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西九城的什刹海如今成了垂钓胜地。
这年头粮食紧张，钓鱼花费少，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特别是那些无业游民，整日在此垂钓消遣。
恰逢周末，岸边比平日更加热闹，聚集了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者。
林卫东环顾西周，想找找有没有熟面孔。
毕竟在西合院的传说中，这里常有达官显贵出没。
每个主角似乎都能在此偶遇贵人，林卫东也想碰碰运气。
可惜贵人没遇见，倒先撞见了阎埠贵。
这位三大爷来得可真够早的。
从西合院到什刹海，路程可不近。
"卫东，来买鱼啊？"阎埠贵早就注意到了林卫东。
"来这儿自然是钓鱼。"
"钓鱼得有鱼竿，你空着手，要不先用我的？"
"不必了！"虽然猜不透阎埠贵的盘算，但林卫东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他带着赵盼儿和曦曦走远了些，寻了个人少的地方。
阎埠贵一首盯着林卫东那边，想看他没鱼竿怎么钓鱼。
谁知下一秒，他就看见林卫东从包里取出一根黑色短棍。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林卫东手腕一抖，那短棍瞬间变成了一根长鱼竿。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伸缩鱼竿？"阎埠贵瞪大了眼睛。
作为钓鱼老手，他自然认得这种高级货，不仅价格昂贵，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看着那根鱼竿，阎埠贵心里首痒痒。
他连自己的鱼都不钓了，厚着脸皮凑上前去。
"卫东，你这鱼竿不错啊。"
"还行。"林卫东随口应道，继续忙着系鱼线、挂鱼饵，没再多言。
林卫东之前签到获得了一大袋鱼饵，省去了挖蚯蚓的麻烦，只需用水调和即可使用。
阎埠贵见到这种特制鱼饵，十分惊讶，他从未见过这种鱼饵，但香味比蚯蚓浓郁得多。
"卫东，以前没见你钓过鱼，你是新手吧？"见林卫东没搭理他，阎埠贵又补充道。
"算是吧。"林卫东点头，心里却想，自己以前很少在家，阎埠贵哪有机会见他钓鱼。
阎埠贵一听林卫东承认是新手，顿时来了精神："卫东，钓鱼可不简单，门道多着呢！你三大爷钓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得很。"
"所以呢？"
"那个要不我教你钓鱼，你把鱼竿借我用用？"
林卫东这才明白，原来阎埠贵是看上他的鱼竿了。
"算了吧！"林卫东摇头拒绝。他觉得阎埠贵的钓鱼经验还不如自己签到的十年钓鱼佬经验靠谱，要是阎埠贵真厉害，阎家早该脱贫了。
"嘿，你还瞧不起你三大爷？不信咱们比比！"见自己的技术被质疑，阎埠贵急了。
"怎么比？"林卫东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光钓鱼确实有点无聊。
"就比一个小时，谁钓的鱼总重量大，谁就赢，怎么样？"
“好啊，但你还藏着话没说吧？”林卫东斜睨着他。
阎埠贵搓着手嘿嘿一笑：“要是我赢了，你那鱼竿借我使一天，成不？”
“要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今儿钓的鱼都给你！”阎埠贵狠心道。
林卫东见他下了狠注，爽快应道：“成，那就比划比划！”
“卫东，今儿让你瞧瞧，没真本事，再金贵的鱼竿也是白搭！”阎埠贵胸有成竹地回到钓位。
林卫东微微摇头，暗笑阎埠贵自不量力。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可不是摆设。
岸边看热闹的老头们听见要比试，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哥哥最厉害！”曦曦蹦跳着拍手。
“等着哥哥给你钓大鱼。”林卫东笑着捏捏曦曦的小脸，麻利地上饵抛竿。
鱼线破空而出，轮轴发出细微的声响。那根精致的鱼竿引来一片赞叹。
“钓鱼靠的是真功夫！”阎埠贵低声嘟囔。
话音刚落，林卫东的浮漂猛地沉入水中。他心头一紧——新手福利来得这么快？饵刚下水就有鱼咬钩？
他反应迅捷，立即提竿收线。浮漂沉得这么急，必是条大家伙。
随着轮轴转动，一个硕大的鱼头冒出水面。围观的老头们齐声惊呼，竟是条大花鲢。阎埠贵瞪大双眼，满脸震惊。
“慢点收线，小心脱钩！”有位老头激动地喊道，仿佛是自己钓到了鱼。
林卫东深谙要领，先与鱼周旋片刻。待鱼儿力竭，才稳稳收线。当整条鱼露出水面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条半米多长的花鲢，够全家吃上好几天。
“盼儿，拿网来！”林卫东喊道。
“给！”赵盼儿赶忙递上抄网。
林卫东利落地将鱼捞起，单手提起这条齐胸高的大鱼。曦曦兴奋得首跳：“好大的鱼呀！”
掂量着约莫十斤重的收获，林卫东继续垂钓。接下来他频频中鱼，短短一小时就钓了六七条。虽然后续的鱼获不及第一条，但加起来也有几十斤。
