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钓了西条鱼，卖出去三条。阎埠贵晃着脑袋。
三大妈顿时慌了神："当家的，这要是被逮着可不得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阎埠贵摇头晃脑地把林卫东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三大妈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这么说咱家能多份进项？当家的你可真能耐！"
"我这算什么。"阎埠贵摆摆手，"林卫东今儿个卖鱼挣了十几块，还得了票证呢。"
"多少？"三大妈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十几块加票据，快赶上徒工月钱了。"
正巧一大妈拎着菜篮子路过，插话道："林卫东卖鱼挣了十几块？"
"可不是嘛，要是老阎有这本事就好了。"三大妈满脸艳羡。
一大妈匆匆回到后院，拉着易中海低声道："中海，你猜我听见什么了？林卫东在什刹海卖鱼赚了十几块！"
易中海眼睛一亮："消息可靠？"
"阎埠贵亲口说的，这算不算投机倒把？总算抓住那小子的把柄了！"一大妈激动得首搓手。
易中海猛地起身又坐了回去："我不能亲自去举报。"
"为啥？"
"他现在是厂里的工程师，万一没整垮他，往后咱们就难过了。"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眯着眼睛盘算："让我想想"
眼下傻柱和贾东旭都在医院躺着，聋老太太指望不上，唯一能用的就剩刘海中。
"老刘在家吗？"
"去亲家那儿了，得晚上才回来。"
与此同时，林卫东和黄老分别后带着赵盼儿往裁缝铺走。
"卫东哥，这不是回家的路呀？"赵盼儿疑惑道。
"今儿个换了布票，给你们添置新衣裳。"
"曦曦要有新衣服啦？"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高兴不？"
"嗯！特别高兴！"
刚踏进店铺，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子迎上前："几位需要些什么？"
"您这儿除了成衣，还卖别的？"林卫东打趣道。
"那得看客人需要什么了。"老板娘眼波流转。
林卫东：""
这做派跟容易害羞的赵盼儿真是天壤之别。
"说正经的，给我们三人各做一套。"
"贵客临门啊！"老板娘喜笑颜开，"喜欢什么款式？"
"你想要什么样的？"林卫东转向赵盼儿。
"我都行。"赵盼儿绞着衣角。
"这位妹妹生得标致，身段又好，穿旗袍最衬了。"老板娘热络地凑近。
赵盼儿耳根顿时红了。
林卫东眼前一亮——旗袍确实合适。
"试试？"他压低声音。
"可穿出去多难为情。"赵盼儿声如蚊蚋。
"那就只在家里穿给我看。"
赵盼儿红着脸轻轻点头。
"妹妹皮肤白，穿青花瓷或者素白都好看，您看选哪种？"
林卫东望向赵盼儿。
"要白色的吧。"她小声说。
"好嘞！我给妹妹量尺寸。"老板娘取出软尺。
量体时老板娘不住赞叹："这身段真是难得，姐姐我眼光果然没错。"
赵盼儿羞得不敢抬头。
"再做套日常穿的。
赵盼儿急忙摇头：“卫东哥，一套就够了！”
“布票还多着呢。”林卫东坚持道。
老板娘笑着说：“姑娘真有福气，找了个体贴的对象。”
见赵盼儿羞红了脸，林卫东接过话头：“麻烦给我们都量下尺寸。”
老板娘麻利地给林卫东和曦曦量好尺寸。
“我要套中山装，给小姑娘做条裙子，最快什么时候能取？”
“加急三天就行。”
林卫东爽快地付了钱和布票。
离开时，他脑海里浮现出赵盼儿穿旗袍的倩影。
回到家，赵盼儿脸上还带着红晕，做饭时偷瞄到林卫东就心跳加速。林卫东暗自好笑：这年代的爱情，单纯得可爱。
“林卫东！你给我出来！”贾东旭的怒吼突然炸响。
林卫东脸色一沉，安慰紧张的赵盼儿：“你继续做饭，我去看看。”
院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贾东旭和何雨柱气势汹汹地站着。可当林卫东冷着脸出现，两人不约而同后退了半步。
“有事？”林卫东语气冰冷。
“东旭哥你上啊！”何雨柱推了推贾东旭。
“你怎么不去！”贾东旭瞪眼。
何雨柱缩了缩脖子——他确实因为菜谱的事记恨林卫东，但昨天刚挨过揍。今天这事，本来就是贾东旭挑的头。
两人推来推去，林卫东彻底不耐烦了。
“林卫东！你别乱来！”见林卫东捏着手腕走近，贾东旭尖叫道，“我家棒梗吃了你的螃蟹，感染寄生虫要做手术！你必须赔钱！”
“老子吃自己的螃蟹关你什么事！他自己像条野狗似的翻垃圾桶吃坏肚子，活该得寄生虫，还有脸来讹钱？”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活腻歪了是吧？”林卫东越说越气，脏话连珠炮似的往外蹦。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没想到平时斯文的大学生骂起人来这么狠，连院里出了名的泼妇贾张氏都甘拜下风。
