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些特殊的，比如魔网法师，算是一种异数，法力不属于自身，而是“借”来的，通过信教、祈祷、仪式等等奇葩方式接触存在于其他维度的魔法实体（通常具备不可名状的外表），达成契约。他们不能学习法术，只能使用该魔法实体赐予的法术，大多不消耗蓝条，只有每天使用次数上限，等于有冷却无消耗，变强的方式是增强与魔法实体的联系，或者与新的魔法实体达成契约，获得更多的法术与使用次数。
值得庆幸的是，出了这种事情后，一路上倒是没人问陆清玄能量应用技巧了。
几人找了一张靠窗的长桌坐下。阳光通过琉璃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餐盘里精致的食物驱散了些许上午的凝重氛围。
其实陆清玄本不想与几人凑太近，那会增加暴露的风险。但是出了这等事情，几人本能地聚在一起，他也不好太特立独行。琉璃云梦学府是魔导学府，这种课程可能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相反，如果能取得信任，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卡洛一抢到能量布丁，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陆清玄最后是如何做到的。
看着几人灼热的眼神，陆清玄笑了笑：“只是一种取巧的能量偏转技巧，对自身消耗很大，算不上什么高深手段。”
“不必过谦。”埃里克放下手中的刀叉，神情认真地看着陆清玄，“那种精准度和反应速度，不是‘取巧’二字可以概括。这次是我欠你。”他并不知道陆清玄的秘密，只觉得全是因为最后自己太轻视，贸然加大能量输出才出的意外，对陆清玄多了几分感激。
西莉亚轻轻用叉子搅弄着沙律：“我一直在回想当时的能量波动，冲突爆发的很突然。能量轨迹也有点奇怪，瑞安同学很有处理魔力冲突的经验。”
“以前练习的时候出过岔子，而且我输出的魔力是最少的，处理起来也简单。”他巧妙地抛出了个本该是疑点的地方，开始转移话题，“说起来，露拉，你上午的能量控制非常稳定，几乎感觉不到波动。”
露拉被点名，抬起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只是……练习得比较多而已。”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温和地补充了一句：“瑞安同学的反应，才是真的厉害。”
陆清玄眼角微跳。
“就是就是，”卡洛咽下嘴里的食物，用力点头，随即用手肘碰了碰陆清玄，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课程的感觉怎么样？”他刻意在“课程”二字上加了重音，暗示之前的调侃。
陆清玄面无表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决定无视这个家伙。
餐桌上出现了一瞬微妙的沉默。
“瑞安同学……下午有什么打算？”露拉突然问道，手指不自觉揉了揉裙摆。
卡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难道说……
陆清玄暗道不好，难道她要约我讨论学术问题？立刻果断道：“下午准备去图书馆。”
埃里克神色敬佩，暗暗点头。果然如此，一个优秀的人肯定是少不了不懈的努力。
露拉微笑道：“瑞安同学还真是努力呢。”语气中带着真诚的赞许，接受了这个理由。
西莉亚的目光在二人之间看了看，突然问道：“说起来，你们对未来伴侣的期待，是怎样的呢？”
问题直接让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愣。
卡洛差点被果汁呛到，带着考究的眼神看了二人一眼，觉得这场午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题的跳跃让露拉微微怔住，白淅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她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手指上：“我可能会希望是性格稳定、能让人安心的人吧。相处的时候，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如果，如果能有一些共同的兴趣，就更好了。”
陆清玄心中一喜，话题总算是聊偏了，实话实说道：“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西莉亚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点了点头：“最好早些考虑。据我所知，很多家族都会在子女学业结束后，介入这方面的安排。”
学府学院什么的，似乎的确能丰富这方面的选择。陆清玄想道。毕竟若是前世的宅男，四人的家庭关系组建可不容易。
短暂的沉默后，埃里克清了清嗓子：“个人的选择固然重要，但是当前确应以提升自身为要务。唯有掌握足够的力量与知识，未来才能拥有更多选择的条件。”
卡洛见状，饶有兴趣接了一句：“埃里克说得没错。不过，西莉亚你这样的天才，会期待怎样的伴侣？”
“从生物学的角度考虑，我希望他的基础谐振频率与我能产生互补而非冲突。”
她顿了顿，在卡洛有些茫然的目光中，继续用那没有波澜的嗓音补充道：
“简而言之，一个能与我同步进行高强度精神交互、并且其本身的存在就能对我生理层面构成‘良心扰动’。心灵与身体的‘非对称性互补’，比单纯的相似性更具吸引力。”
餐桌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卡洛脸上的表情从茫然逐渐转向一种对未知领域的敬畏。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呃……哈哈，西莉亚你的标准……还真是，呃，清淅明确哈。”他接不住话了。
埃里克轻咳一声，眉头微皱，似乎想从学术角度理解，但又觉得用在“伴侣”这个话题上实在有些为难，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露拉更是听得有些懵，她微微歪着头，显然在努力理解西莉亚话语中的深意。
陆清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吐槽欲。“咳，”他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看向埃里克，“埃里克说得对，现阶段提升实力确实是首要任务。我准备去图书馆了，你们呢？”
“啊，对，图书馆。”卡洛如蒙大赦，立刻附和。
埃里克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陆清玄：“瑞安同学，你的目标，是几天后的‘总署综合考试’吧？”他语气带着郑重。
