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鼎悬浮于上方,鼎影巍巍,与老子控制的太极图相互制约。
得亏老子用的是太极图压阵,若是用混元一炁太清符,恐怕现在这座两仪微尘大阵,已经运转不动了。
布下阵法的好处,便是老子可以专注一心,将全部神念灌注于太极图。
对于灵宝的使用,有两个思路。
一种是灵宝足够多,可以追求多种灵宝配合使用,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还有一种,就是灵宝非常强,将全部身心,灌注给一件灵宝,以期发挥更强的威力。
正常修士,对于灵宝,都是多多益善。
妖族的东皇太一,却是典型的第二种思路。
哪怕是巫妖大战的生死局,他都是只祭混沌钟,不用其他灵宝。
或许,另一种原因就是,准圣虽然能炼化先天至宝的禁制,获取所有权,但只有圣人能发挥其全部威能。
东皇太一致力于参悟混沌钟,想要发挥更多先天至宝的威能,故而不遗余力。
除了斩尸的必要需求,他不去参悟其余灵宝,专攻混沌钟。
而且对手是祖巫,除了自爆和都天神煞大阵,他们根本破不了先天至宝的防御。
攻防兼备的混沌钟,足够太一使用了,对局中用不着其他灵宝。
与其分神操纵一些对祖巫伤害有限的灵宝,不如全身心投入,多拍几下混沌钟,伤害更高。
不过,在同样拥有至宝的对手面前,两件至宝就可能相互牵制;
拉扯之下,还得用其他灵宝,解决麻烦。
当前,乾坤鼎对两仪微尘大阵,形成了一定的制约,虚空波动扭曲不休。
北冥再度催动诛神葫芦,一柄森寒的诛神飞剑呼啸而出。
剑锋吞吐冷光,划破大阵内的层层幻象。
玄元控水旗与离地焰光旗脱离北冥周身,环绕飞剑,护持着它径直朝一处阵门射入。
北冥双眸微阖,心神寄托在诛神飞剑之上,开始探索两仪微尘大阵的全貌。
为了防止老子进行更多的干扰,北冥又祭出鸿蒙量天尺;
尺身光华大作,每一次轰击,都震得阵势天摇地动,虚空微尘翻卷。
若是用诛神葫芦、鸿蒙量天尺和乾坤鼎,进行无差别攻击,将两仪微尘大阵破开口子,或许可以更快出去,结束此战。
但下一次碰上,还是会被消耗一大段时间。
若是在这场不急不缓的对决中,了解此阵奥妙,能为之后的斗争,拔出一个隐患。
既然被老子拉着决斗,自然要将此战的利益最大化。
阵法深处
老子面色凝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额角青筋微微鼓起。
即便有太极图加持,阵势威能不断攀升,可在乾坤鼎与鸿蒙量天尺的双重压制下,他依旧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暇再去对付诛神飞剑和两面五方旗。
此刻,老子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诛神飞剑在两面五方旗的护持下,在他的阵法中突进。
所过之处,微尘纷乱。
这三件灵宝可不是在乱窜,而是护持着北冥延申的神识,在解析阵法!
不同于压力山大的老子,北冥盘膝坐在净世白莲之上,气定神闲。
乾坤鼎和鸿蒙量天尺同时发力,给老子施压,让他竭力维持阵法的存在,连调动攻击,都做不到了。
净世白莲在成为功德灵宝之后,效用更是显著。
莲台浮光映照,纯白的净世神光中,渲染着金纹。
哪怕在这座洪荒顶级的困阵之中,也能保证北冥的心神绝对清明;
可以毫无顾忌的控制诛神飞剑,在两仪微尘大阵中,肆意探索。
‘要坏!’
老子心中一沉,也泛起了纠结,再这么打下去,两仪微尘大阵一旦被北冥解析完成,他就能找到真正的生门闯出去。
到时候,自己将不得不现身拦截,正面碰上,只靠太极图一件至宝,绝对讨不到便宜。
最多纠缠一阵,还是会被破开防御击败。
不如现在,主动退一步,然后以衣袖微脏的淡然姿态,平局收场,
虽然未能达成目的,但也不至于被强势破阵,丢了面子。
念及此处,老子正欲解除阵法,却接到了元始以三清秘法,传来的消息:
“大哥,我与三弟,还有女娲,已经商议妥当。
若是万年之后,你与北冥仍无胜负,我们便会入阵,结束这场对决。”
老子一听,心神微微一松,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释然。
‘这下妥了。’
若是主动解出阵法,看似平手,却终究带了几分示弱;
若有人闯入对局,顺势结束,反倒显得合情合理。
既然元始三人已经定下,他也乐得顺势而为。
一万年,对于洪荒天地而言,不过弹指,算不得什么。
老子心境一敛,神情再度恢复沉稳,继续维持阵势。
北冥并不知晓老子的打算,既然他僵持着不撤阵,那正好,就爽一波,研究透着这个所谓的两仪微尘大阵。
玄门内部还在僵持,远在紫府洲的巫族,可是开始干活了。
剿灭了仙庭的残部之后,帝江、奢比尸和玄冥便返回洪荒大陆,回到各自的部落驻防。
后土和共工合作,土之法则影响岛屿,并且保证在移动的时候,不损坏灵脉,在海域之中,水之法则顺水推舟,方便移动。
他们搜寻了诸多东海的海岛,将其与紫府洲拼接在一起,致力于打造出一个东海之上的新大陆。
天吴和句芒,则是督导迁移过来的巫族,开始在新的大陆上圈地,打造巫族部落。
祖巫殿内,烛火跳动,映照出粗犷的石壁与古老的图腾。
天吴盘坐在一侧,手指轻敲着石案,眉头紧皱:
“那几个玄门的家伙,还赖在海上,死活不走?”
句芒身形挺拔,双臂抱胸:
“空中有一座大阵,元始、通天与女娲守在阵外,想来是老子与北冥在阵中对决。
玄门弟子六人之间,也未必如外人看得那般和气。”
天吴冷哼一声:“西方接引不在,我猜他定是与那贼师弟不知又去哪偷东西了!
该死的准提,若再犯到我手上,必叫他尝一尝风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