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婆婆的武功并没有李莫愁想的那么高。
只是她一开始就错估了孙婆婆的武功水平,认为其按照着从前的水准提升着。
但是孙婆婆修炼了极为适合的《五脏蕴元功》,是她所未料到的一大变量。
由此大大的提升武功,在面对李莫愁从古墓派衍变的拂尘招式时,原本知道该如何破解却做不到的应对手段,有了施展的能力。
如此双重原因,才导致了李莫愁速败。
孙婆婆制住李莫愁,抬头道:“姑娘,这人作恶多端;你师父留信劝告于她,她也不听;今日又向我老婆子下手,显是无可救药,就此杀了吧,墓中留有她的石棺,好过有一日死在外面,曝尸荒野。”
这时,洪凌波突然跪了下去:“婆婆、师叔,我知道师父做的不对,但求婆婆慈悲,师叔念在同门一场,能饶她性命。”
她嘴上说的简单,但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她师父哪里是做的不对,简直是作恶多端,但她自幼被其所救、抚养成人,尽管知道师父落得今日下场是罪有应得,却仍想给其求条活路。
孙婆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十几岁年纪,面色真诚,沉吟道:“这孩子倒是不错。”
李莫愁毫不领情,向洪凌波呵斥道:“收起你那虚情假意的模样,谁要你向她们求饶的!死就死了!”
小龙女平静道:“师姐,我不会杀你的。”
“姑娘!”孙婆婆喊了一声。
小龙女道:“婆婆,我就要成亲了,杀人不祥。而且……”
她顿了顿,重新看向李莫愁道:“师姐,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在外面闯了祸,逃回终南山来,师父吃了些亏,才将你接回墓中。”
李莫愁大小战斗经历无数,那次是极为凶险,记忆十分深刻,此时旧事重提,很快就回忆了起来。
“那个疯子,见到我就称呼儿媳,还要拉我给他儿子生孩子……”尽管过去了很多年,李莫愁声音仍是难掩怒气。
小龙女续道:“即便你们到了墓中,那恶人仍是不依不饶,更强攻入墓,幸而他中了玉蜂针,否则就要放下断龙石与那恶人同归于尽了。”
李莫愁于多年后再听到那件事情,也是有些心悸。古墓诸多机关她不清楚,但断龙石的厉害,却是听说过的,一旦放下,人力难启!
张无忌也感觉实在凶险,要是那日放下了断龙石,纵然王重阳设置了条隐藏的外出信道,也不知道她们师徒能否发现,现在这古墓还有没有人?
“后来呢?”张无忌问道。
小龙女道:“师父趁其麻痒之际,点了他的穴道,但是……后来那恶人突然暴起,师父中了他的毒手,没多久就去世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能强过你师父,又能躲过机关,闯入墓中,这样的人,不多。”
小龙女道:“师父不跟我说那人的名字,她叫我心中别有爱憎喜恶之念,说道徜若我知道了那恶人的姓名,心中念念不忘,说不定日后会去找他报仇。”
孙婆婆原本有着猜测,此刻也不好再说,而且时间也过了很久,说不定那人已经死了。
纵然武功高深,也难敌天命。
张无忌道:“师父真是个善人。”
李莫愁黯然低头道:“师父居然是那么死的……”她一时脱险,便离开了古墓,今日方知此事。
小龙女道:“师姐,师父连杀她的仇人,都不想报仇,我又怎么会杀你呢?”
“那日我听无忌说了跟你之间的事,他知道你做了不少恶事,仍是想以劝导为先,要是师父见到他,也会十分喜欢。”她偏头给张无忌整理了下头发,只觉得能嫁这样一个丈夫,再无所求。
张无忌微微一笑,到了此刻,他入墓前要做的两件事情都算完成了。
李莫愁看了看两人,心里苦涩异常。
她少女时情场失意,如今武功上连孙婆婆都比不了,简直一生失败,即便活着,比死了也好到哪去。
她心里酸楚道:“师妹,你好福气,我们做女子的,一生最有福气之事,乃是有一个真心的郎君。”
孙婆婆看着李莫愁长大,这时也不免心生怜悯,李莫愁以前也算不错,变成现在这样是从姓陆那人开始。
她放开李莫愁道:“既然姑娘决定饶你,那你就与你的小徒弟在古墓修炼武功吧,不过老婆子我会一直看着你们。”
“你也不要以为无忌是轻而易举的娶走的姑娘,他可是将放下的断龙石给移开了。”
李莫愁吃惊地‘啊’了一声,她可是听师父多次提起断龙石的厉害,那可是两块万斤巨石,竟然被他移开了,这还是人吗?
小龙女当时也是大为震惊,微笑道:“师姐,婚服该怎么做?你在外面见多识广,应该比我清楚。”
李莫愁看了看张无忌,心里叹了口气才道:“我已经好久没动过针线了。”
小龙女道:“师姐你重回古墓,应该舍弃这道姑装扮才是,正好重新做身衣装。”
李莫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恍惚的微微点头。
多了李莫愁、洪凌波两个人手,准备的速度无疑加快了起来。
一切完成,张无忌与身穿凤凰红裳、头戴凤冠霞帔的小龙女,在古墓祖师婆婆以及小龙女师父的画象前行礼。
之后,张无忌将身材苗条的小龙女抱出了古墓,放在了马上,在守墓人等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到了山后住所。
三间茅屋经过一番布置,都变得花团锦簇。
尤其是张无忌那间,他本身因为时常制药,房间里有着诸多艳丽花朵以及药材,不仅十分好看,还有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此刻原本的房间,添加了一些如梳妆台的家具,小床扩大了一番,上面放着红色被褥枕头,屋顶系着红纱,将整个大床笼罩,整个房间都充盈着一团喜气。
张无忌将小龙女娶到这临时的家中,与众人热闹了一番,夜幕时分,才有时间好好端详自己的新娘。
看着静静坐在床上的小龙女,他缓缓掀开那片红巾,露出了一张娇艳倾城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