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文程原本满脸讥诮,待看清萧砚舟的面容后,顿时露出惊讶之色:&34;诶呀,这不是被除籍的萧少爷吗?你怎么回京了?
从前他们这群勋贵子弟整日厮混在一起时,范文程从来都是跟在他身后的,如今却趾高气扬起来。
范文程夸张地摇着折扇,故意提高声调,&34;听说你被除籍赶回老家了?怎么,乡下日子过不下去,偷偷溜回京城讨饭来了?
还有一个矮胖子更是得意忘形,竟伸手去扯萧砚舟的衣袖:&34;哟,这料子看着眼熟啊!该不会是从侯府偷出来的吧?
这二人不过是京城里五六品官家的公子,以往靠着会来事,溜须拍马混进他们上层纨绔圈里。
以前对着萧砚舟,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却敢这般放肆。
不就是看自己失势,想在新主子面前表现。
所以今日的遭遇,他早有预见。
他身后的跟班们立刻哄然大笑,引得周围宾客纷纷侧目。
不少人已经认出了萧砚舟——这位曾经名动京城的侯府嫡子,如今却被人大庭广众之下侮辱。
范文程见萧砚舟不语,越发得意,折扇&34;唰&34;地展开,在胸前轻摇:&34;萧砚舟,你可知道,从前我们给你面子,那是因为你是平西侯府的小侯爷!
范文程继续道:“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如今侯府的小侯爷是萧砚水。”
萧砚舟指尖微微一颤,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34;范二少说笑了。一个称呼而已,何足挂齿?若是范二少没别的事,我们还要用膳。
范文程显然没料到萧砚舟这般镇定,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萧砚舟身后的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看到陈儒身上那件织金锦缎袍子时,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待视线落在林墨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直裰上,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
范文程满意地点点头,得意地看向萧砚舟:&34;萧兄觉得,这两个说法,哪个更贴切啊?哦,我倒要问问,这丰乐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一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乡巴佬,没地降低了我们的品味!
随后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家伙说对不对呀?”
“是啊,范少爷说的对,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进来的!”
陈儒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正要发作,被萧砚舟拦住。
萧砚舟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34;说了这半天,我还以为你们能有点长进。
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楼阁。
只见萧砚舟出手如风,左右开弓,两记耳光精准地扇在二人脸上。
更妙的是,他指间暗运内力,在扇耳光的同时,顺势点了二人的哑穴。
那两人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架。
他们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张嘴想要叫骂,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34;啊啊&34;地干嚎。
打完后,萧砚舟还不忘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萧砚舟也是你们叫的?”
“你说呢,范二少爷?”
范文程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萧砚舟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侧身让出林墨和陈儒的身影,&34;范少爷还是这般狗眼看人低啊。这两位可都是临江举子,刚刚过了乡试,来京城是参加会试的。
谁人不知礼国公家的二少爷不学无术,别说会试,县试都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