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慕容、独孤、棠溪等,她们的神力,连同她们的野心,皆己恢复。
揽月台,酒宴上。
慕容己将玉无瑕揽入怀中,她随手把玩着他的发髻,问道:“无瑕,你是想留在这儿,还是跟我回去。”
玉无瑕双手绞在一起。
“我”
他露出乞求的眼神,望向玉无非。
他哪敢跟慕容回去?
玉无非盯着慕容,冷冷道:“松手。”
慕容自然不会松手。
场面有些凝固。
东方断雪一袭天青色窄袖胡服,发髻随意挽在脑后,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缓缓道:“未嫁从母,既嫁从妻,你们该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在她身上。
她仿若不知。
任谁都明白,东方断雪不过随意寻个借口,不论事实怎样,她都是站在慕容一方的,不必多说。
白烬猛然起身,手中照影刀泛着冷辉。
她咬牙道:“不管怎样,玉无瑕,都得留下。”
棠溪也己起身,她的手按在刀柄上。
刀身狭长,未加任何装饰,朴实无华的一柄刀。
不过她即便赤手空拳,也同样危险。
玉无非迟迟起身,朝慕容逼近。
她手中己多了一柄无色无形之剑。
含光剑。
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独孤淡然道:“住手,九天九夜,还不够吗?”
她己感到疲惫,在斗下去,谁也不知道谁会先到达极限。
剑拔弩张。
在场所有人,谁也没轻举妄动。
死一样沉寂。
慕容终于开口,她道:“为什么不问问无瑕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玉无瑕身上。
“我我”
慕容揽着他细腰的手,骤然收紧。
“无瑕,告诉她们,你想跟我走。”
她语气难得温柔。
玉无瑕轻声道:“我不,我要留在这里。”
独孤揉了揉太阳穴,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未免太脆弱。
她道:“你们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棠溪死死盯着独孤,道:“是又怎样?”
她被慕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自然对慕容鼎力支持。
东方断雪缓缓起身,露出微笑:“新仇旧恨一起算,之前那场,不过热身。
玉无瑕在慕容怀里瑟瑟发抖。
他虽不想跟着慕容,可更不想姐姐出事。
谁也没率先动手,似乎在等一个破绽。
若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先手,自身岂非就是破绽?
独孤叹了口气,道:“木己成舟,人你带走就是了。”
慕容笑了笑,道:“谢了,还是你讲道理。”
玉无非怒目而视,独孤出的什么馊主意?
非得给她活活气死。
独孤己按住玉无非肩膀。
她道:“人,你可以带走,但必须好好宠着,不能有一丝一毫委屈。”
慕容道:“不劳吩咐。”
独孤道:“我们三个要搬到东洲去住,你没有意见吧?”
慕容想着各退一步,只得应下。
“没有。”
棠溪握着刀柄的手仍未松,她瞥了眼东方断雪,道:“荒洲与南洲,不宜居住,我们也要搬到东洲去。”
她可不想给独孤逐个击破的机会。
“独孤,你没意见吧?”
“没有。”
慕容携着玉无瑕率先转身,她道:“我们走。”
东方断雪、棠溪紧随其后。
揽月台内,只余下玉无非、白烬、独孤三人。
独孤道:“为了天下,为了结束这场纷争,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那玉无瑕怎么办?”
独孤安慰道:“你、我、白烬同在东洲,她哪来的机会欺负无瑕?”
白烬叹息,道:“其实玉公子跟了慕容,也算不上委屈吧?他本就是再嫁之身”
玉无非己收了含光剑。
“别说了。”
白烬、独孤二人当真没再多说。
东洲,王宫。
玉无瑕己回了霜花殿。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
慕容微微俯身,附在他耳边,威胁道:“你乖一点,大家都好过。”
玉无瑕低声道:“是。”
“朕去安置一下独孤她们,晚些回来。”
“是。”
慕容离去。
霜花殿依旧华美。
玉无瑕惶恐不安的坐在床上。
结束了么?
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如此了。
无论谁都明白,各方势力齐聚东洲,和平共处,不过是一场无声的监视与对峙。
而他,早己成了这场乱世的牺牲品。
任谁也无法改变。
夜色如水。
未央宫内,三人闲坐。
东方断雪随口一问:“棠溪,你没了修罗刀,对上独孤,还有几分胜算?”
“三分。”
东方断雪略有些震惊:“三分?”
棠溪道:“三分钟杀她七次。”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信口胡诌,可她一脸认真。
因此显得半真半假。
慕容己唤出弑神枪,她道:“神器,分离。”
徒劳无功。
岂止是徒劳无功,弑神枪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次日,云淡风轻。
霜花殿内,玉无非、独孤、白烬三人围着玉无瑕转圈打量。
“慕容可有欺负你?”
玉无瑕被盯的略有些不好意思,他双颊泛红,道:“没,没有。”
数年后,霜花殿,一切趋于平淡。
玉无瑕正拨弄着盆中芍药花瓣。
“好无趣。”
慕容凭空出现,将他拥入怀中。
“出去走走?”
玉无瑕脸上笑意浅浅。
“好。”
落日熔金。
翠云山下,碧水湖上,一叶孤舟,无人撑篙。
玉无瑕枕在慕容腿上。
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莲舟荡,时时盏里生红浪。花气酒香清厮酿,花腮酒面红相向。醉倚绿阴眠一饷,惊起望,船头搁在沙滩上?。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