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步走近的薛不负,那些官员浑身颤斗如筛糠,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羌族士兵也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有人开头,就一定有人跟着做
有一个就有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等完全的拉拢了当地的氏族豪门,就有无数的荣华富贵肆意妄为等着他们。
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整个西凉都将归属于他们!
“且慢!”
“不必再靠前了,就在那里,把人送过去。”
岂料韩遂这时忽然眯起眼睛,眼中一抹寒光闪光,令薛不负站住,命人将那其中一个俘虏送了过去。
果然是条狐狸。
他并没有完全的得意忘形。
薛不负神色不改,当听到这句话时便立足站在原地。
可他刚身形稳住,众人再次对他放下警剔的时候,他却身形忽然猛动!
动如雷霆,形如闪电!
足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已如惊鸿般掠了出去,前排兵卫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觉头顶一阵疾风掠过,薛不负已穿过第一道防线,踩着前排兵卫的头颅直冲韩遂等人而去!
这一变故着实惊人。
因为谁也没想到他的速度会这么快。
简直快的不可思议。
“放箭!”
韩遂见状,立即大喝一声。
嗖!
嗖!
嗖!
嗖!
弓骑兵手臂高抬,对准了半空中的薛不负,箭矢如雨般疾射而出。
密密麻麻的黑色箭雨就象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而来,任凭武功如何高强,也绝难以在其中求得一线生机。
但如果一定要有人能做到,在场之人便只有薛不负!
看着迎面而来的致命危机,他毫不尤豫拔出长剑,将独孤九剑发挥到极致,使出其中一招破箭式。
专破天下各类箭矢暗器,听风辨器,借力反打,在死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只用一剑,任凭对方如何疾风骤雨,密不透风,也能以这一线生机逆转局面!
此刻薛不负双眸之间仿佛呈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将眼前迎面而来的无数密集箭矢都连成了一条黑龙,一条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弱点破绽即断的黑龙!
而他手中的剑就是斩断这条黑龙的神兵利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以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斩出。
听铮的一声,内力附着的利剑削铁如泥,一剑之下,剑光吞吐,竟然将那迎面而来的无数箭雨全部斩断击落,朝着四面溅射而飞,反而有不少羌族前排兵卫受到波及,惊呼惨叫。
“什么?!”
所有人见状都大吃一惊。
绝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剑法,更没想到他已胆大妄为到敢一个人冲入军阵之中,难道真视这千馀人如无物不成?
“放箭,放箭,快放箭!”
韩遂瞳孔紧缩,看来者是个武功极为惊人的高手,甚至绝不能让他近身,不然则大事不妙,立即连呼着叫人再放箭。
那些弓骑兵当然不用多提,立即再次拈弓搭箭。
但薛不负此刻却已只身杀入军阵之中,提着剑,丝毫不顾、也难以顾及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任凭他们刺在大光明铠上崩成了一道道的弧形,一路径直朝着韩遂等人冲杀而去。
三百弓骑兵本要再次放箭,但他速度太快,瞬间冲入军阵之中又不知为何竟不受众人刺杀阻拦,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再放箭反而伤及的是羌人兵卫,就是这一迟疑之间,薛不负已经冲到了韩遂面前。
“找死!”
韩遂眼看来者已经逼到自己面前,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同时飞身而起,左掌横出,右掌压在左掌之后灌入内力,双掌齐拍,正是他的家传绝技百炼铁掌!
掌力极为刚猛,一经催动,似有开山碎石之力,是丝毫不落于马家神威一指的一流武功。
掌未至,掌风已经将薛不负鬓边长发催的直往后荡。
与此同时,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也从左右同时袭来。
一个枪如疾风,一个刀似闪电,处处攻向致命之处,三人似乎已经成犄角之势,将他包围,封锁了来去生路。
但薛不负何须生路?
独孤九剑从无退却,只有一往无前!
唰的一声,手中匹练般飞出一道剑光,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就听韩遂一声哀嚎,捂着鲜血迸溅的咽喉,倒在马下。
北宫伯玉与李文侯同时惊呼一声,手中长枪、铁刀断成两截,身子摇摇一晃,便要从马上惊的坠落。
也就在这一瞬间,薛不负将那尚未坠落在地上的半截断刀倏然一踢,噗嗤的一声,没入了北宫伯玉的心口,而他却纵身到了李文侯马下,在其落马的瞬间,以龙爪手掐住其咽喉当场擒住,掐的李文侯脸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羌人亲卫还待上前搭救,薛不负运起内功一声长啸。
“上前一步者,死!”
他雄厚的内力直入云宵,钻入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尤如被万蚁噬咬一般,心里慌乱无神,一时间全都没了主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须臾之间。
叛军三大首领,两个被杀,一个被擒,局势瞬间扭转!
寂静!
整个场面又再一次寂静下来。
但却是充满了肃杀,惊恐,害怕,畏惧,惊讶,震惊,无数种种情绪夹杂其中的寂静!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所有人都已呆若木鸡,如木雕泥塑一般!
刚才的一切对他们而言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尤其是对于那些羌人士卒而言,一个速度快的简直可怕,而且刀枪不入的青年冲入军阵之中,击杀了他们的头领。
这简直根本不是人。
是神!
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些!
薛不负当然绝不是神。
但只不过是他做到了神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在这些羌人、甚至在场那些武威郡的豪族名门子弟的眼中便自然成了神。
可徜若不是恰好有大光明铠,刚才在擂台中得到的二十年玉女心经功力,要做到这一点,纵然他将独孤九剑练到极致也很难。
至少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冲入军阵之中,杀到这里。
所以饶是他自己,此刻纵然在旁人眼中面不改色,但心中砰砰砰急速跳动,感到一阵在生死之间的刺激,全身血脉膨胀。
这已是他第二次感受到半步踏入鬼门关的感觉。
上一次还是在波斯圣火教的四大法王围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