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儒满意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34;对了,听说你没入翰林院?
萧砚舟为老人重新斟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34;学生虽然不甘心,但谁说出京不能干出一番事业。
正说着,门外传来嘈杂声。
青州书院的讲堂内早已座无虚席,连过道都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学子。
萧砚舟一进门,便迎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鸿儒站在讲台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34;今日有幸请到萧状元回书院,与诸位分享读书心得。
萧砚舟无奈,只得走上讲台。
台下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满是期待。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话音一落,满堂寂静。
随即,掌声雷动!
学子们激动不已,纷纷提笔记下这句话。
萧砚舟心中苦笑——他总不能说自己过目不忘,从不起早贪黑吧?
台下哄堂大笑。
演讲结束,萧砚舟站在书院回廊下,望着三三两两散去的学子,忽然问道:&34;对了,陆明如今可在书院?
身旁的学子闻言一愣,随即露出几分尴尬:&34;萧师兄还不知道?陆师兄他去年院试又未过,已经回乡去了。
陆明在书院时已是出了名的刻苦,晨起诵读时总能在梅树下看见他冻得通红的手指。
萧砚舟望着廊外飘落的梧桐叶,很是感慨。
他想起那些年过四旬仍执着赶考的老童生,想起京城贡院外那些熬白了头的举子。
十年寒窗,换来的可能是一朝腾达,也可能是终生抱憾。
萧砚舟怔住了。
廊下的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远处传来学子们诵读《论语》的琅琅声。
陈鸿儒眼中闪过欣慰,拍了拍爱徒的肩膀:&34;这才像话。记住,有些路,终究要一个人走完。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书院钟声悠悠响起,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
萧砚舟望着那些四散飞去的黑影,忽然觉得,这科考之路,何尝不像这群飞鸟?有人振翅青云,就有人折翼沉沙。而他能做的,或许只是在飞过那些坠落的身影时,轻轻收一收羽翼。
萧砚舟本以为在青州书院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讲话,却不想,他的言论如野火般迅速传开。
第二日,就已经传遍青州城的茶楼酒肆。
又过了几日,连京城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