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歌离开血河别院后,并没有直接返回百巧岭。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身形如同鬼魅,在夜色中穿行,很快就重新潜回了大荒城。
他要去的地方,是城主府。
那个栽赃陷害他的金丹将领,还有他背后的血河宗,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李牧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城主府,坐落在城市的正中央,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有巡逻的卫队。
府邸深处,更是有数道强大的气息蛰伏,其中一道,赫然便是元婴期的城主。
若是换了别的金丹修士,想要潜入这种地方,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对李牧歌来说,却并非难事。
他从截教英灵那里,可是得到了不少精妙的潜行匿踪之法。
他掐了一个法诀,整个人的气息,都与周围的阴影,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他就象一缕不存在的清风,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高墙,避开了所有的明哨暗哨,如入无人之境。
他此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陷害他的金丹将领。
他白天在城门口,就已经用神识锁定了对方的气息。
他一路潜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前。
院落门口,有两个筑基期的守卫。
李牧歌没有惊动他们,只是屈指一弹,两道微不可见的劲风,打在了两人的睡穴上。
那两个守卫身体一软,便靠着墙壁,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牧歌推门而入。
房间里,灯火还亮着。
那个金丹将领,正坐在桌边,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
“妈的,真是邪门了。那虎妖到底是什么来头?实力也太强了。”
“幸好老子跑得快,不然今天就交代在城门口了。”
“不过,他也别想好过。城主大人已经下令全城搜捕了。只要他还在大荒城,就插翅难飞!”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灌了一大口酒。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吗?”
那将领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
他想也不想,就要拔剑反击。
然而,一只手,已经如同铁钳一般,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所有的法力,在这一瞬间,都被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彻底禁锢了!
他惊恐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张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
“你……你……”他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嘘。”李牧歌的手,微微用力。
那将领立刻感觉到了窒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问,你答。”
李牧歌轻声说道,
“敢说一句假话,或者弄出一点动静,你的脑袋,就会象这个酒杯一样。”
他说着,另一只手,轻轻地在那将领面前的酒杯上,弹了一下。
“啪。”
那个由精铁打造的酒杯,瞬间化作了齑粉。
那将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连忙拼命地点头。
“谁让你陷害我的?”李牧歌问道。
“是……是血河宗的王长老……”那将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王长老?”
“他……他给了我一万灵石,还有一颗‘破境丹’,让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你的头上……”
“那个被采补的女修,也是他们杀的?”
“是……是……他们杀了人,然后把尸体和令牌,都交给了我……”
李牧歌心中了然。
果然是血河宗搞的鬼。
“那个王长老,现在在哪里?”
“他……他应该就在城中的血河宗分舵……”
“很好。”李牧歌点了点头。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将领看到李牧歌点头,以为自己可以活命了,眼中露出一丝希冀。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咔嚓。”
他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李牧歌松开了手,那将领的尸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对于这种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他将那将领的储物袋收走,然后,又在他的房间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血河宗的内门弟子令牌。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主府。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那个王长老的麻烦。
一个金丹将领,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现场,又留下了血河宗的令牌。
这盆脏水,足够城主府和血河宗,喝上一壶了。
他要让大荒城,乱起来。
只有水浑了,他才能更好地摸鱼。
离开城主府后,李牧歌并没有急着出城。
他反而来到了城中,血河宗分舵的附近。
他要亲眼看看,这场好戏,是如何开演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下半夜,城主府内,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钟!
大批的城卫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城主府中涌出,将整个血河宗的分舵,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主府办案!血河宗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一声暴喝,响彻夜空。
很快,血河宗分舵内,也冲出了一群修士。
为首的,正是那个王长老。
他看到外面这阵仗,也是一愣。
“张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半夜三更,带人围我血河宗分舵,是想开战吗?”
王长老色厉内荏地喝道。
那带队的张统领,乃是城主的亲信,金丹后期的修为。
他冷冷地看着王长老,直接将一具尸体,扔在了他的面前。
“王长老,你还是先解释一下,李将军的死,跟你们血河宗,有什么关系吧?”
王长老看到那具尸体,瞳孔骤缩!
那死的人,正是白天被他收买的那个金丹将领!
“还有这个,”张统领又扔出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是在李将军的房间里发现的。王长老,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王长老看着那块熟悉的内门弟子令牌,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不是我们干的!这是栽赃!是陷害!”王长老急忙辩解道。
“栽赃?”
张统领冷笑一声,
“李将军刚查到你们血河宗的头上,当晚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现场,还留下了你们的令牌。你现在跟我说,是栽赃?”
“我……”王长老百口莫辩。
“少废话!”张统领拔出了长刀,“所有人,跟我拿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李牧歌站在远处的屋顶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