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歌拿到了《姹女天葵经》的上篇,神识一扫,便将其中的内容尽数记下。
这门功法,果然精妙。
它并非单纯的采补之术,而是讲究阴阳调和,以情入道,通过神魂交融,来感悟天地大道。
虽然路子走得有些偏,但其中对于神魂和阴阳法则的理解,却有许多独到之处,让李牧歌也大开眼界。
“怎么样?没骗你吧?”苏观澜看着李牧歌,笑吟吟地问道。
“确实是好东西。”李牧歌点了点头,将兽皮卷收了起来。
虽然这门功法他不会去练,但其中的精髓,却可以借鉴吸收,融入到自己的道法之中。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李牧歌问道。
“不急。”
苏观澜摇了摇头,
“王腾那家伙,狡猾得很。他现在肯定以为你已经落入了城主府的手里,正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三天后,是他的生辰宴。他会在城外的血河别院,大宴宾客。到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李牧歌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三天,他便留在了苏观澜的这处秘密据点。
他需要更多的情报。
关于这个世界,关于那些飞升者,关于截教…
可惜,这些地下黑市的消息,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真正有价值的情报,都被那些大势力牢牢把控着。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至少打听到了,武当派的山门,就在这西牛贺洲的一座仙山之上,名为“太和山”。
而那个创建了飞刀门的李寻欢,则常年隐居在南赡部洲,神龙见首不见尾。
至于截教的消息,则是一点都没有。
仿佛这个曾经万仙来朝的庞大教派,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李牧歌心中并不气馁。
他知道,张守拙那边,肯定已经在行动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同时,尽可能地收集情报,等待时机。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李牧歌和苏观澜两人,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如同两道鬼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荒城,朝着城外的血河别院潜去。
血河别院,建在一座山谷之中,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奢华无比。
此刻,别院之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王腾的生辰宴,果然办得极为铺张。大荒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李牧歌和苏观澜,隐匿在别院外的一处山坡上,静静地观察着。
“人还真不少。”李牧歌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宾客,其中不乏金丹期的修士。
“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罢了。”苏观澜不屑地说道,“真正的重头戏,在里面。”
她的目光,穿透了重重院墙,落在了别院最深处的一座大殿之上。
“王腾就在那座‘血心殿’里。
他身边,常年有两位金丹后期的护卫贴身保护。
我们要想杀他,必须先想办法引开那两个护卫。”
“怎么引?”
“山人自有妙计。”苏观澜神秘一笑,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香炉。
“这是‘迷魂香’,我们阴葵派的特产。只要点燃,方圆十里之内,元婴之下,都会陷入幻觉,神志不清。”
她将香炉点燃,一股无色无味的青烟,袅袅升起,顺着夜风,飘向了血河别院。
很快,别院之内,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那些正在饮酒作乐的宾客,一个个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大打出手。
整个宴会,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
“不好!有毒!”
血心殿内,王腾脸色一变,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他身边的两名金丹后期护卫,也是神情一凝。
“少主,外面好象出事了!”
“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把闹事的人给我抓起来!”王腾厉声喝道。
“是!”
两名护卫领命,化作两道血光,冲出了大殿。
“就是现在!”苏观澜低喝一声。
两人身形一晃,如同两只黑色的蝴蝶,悄无声息地越过院墙,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守卫,直奔那座血心殿而去。
血心殿内,王腾正站在殿中,脸色阴沉地看着外面乱糟糟的景象。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的生辰宴上闹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丝极细微的能量波动。
“谁!”
王腾猛地回头。
迎接他的,是苏观澜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俏脸!
“王公子,奴家来给你贺寿了。”
苏观澜的声音,轻轻柔柔,却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血色的短刃,如同毒蛇的獠牙,直刺王腾的心口!
“贱人!”
王腾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苏观澜竟然敢来刺杀他!
他仓促之间,只能运起全身功力,一面血色的盾牌,瞬间在他身前凝聚。
“血河盾!”
“叮!”
血色短刃刺在盾牌之上,发出一声脆响,竟被挡了下来。
但就在此时,一道更为霸道、更为凌厉的刀光,毫无征兆地,从苏观澜的身后亮起!
那刀光,呈暗金色,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杀伐与毁灭!
正是李牧歌的虎魄刀意!
这一刀,他蓄势已久!
王腾只觉得一股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刀意,将他牢牢锁定!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金丹初期的妖修,而是一尊从远古战场中走出的杀神!
“不好!”
王腾亡魂大冒!
他想也不想,就要捏碎手中的一枚保命玉符。
然而,已经晚了。
那道暗金色的刀光,如同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他的血河盾,然后,从他的身体中,一穿而过。
王腾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然后,血线迅速扩大。
“噗——”
他的身体,从中间,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血河宗少主,王腾,死!
一刀毙命!
苏观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腾,也有些发愣。
她知道李牧歌的刀意很强,但也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
金丹中期的王腾,在她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撑不住!
这家伙……真的是刚突破金丹吗?
就在这时,两声暴喝,从殿外传来。
“少主!”
“贼子敢尔!”
那两名被引出去的金丹后期护卫,回来了!
他们看到殿内的惨状,顿时目眦欲裂!
“走!”李牧歌低喝一声,拉起还在发愣的苏观澜,就准备撤退。
然而,他们刚一转身,却发现,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背负长剑的年轻道士。
他面容俊朗,气质出尘,一双眸子,如同古井一般,波澜不惊。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将两人的去路,彻底堵死。
一股平和、圆融,却又浩瀚无边的剑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武当,宋青阳。”
年轻道士缓缓开口,声音清朗。
“苏观澜,把你从我武当窃走的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