贾东旭和何雨柱被骂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贾东旭才憋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易中海见状出来打圆场：“卫东啊，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棒梗确实是吃了你的东西才生病，医药费多少该承担点。”
“放屁！”林卫东立刻调转矛头，“你个老不死的管得倒宽，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易中海被骂得头晕目眩。林卫东骂痛快了，最后警告道：“平时懒得跟你们计较，但别给脸不要脸。自己儿子捡垃圾吃坏肚子还有脸要赔偿，我都替你害臊！”
说完砰地摔上门。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阎埠贵一家最先溜走，边走边嘀咕：“卫东这嘴皮子可真厉害。”其他邻居也暗暗点头，觉得贾家这事确实不占理。
“师傅，现在怎么办啊”贾东旭哭丧着脸。本想讹点钱，结果白白挨了顿臭骂。
棒梗的事让贾家颜面扫地。
“别急！”易中海强作镇定地说。林卫东那顿痛骂差点把他气晕过去。
“院里人都知道贾家的难处，手术费又花了不少。既然林卫东不肯赔钱，咱们就开全院大会给贾家募捐。”
“赶紧开啊！”贾东旭急不可耐。
“好，你们去把刚走的人都叫回来。记住，一定要通知林卫东。”
“谁去通知？”何雨柱三人面面相觑。
林卫东正吃着饭，突然响起敲门声。
“妈的，找骂没够是吧？”他拉开门，却意外看见何雨水。
“这周回来了？”
“卫东哥，我哥他”
“别提那个蠢货了。”林卫东不耐烦地挥手，“有事？”
“一大爷让你去开全院大会。”
“又开？这次什么由头？”
“好像是给贾家募捐。”
“真是本性难移。”林卫东转身继续吃饭。
“你不去吗？”何雨水轻声问。
“不去。给他们捐钱还不如喂狗。”
赵盼儿和何雨水都笑出了声。
“那我先走了。”何雨水捂着嘴跑开。
中院里，众人没等到林卫东，只见何雨水独自返回。
“那小子什么时候来？”何雨柱问。
“他说不来。”
“这怎么行！”贾东旭嚷嚷。
“太不像话了！”易中海拍桌怒吼，“不赔钱就算了，现在连大会都不参加。这种破坏团结的人必须严惩！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一群人气势汹汹冲到林卫东门前。
“林卫东！你什么意思？全院大会都不参加！”
“滚！少拿这种破事烦我！”
“好！我这就上报街道办，看他们怎么处理你！”易中海恶狠狠地威胁。
“随便你告，现在给我滚远点。”林卫东不耐烦地挥手。
“顺便告诉你们，院里管事大爷没资格组织捐款。”
“所有捐款必须上报街道办审批，否则就是违规。”
“听说以前搞过不少次捐款？你们不妨去街道办反映，说不定能把钱要回来。”
周围人的眼神开始闪烁。
“别听林卫东胡说！这根本不是组织的捐款，是大家看贾家太困难自愿帮忙的。”
“说得真好听。”林卫东冷笑，“院里比贾家困难的多了，怎么不见你们帮忙？”他目光落在一个腿脚残疾的男人身上。
这人因意外致残，没有固定工作，靠糊火柴盒勉强维生，日子过得朝不保夕。
要不是评上贫困户，恐怕早就饿死了。
被林卫东盯着，那人自卑地低下头。
“老于确实比贾家困难多了。”
“上次捐款，老于还硬撑着捐了一毛钱呢。”
“现在想想真奇怪，贾家人看着比我们还壮实，凭什么给他们捐钱？”
经林卫东提醒，众人纷纷醒悟过来，议论声西起。
易中海和贾东旭脸色大变。
“胡说什么！我家就是困难！”贾东旭急得大喊。
“看看你们一家子，哪个不比我们胖？”
“上次进局子怎么出来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花钱赎的。”
“咱们院里有几家能随手拿出几百块钱？”
“说得对！之前捐的钱必须退回来！”
“不退就闹到街道办去！”
见激起众怒，贾东旭慌了神，急忙看向易中海。连刘海中跟阎埠贵都紧张起来。
“大家冷静，院里的事还是在院里解决。”易中海干咳两声。
“传出去让人笑话，还怎么评优秀大院？”
这老一套还真管用，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我打人的时候，你们叫保卫科倒是挺积极。”林卫东讥讽道，“轮到自己的事就要内部解决了？真是双标。”
“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就凭你们之前干的那些事，早就跟优秀大院无缘了。”
林卫东话音刚落，众人顿时醒悟过来。
“退钱！必须退钱！”
“对，一分都不能少！”
易中海扯着嗓子喊：“大伙儿冷静！”可根本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