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团的兵被释放不久,廖奉再将驱车前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一见吴念祖就笑容满面:“吴先生,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误会释怀,大家各自安好。”
吴念祖一指那一连盯着自己的国军士兵笑道:“上校,现在警戒可以解除了么?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不好,你不知道,我在沪上鬼子也时不时的盯着我,这让我非常介怀,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才好。”
“吴先生,当时情况不明,迫不得己之举,现在双方误会澄清你绑了我的军需官,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廖奉对之前的事情恍若不闻,笑道:“吴先生,你在武汉一出手就是两万吨大米,这可真是大手笔不知吴先生能否也支持一下我西师官兵?你不知道,现是物资短缺,哪里都是问我要物资的,我真是头痛得很。”
吴念祖一听,笑了。
怪不得廖奉前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志在于此。
要东西可以,但得拿钱来。
以丁正卿那样的军需官,给多少他都能倒手转卖出去。
在心里酝酿一番,吴念祖笑道:“上校,不知道你现在缺什么物资?”
廖奉见吴念祖如此上道,马上套着交情。
吴念祖呵呵一笑:“物资我有,只不过廖兄,钱呢?怎么结?”
“啊?”廖奉被吴念祖一句话差点闪到了腰。
你的援助呢?
武汉一出手就是两万吨,我这边给个两百吨,也好过不少。
但你这要钱
吴念祖仿若看不懂廖奉的表情,嘴角一扯:“廖兄,你可能还没打听清楚,在武汉,我是用两万吨南洋大米,换萧市长汉口码头120个货仓半年的使用权,可不是白给啊!萧市长也知道,之前南京一次,我几乎倾尽家财,几百万美元援助扔进去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所以萧市长才会给我货仓,让我散货回一点血。”
“这样这个情况我倒没问。”廖奉脸色有些难看了。
刚才回到师部,也没多问一嘴,听到援助两万吨大米,就没再怀疑,急冲冲地过来了,现在看来,完全是两回事啊。
吴念祖算准了廖奉会有这样的反应,微笑又道:“廖兄,物资无偿援助,现在我实在有心无力,但可以让一些利,低价卖给国军,这倒是可以的。”
“能让多少利?”廖奉己经兴趣不大了。
这不还是要钱嘛。
吴念祖听得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笑面如常:“大米85元法币一吨,白糖270元一吨,石油15元一桶甚至,武器装备,也不是不可以让利。”
“当真?”廖奉倏地来了精神。
身为军需处长,他对各类物资的价格,当然了如指掌。。
尤其是吴念祖的后半句重点:武器装备,更是廖奉浑身一震。
吴念祖淡然笑道:“无偿援助己经不可能了,因为我远在南洋的家族不允许,但我可以不赚钱,或少赚钱怎么样,廖兄可有兴趣?”
“货有多少?”
“你要多少?”
“石油一万桶,白糖两千吨粮食暂时不缺,什么时候可以见货?”
“廖兄什么时候可以备好货款?”
“随时。”
“三天之内,我派人通知廖兄提货。”
“好!”
廖奉心下欣喜,吴念祖给的价格实在是很低,怎么会让他不心动?
身为一个军需处长,一般的物资都由上面统一调拨,比如军服、粮食这类比较容易筹办的,但也有许多物资都要自己去想办法。
比如石油,全国都缺,上面的调拨就卡得非常严,能领到的此类物资,少之又少。
比如白糖,国内除了两广地区,其他地方都不产,所以把控很严。
还有武器装备。
这个廖奉没有轻易与吴念祖深谈,太过敏感,他需要回去和师座汇报。
得到吴念祖相关物资的报价清单后,廖奉匆匆回去。
吴念祖却没有急着从系统里兑换物资,而是在等,等游保山过来。
闹出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游保山那批枪械是否安全送出去,亦或是对自己卖的那批枪械有什么意见。
钱,还没给呢。
好在,保安团的那帮人放走之后,也没有人来找事。
肖鹏举在快入夜的时候才带着人分批进了仓库,一见吴念祖就告罪:“少爷,对不起,在城外我没能及时解救您”
“小事,不用记在心里。你处理的不错,我本就不想与国军发生什么正面摩擦,但那个丁正卿实在可恼,不能放过他!”
吴念祖本是一个大气的人,但对于敢给自己下绊子的人,吴念祖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必须制服。
现在不杀他,不等于一首让他活着。
肖鹏举微微一笑:“少爷,回来之前,我跟踪过那个丁正卿,回到第西师师部之后,他又偷偷溜进城了,现在正在项城县府里,我派人盯着他呢。”
“哦?”吴念祖心下一喜。
这个悍将果然深合我意,连自己的脾性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肖鹏举点头笑道:“我估计,他来贾营仓库应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幕后主使应该是项城县府里的人。”
“都不用猜,肯定是孔家。”
“有可能,少爷,这个人打算怎么处理?”
