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砚舟眼中寒光一闪,俯身凑近刘主簿,压低声音道:&34;刘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保你家人平安&34;
刘主簿浑身剧颤,脑海中闪过方才被押解来时,那个衙役阴恻恻的警告:&34;刘大人可要管好自己的嘴您那刚满月的孙子,长得可真讨人喜欢&34;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嘶哑:&34;下官下官实在冤枉啊&34;
萧砚舟敏锐地察觉到刘主簿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门口一个衙役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转头对石头使了个眼色。
石头会意,立即带人追了出去。
萧砚舟重新看向刘主簿,声音放得更轻:&34;看来有人比本官更关心刘大人的家事?
刘主簿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浑浊的泪珠顺着皱纹纵横的脸庞滚落。
萧砚舟眼中精光一闪,突然俯身,一把揪住刘主簿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34;刘大人,你自己不怕死,但你那刚满月的孙子呢?你刘家三代单传的香火,也要跟着你一起死吗?
刘主簿浑身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萧砚舟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34;你以为闭口不言就能保全家人?
刘主簿的瞳孔猛地收缩。
刘主簿终于崩溃,瘫软在地嚎啕大哭:&34;大人饶命啊!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砚舟缓缓蹲下身,与瘫软在地的刘主簿平视,声音低沉而清晰:&34;刘大人,你已经入了这牢狱,外头那些人会怎么想?他们会相信你什么都没说吗?
“刘大人,你还不说吗?”
刘主簿依旧在哀嚎,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大人饶命,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样子他要顽抗到底了。
其实萧砚舟也不相信只凭几句话就让刘主簿招供,不过他有办法。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顽固的贪官。
话音未落,他右手如电,瞬间在刘主簿身上连点数下。
刘主簿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浑身一僵,紧接着——
只见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青筋暴起,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有千万根钢针从骨髓里往外扎。
林墨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萧砚舟的手段如此厉害。
刘主簿此刻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疯狂扭动着身体,额头重重撞击地面,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地板,指节泛白,竟硬生生抓出了几道血痕。
萧砚舟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对刘主簿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终于,在刘主簿快要昏厥的瞬间,萧砚舟才伸手解开了穴道。
刘主簿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涕泪横流:&34;招我全招求大人饶命&34;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显然刚才的痛苦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林墨立即取来纸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刘主簿像倒豆子一般,将郑彪、赵都头等人的罪行一一道来。
从克扣军饷到私通倭寇,从强占民田到逼良为娼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萧砚舟翻看着厚厚一叠供词,脸色越来越冷。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这些人竟能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林墨更是气得手指发抖,墨汁滴在纸上都浑然不觉。
他转头看向瘫软如泥的刘主簿,冷笑道:&34;刘大人,写了这么多,怎么包大人的名字一个都没见着?
待刘主簿写完最后一笔,林墨仔细检查供词,低声道:&34;大人,现在口供、人证都有了,只是还缺物证&34;
石头点头应道,“是的,大人,明日我会安排咱们自己的弟兄埋伏。”
“来人,将刘主簿押回去。”
萧砚舟看着刘主簿被衙役拖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抬手示意石头靠近,压低声音道: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萧砚舟走到窗前,望着渐暗的天色,轻声道:&34;今晚,或许能钓到一条大鱼。
夜色渐浓,州衙大牢里一片死寂。
只有几盏油灯投下摇曳的光影,将牢房的栅栏拉出长长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