陆清玄也没否认，不然不好解释这个时候才入学：“总署的推荐资格，确实是我的目标。”
埃里克闻言，眼中欣赏之意更浓，他用力点了点头：“很好的志向！”
五人起身走向不同的地方，埃里克虽与陆清玄同行了一段，但两人交流的内容也仅限于对总署考核难度、范围的有限认知，以及一些基础能量理论的探讨。
……
“确定！”
冰冷而庞大的信息流灌输进脑海，复杂的公式、能量回路的原理、基因层面的微妙感应……无数知识如同镌刻在灵魂深处般清淅呈现。
得益于高智力，竟没有给陆清玄带来太大的负担。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玄把所有有关异能系的职业知识翻了一遍，得到了四个基础职业知识。
走出图书馆，清冷的夜风拂面而来。
陆清玄望着银河般的夜空。星辰裹着朦胧的虹晕。银河横亘天际，象一缕飘渺的、散发着珍珠光泽的云纱，其间偶尔掠过更绚丽的极光帷幔，如同纱上绣出的暗纹，缓慢地呼吸，卷曲。
万籁俱寂，唯有这片琉璃天穹在无声地低语，讲述着光在黑暗中沉睡时，所做的那个斑烂的梦。
陆清玄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他虽然只需要在分类中挑选异能系有关的知识，再看个几秒钟就能确认是否是一项职业知识，但即使如此，他也至少翻阅了上千本书籍。
“可惜只能快速学习本系的职业知识……如果看什么书都这么快的话，魔法系反而更适合我吧？”
他这么想着，一步步向宿舍走去。
踏着星光，刚穿过连接图书馆与宿舍区那片静谧的林荫道，一个身影便从路旁一株投下阴影的古树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依旧是那身深灰色制服，依旧是那张毫无记忆点的脸。
陆清玄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没等对方开口，他先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怒意和后怕：“上次的事情，安全部门已经排查到我了！就差一点，若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男人面对他的指责，面无表情：“过去的事，没有讨论的价值。组织只看结果，你完成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直直盯着陆清玄：“我是来提醒你。明天，是最需要注意的一天。学府安排了实战对抗课程。”
他特意在“实战”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暴露你的真实力量体系。哪怕表现得再拙劣，也胜过引起怀疑，不要让未来的计划受到影响。”他的话语冰冷，“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导致暴露……组织会亲自把你抹除，在你失去价值，甚至成为麻烦之前。”
陆清玄却不想放弃自己的试探目的：“弗里曼为什么死了？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我奉劝组织别因小失大，‘新人类’计划才是根本！”
“弗里曼不是研究失误死的么？”男人语气冷淡，把问题抛了回去，让陆清玄哑口无言，“记住警告。你的表现，组织会看着。”说完，他向后退去，慢慢消失在树林深处。
陆清玄低头看向被塞进手中的基因特化药剂，陷入了沉思。
林荫道上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抬头，望向那片被极光晕染的瑰丽夜空，只觉得那绚烂的光彩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
“里德大人，接触已完成。”
刚刚与陆清玄接触的男人，正垂首站立在一个悬浮的水晶球前。球体内，映照出里德模糊的身影。
“药剂给他了？”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交付了。”
“恩。明天实战课程结束后，第一时间汇报。”
男人喉结滚动，还是开口道：“大人……我认为伊莱存在暴露的风险。”
迎着里德压迫性的目光，男人接着说道：“学府安全部门对‘烁星花’事件的调查比预想中更严密，已经进行了多轮内部问询，并且有迹象表明动用了精神类魔法或者念力手段。虽然暂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但这种关注本身就是一种隐患。如果学府对他使用精神类魔法……”
男人没有再说话，但意思也不言而喻。
里德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新人类’实验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有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是伊莱的体质太过特殊，实验还需要大量稀有材料。即使被发现了，我们也不损失什么不是吗？伊莱连学派的名字都不知道。风险固然有，但比起收获是值得的。不要小瞧了他，伊莱比你想的要聪明，只有在完全的压力下，才能确保他使用药物度过难关。记住，对我们而言，一个听话的棋子远比可能的损失更重要。”
“可若是压力过大导致他失控，或者为了自保而做出一些极端选择……是否需要激活‘净化’预案？”男人谨慎地提议。
“明日的实战是他在总署综合考试前的最大难关，他如何处理明天自有分晓。至于安全部门……”里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与冷酷，“他们查他们的，这方面你不用在意。如果他真的暴露，就按‘净化’程序处理，务必干净利落，将组织的痕迹抹除。”
……
“异骸学派应该是想逼迫我使用成瘾性药品，我高估了自己在组织中的价值，a级任务只能说明计划对他们很重要，却不能说明我重要。”
陆清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面不改色地使用了一支基因特化药剂，看着凸起的虎牙渐渐消退，眉头微蹙。
“为了总署综合考试的成功不那么突兀，平时保持一定的能力水平是有必要的。实战时必然有教授监督，为了保守秘密，束手束脚也是必然的。”
“请假？小病小伤一个治愈法术就能解决，大病大伤又如何制造这种巧合和证据？失误摔着了脑子？”
“想要维持人设又不暴露秘密，确实有个不错的方法。”他望着小瓶中散发着微弱幽蓝色荧光的药丸，陷入思索。
“我的超级大脑告诉我，该用我的超级天赋展现我的超级帅气了！”
以我全部的感悟！
以我一生之绝学！
以我通天的智慧！
以我无敌的资质！
面板，给我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