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形似恶狼,却浑身长满骨刺,双眼燃烧着血色火焰的怪物。
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元婴后期!
“找死!”
孙破天大喝一声,身形一晃,已经冲到怪物面前。
他手中的菩提棍金光大盛,迎着那怪物就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那头凶悍的怪物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菩提棍砸得脑浆迸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滩黑水,融入了脚下的土地。
“不堪一击。”孙破天撇了撇嘴,收回了菩提棍。
然而,他话音未落,血雾之中,亮起了一双、两双、十双、上百双血红色的眼睛!
“嗷呜——”
狼嚎之声此起彼伏,成百上千头刚才那样的骨刺恶狼,从四面八方的血雾中蜂拥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
“我收回刚才的话……”孙破天咽了口唾沫,脸上那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与凝重,“这下有得玩了!”
“杀!”
孙破天战意高昂,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手持菩提棍,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在狼群中横冲直撞。
每一击挥出,都带着万钧之力,那些凶悍的恶狼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非死即伤。
张守拙也祭出了一柄桃木剑,剑身上符文流转,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金色的剑光,将靠近的恶狼斩为两段。他的招式古朴而有效,显然是久经战阵。
白澈进谷前虽然吓得不行,但此时还是利索的祭出了一面八卦镜。
镜光所照之处,那些恶狼的动作都会变得迟缓无比,称得上绝对的好辅助。
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李牧歌站在战圈的中央,却没有立刻动手。
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这些由怨气和煞气凝聚而成的怪物,虽然看起来疯狂而嗜血,但它们在攻击的时候,却仿佛有意无意地在避开自己。
好几头恶狼明明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但在最后关头,却象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硬生生地扭转身形,转而去攻击旁边的孙破天和白澈。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太乙青莲经在进入这山谷之后,就一直在高速运转。
额头的青莲印记散发着肉眼看不见的清光,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
他看了一眼正在奋力搏杀的张守拙,发现老道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正在不动声色地将战场向自己这边靠拢。
李牧歌心中了然。
看来张守拙说的没错,自己身上的功法,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就在他思索之间,战局突变!
“轰隆——”
整个山谷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地下钻了出来。
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
“啊——!”
白澈离得最近,一个没站稳,直接大叫一声掉了下去。
“小子!”
孙破天离他不远,见状大惊,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他。
结果他自己也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带着,一同坠入了裂缝之中。
裂缝在吞噬了两人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合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孙道友!白澈公子!”
张守拙脸色一变,想要施法,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牧歌和张守拙都愣在了原地。
而周围那些恶狼,也仿佛接到了什么指令,齐齐停止了攻击,缓缓退回了血雾之中。
转眼间,山谷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李牧歌和张守拙两人,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牧歌皱眉问道。
张守拙脸色无比凝重:“我们……好象被分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牧歌眉头紧锁,看着瞬间恢复平整的地面,神识扫过,却什么也探查不到。
刚才那一下太快了,从地面开裂到孙破天和白澈掉下去,再到裂缝合拢,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那股巨大的吸力来得毫无征兆,连张守拙这个渡劫期的大能都没来得及反应。
张守拙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掐着手指飞快地算着什么,但越算眉头皱得越紧。
“道长,他们怎么样?”李牧歌问道。
“算不出来。”张守拙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这血月谷自成一片天地,天机混乱到了极点,任何推演之术在这里都会失效。不过……他们二人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此地的力量,似乎只是想将我们分开,而非直接下杀手。”
李牧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孙破天那猴子皮糙肉厚,法宝又厉害,自保能力不弱。
白澈虽然表现的有些不行,但毕竟是白泽一族的少主,保命的家当肯定少不了。
只要不是立刻就遇到致命危险,他们应该能撑上一阵。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牧歌环顾四周,那些退回血雾中的骨刺恶狼并没有再次出现,周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风吹过山谷时发出的呜呜声。
“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张守拙沉声道,
“这血月谷中的一切变故,源头都在最深处。孙道友和白澈公子,很可能也是被传送到了谷内其他地方。我们只有深入内核,才有可能找到他们,也才有可能找到出去的路。”
李牧歌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现在回头已经没有意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小老爷,请跟紧我。”张守拙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从这里开始,才是血月谷真正危险的地方。刚才那些恶狼,不过是开胃小菜。”
他从怀中又取出一盏古朴的青铜灯,灯芯无火自明,散发出一圈柔和的黄色光晕,将两人护在其中。
“这是我茅山一脉的镇派法宝之一,长明灯。灯光所及,可镇压邪祟,稳固心神。不过此地怨气太重,这灯也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李牧歌看着那盏灯,感受着那股堂皇正大的道家气息。
这老道士,藏得是真深。
两人不再耽搁,由张守拙持灯在前,李牧歌紧随其后,朝着血雾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