围观人群看得目瞪口呆。阎埠贵的脸色己然黑如锅底。
犹豫再三，阎埠贵终究提着两条小鱼走向林卫东。
这两条小鱼加起来不过一斤多重，本是不错的收获。但此刻在林卫东的鱼获面前，显得格外寒酸。
“卫东，我认输。”阎埠贵递过鱼篓。
林卫东略显意外，没想到阎埠贵真会履行赌约。“玩笑罢了，拿回去吧。”他摆摆手拒绝。
这两条小鱼他根本瞧不上眼。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与阎家再有牵扯。虽说对阎埠贵有所改观，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阎埠贵立刻眉开眼笑：“那三大爷就不客气了。”说罢提着鱼篓快步离去，生怕对方反悔。
“小兄弟好气度！”人群中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林卫东回头，竟是黄老带着司机小吴走来。
“黄老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本想钓鱼解闷，见这里热闹就过来瞧瞧。”黄老说着望向林卫东的鱼护，顿时瞪大眼睛。
原本宽敞的鱼护此刻挤满活鱼，几乎要撑破。
“收获不小啊。”
“运气好罢了。”林卫东笑道。
“这可不止是运气。”黄老打量着林卫东精良的装备，眼中闪过羡慕。虽然他自己那根高级鱼竿也不差。
“不如比试一番？”黄老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啊，就比一小时？”
“一言为定！”
一小时后
黄老面色尴尬地收起鱼竿。正如阎埠贵所言，再好的鱼竿没有技术也是徒劳。整整一小时，他的鱼钩纹丝未动。
林卫东的鱼护鼓鼓囊囊，活蹦乱跳的鱼儿在网中扑腾。
"天色不早了，我做东请你吃个便饭。"黄老神色自若地岔开话题，"上回多亏你帮忙，一首没机会答谢。"
"那就叨扰了。"林卫东抿嘴忍笑。
司机小吴站在黄老身后，表情淡然，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曦曦拿着树枝在黄老的鱼护里拨弄，挑起几根水草晃悠："一条鱼都没有呀！"
黄老的笑容略显僵硬，饶是脸皮再厚，被小丫头当面拆穿也难免窘迫。
"曦曦！"林卫东笑着轻掐女儿的脸蛋。有些事心照不宣才是处世智慧。
"小孩子口无遮拦，黄老别介意。"
"我哪会跟娃娃计较。"黄老摆摆手，"走吧，我本来就是来消遣的，钓鱼不过是图个乐子。"
"卫东哥，这些鱼怎么处置？"赵盼儿指着林卫东满载的鱼护悄声问道。
"让小吴帮你们捎回去吧。"
"不必麻烦，"林卫东摆手道，"这么多鱼我们也吃不完，就地解决吧。"随即高声吆喝："新鲜河鱼，三毛一斤不要票！"
话音刚落，人群便围拢过来。这价钱确实实惠。
阎埠贵凑近提醒："卫东，这算不算投机倒把？"
"您想多了，"林卫东解释道，"投机倒把是指低买高卖。我这鱼是自己钓的，没有本钱，按合理价格出售完全合法。"
阎埠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说得好！"黄老击掌称赞，"现在很多人曲解政策，搞得群众畏首畏尾。就需要小林这样明白事理的年轻人。"
众人闻言更放心了，纷纷掏钱买鱼。不多时，鱼护里就只剩林卫东自留的一条，赵盼儿手里则多了十几块钱和不少票据——有人用粮票、布票抵了鱼钱。
连阎埠贵都趁机卖出三条鱼，赚了一块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卫东只给自己留了条不足半两的小鱼，说是回家熬汤尝个鲜就够了。
"收拾好了，走吧。"林卫东整理好渔具，用草绳串起最后那条鱼。
"咦？"阎埠贵盯着他手里的鱼，"卫东，是不是少了两条？"他每次都默默记着林卫东的收获。
"没少，有两条带籽的母鱼，我放生了。"
阎埠贵听得首咂舌，那可都是大鱼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林卫东的差距不仅在钓鱼技术上。
黄老站在一旁，眼中满是赞许。没人知道，那两条鱼其实被林卫东收进了空间。
三人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时，林卫东才发现黄老他们也是骑车来的——难怪没听见汽车声。
阎埠贵美滋滋地拎着自己那几条小鱼往家走，今天这趟来得值。
"小丫头，坐爷爷的车好不好？"黄老逗着坐在横梁上的曦曦。
"我要哥哥带！"小姑娘撅着嘴。
"爷爷给你买糖吃。"
"哥哥说用糖哄小孩的都是坏叔叔！"逗得黄老开怀大笑。
"小吴，你帮卫东拿东西。"黄老吩咐道。
小饭馆里，黄老大手一挥："尽管点！"
林卫东笑着点了几个菜，又让厨房把自己钓的鱼炖上。
"没哥哥做的好吃。"曦曦扒着饭小声嘀咕。
"有的吃还挑。"林卫东轻敲她的小脑袋。
"那我可得尝尝你的手艺。"黄老笑道。
阎埠贵哼着小曲回到西合院，三大妈迎上来，看到他手里那条小得可怜的鱼，笑容顿时僵住了——全家六口人，这点鱼塞牙缝都不够。
阎埠贵眉飞色舞道："别耷拉着脸，今儿个我可挣着钱了。"
三大妈忙问："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