛地拍案:“去,再给黑虎山送封信!”
赵都头一惊:“大人,您是要”
包正狞笑:“萧砚舟不是喜欢为民做主吗?那我就让‘民’好好‘谢’他!”
深夜,黑虎山寨。
大当家“黑面虎”捏着包正的信,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兄弟们,咱们的财神爷来信了!”
二当家“独眼龙”凑过来:“大哥,包大人怎么说?”
黑面虎将信拍在桌上:“包大人让咱们准备准备,随时下山‘干活’!”
“干谁?”
“还能有谁?”黑面虎冷笑,“新来的那个不知死活的知州!”
独眼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大哥,包大人这次给多少银子?”
黑面虎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两!只要咱们宰了那姓萧的,包大人还答应,以后泉州地界的‘买卖’,分咱们三成!”
众匪闻言,顿时哄笑起来,摩拳擦掌:“干了!”
黑面虎一挥手:“去,让兄弟们准备好,等包大人的信号!”
校场上,萧砚舟带着林墨远远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喝骂声。
走近一看,石头正铁青着脸,对着几个瘫坐在地上的兵丁怒吼:&34;废物!才跑三圈就趴下了!
随着急促的哨声,百余名兵丁歪歪扭扭地排成队列。
萧砚舟目光扫过这些满脸怨气的士兵,不少人身上还带着鞭痕。
队伍里有人偷偷点头。
队伍顿时骚动起来。
萧砚舟走到一个方才偷懒的士兵面前:&34;想顿顿吃肉吗?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没人抱怨。
士兵们像打了鸡血似的冲了出去,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萧砚舟满意地点点头,对林墨低声道:&34;记住,肉一定要足量供应。
石头也道:”大人高明。这些兵痞,给鞭子不如给肉香。
远处,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整个校场都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中午,当士兵吃到大块大块的肉,上午的辛苦顿时觉得值了。
看着校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萧砚舟满意地点了点头。
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再不见先前的懒散模样。
这个世界没有戚家军,只能说自己写的了。
石头诚惶诚恐地接过竹简,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上面的字迹:&34;少爷,我我认得的字不多&34;
萧砚舟这才想起石头出身流民,平日里多是练武,识字有限。
石头激动得涨红了脸,单膝跪地就要行礼:&34;少爷大恩&34;
石头重重点头,将竹简紧紧贴在胸前:&34;属下一定用心学!
林墨展开图纸,只见上面绘制的狼筅、长枪等兵器造型奇特,不禁疑惑:&34;大人,这些兵器形制&34;
长枪、盾牌、大刀府衙原本就有,只有狼筅,这个东西需要重新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