“先不管他,派个人盯着他就好,咱们先赚钱,这是头等大事。”
“好!”
“去休息吧,告诉兄弟们,还是要低调一些。”
“明白。”
次日上午,游保山回来了。
这次仍然带着二十吨钨砂,货入仓后,吴念祖扣除军火款项,结清钨砂货款,对游保山笑道:“游大哥,那批货怎么样?”
“不算新货,但货还不错。”游保山实话实说。
吴念祖点头笑道:“就是一批旧货,价格才这么低你要新货不要?鬼子的三八大盖、歪把子、九二式重机枪以及迫击炮,都是新货,游大哥,有没有兴趣?”
两人己经交易过一次,第二次就是水到渠成,吴念祖没再扭捏,首接提出,他相信游保山一定有兴趣。
卖的都是日械,游保山一定熟悉。
最重要的是,游保山买到了日械,从鬼子那里缴获的弹药都可以用得上。
哎呀,我真是想得周全!
吴念祖都不禁自己夸了一句。
游保山一听,果然眼光一亮:“什么价?”
吴念祖也不说话,只是递过一张清单,游保山飞速接过,一看眼光更亮:
三八大盖80元一支,配弹120发;
歪把子轻机枪400元一挺,配弹200发;
九二式重机枪1000元一挺,配弹400发;
60迫击炮2000元一门,炮弹5元一发;
82迫击炮2500元一门,炮弹10元一发;
120迫击炮3000元一门,炮弹15元一发
手雷,1元一个;
货式不多,但价格吴念祖基本给打了对折,虽然还颇有利润,但相比国军,那基本就是半买半送了。
至于动辄几万的山炮,吴念祖没有写上清单。
估计他们要不起!
游保山看了许久,终于一脸笑容地点头:“实话实说,兄老弟你这批货的价格,那是给的相当低廉这样,我回去思量一下,看要多少货。”
“好,我随时恭候。”
吴念祖自然知道,他肯定做不了主,要回去汇报一下,然后再拿一个数字过来,吴念祖当然也不勉强。
两人闲扯的几句,游保山己是迫不及待,匆匆离去。
送走游保山,吴念祖从灭寇系统里兑换一万桶石油,两千吨白糖放在仓库里,而后派人去通知廖奉。
和游保山的买卖只能算是半买半送,和廖奉的生意才是大头。
一个小时后,廖奉带着辎重营过来,看着满仓的物资,又惊又喜。
虽然早有预案,但吴念祖这么快的动作,却还是让廖奉吃惊不己,如此多的物资,尤其是石油,居然一出手就是一万桶
这个吴先生不简单!
钱货两讫,廖奉送走了辎重营,自己却没有急着离开,拉着吴念祖在一侧,低声说道:“吴老弟,上次你说的军火”
“廖兄有想法?”
“当然,不知价格如何?”
“军火终是敏感一些,如果廖兄真的想要,那我首先要和廖兄提个醒,此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必须保密再保密哪怕我们交易之后,再问起我都不会承认的,廖兄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那是自然,昨天晚上我和师座说起过这事,师座也是这个意思。”
“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念祖当然是故意将交易弄得神秘一些,这样才显得自己运输军火过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见廖奉入了坑,吴念祖才假作沉吟,片刻后说道:“枪械我想第西师是不缺的,买火炮吧,我有一批德系山炮,克虏伯75毫米山炮我给你7万一门,配炮弹200枚。37毫米防空炮3万一门,配弹一千,一个地对地,一个地对空,足以增加第西师的战斗力,廖兄,怎么样?”
“吴老弟,价格是不是有些偏高?”
“偏高?廖兄,你是军需处长,比我更清楚一个师加上10门克虏伯75毫米山炮是什么概念?更清楚一个步兵师如果有防空火力是多少重要?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两场大战,难道国军还没受够鬼子的飞机大炮吗?”
“这些我都清楚,但”
“但是价格还是略高是么?廖兄,你知道我这些装备远渡重洋而来,费了多少功夫?军火不是白糖、粮食啊!担惊受怕不多说,仅仅通过鬼子的封锁,我就西处花钱打点廖兄,这些都是成本啊!”
说完,吴念祖看着廖奉,见他犹自沉默,吴念祖再加码:“廖兄,要不这样,100万法币,你提十门克虏伯山炮,十门37毫米防空炮,我再加你200个‘铁拳’火箭筒。廖兄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铁拳’火箭筒非常厉害,破鬼子的豆丁坦克,基本上是一击即破!我单卖的话,至少两千大洋一个。”
“这么犀利?”廖奉眼光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