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居丙字七号房内，李牧歌的气息越发沉静内敛。
修为在《青莲诀》的推动下稳步向练气五层迈进，灵力精纯凝练更胜往昔。
而最大的变化，在于他对自身所掌握技艺的理解与控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这份技艺上的精进，自然而然地作用到了他赚钱的工具上——青蚨阵。
当初在流云坊市，李牧歌看到了商机。初版青蚨阵成本5灵石，售价10灵石，凭借远超同价位产品的实用性和苏芸在散修中的信誉，打开了销路。
如今，随着《青莲诀》对诸艺的反哺，李牧歌对材料的理解、符文的刻画、灵力回路的构建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并未刻意追求，只是基于当前技艺水平，重新审视制作流程，效率与效果便自然提升。
新版阵法，他依旧称之为青蚨阵，但效能已不可同日而语。
防护光幕更凝实，预警范围更广，反击更精准迅捷。
最关键的是，成本被他硬生生压缩到了3枚下品灵石一套。
成本降低，意味着利润空间更大，这正是李牧歌追求的。
李牧歌再次踏入喧嚣的流云坊市，目标明确地走向那片熟悉的散修地摊局域。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看到了苏芸。
她依旧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一身便于山野行动的劲装，旁边放着半篓还带着泥土的灵草。
她的摊位很简单，一块旧布铺地，上面除了待售的药材，最显眼的就是几套摆放整齐的青蚨阵。
她正低头整理着药材，神情专注而坚韧，眉宇间带着散修特有的独立与精明。
“苏道友。”
李牧歌走到摊位前，笑着打招呼。
苏芸闻声抬头，看到是李牧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和欣喜。
她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
“李道友！你来了。前阵子听说你在宗门大比上威风得很，还没恭喜你。”
她语气爽朗，带着散修特有的直觉。
“侥幸而已。”
李牧歌点点头，淡淡笑了笑，没有过多寒喧，直接切入主题，
“之前的青蚨阵，供货要停了。”
苏芸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但很快恢复平静。
青蚨阵是她摊位上最稳定的收入来源之一。
“哦？道友是打算…？”
她试探着问，语气依旧沉稳，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
“现在卖新版的。”
李牧歌言简意赅，手一扬，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普通的木盒，打开。
里面是五套崭新的青蚨阵内核阵基和玉符。
阵基缩小了许多，青莹温润，符文内敛。
苏芸眼睛一亮，立刻拿起衣套仔细查看。
她虽非阵法师，但长期接触，眼光毒辣。
入手微凉，灵识稍探，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防护力量和预警的敏锐度远超旧版！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动，抬头看向李牧歌：“效能提升很大！成本…？”
这才是内核问题。
效能提升，成本必然增加，售价是否要涨？
她需要评估利润空间。
“成本我自有办法控制。”
李牧歌语气平淡，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售价不变，依旧是十枚灵石一套。”
他并不关心苏芸怎么想，也不在意别人是否觉得他“亏了”。
成本降低是他技艺提升的结果，维持原价能确保销量和利润总额最大化，同时维持市场竞争力。
至于散修是否因此得益？那是附带效果，并非他初衷。
“十灵石？！”
苏芸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新版效能提升如此显著，成本居然能控制到维持原价？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聪慧的她立刻明白这不是她该深究的。
她看重的，同样是巨大的利润空间！
“好！”
苏芸果断应下，眼中闪铄着精明的光彩，
“道友爽快！老规矩，利润三七，你七我三。货，我全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新版效能更强，售价不变，这意味着对旧版是碾压性的优势，销量只会更火爆！
她的分成虽然比例不变，但基数会暴涨！
“内核有我独门禁制，无法仿制内核符文。强行破解，阵基自毁。”
李牧歌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透着绝对的把握。
他在阵基深处，以《青莲诀》烙印了微不可察、形似莲瓣的星痕，并设下了自毁禁制。
“明白！”
苏芸重重点头，对李牧歌的手段深信不疑。
上次合作，她就知道这位少年深不可测。
交易迅速达成。
李牧歌将带来的五套新版青蚨阵交给苏芸，收下了她提前准备好的灵石。
两人都是务实之人，没有多馀的客套和寒喧。
“下次交货时间？”
苏芸一边小心地将新版青蚨阵收好，一边问道。
“十天后，还是这里。”
李牧歌报了个时间。
“行！我等你！”
苏芸爽快应下。
几次交货下来，两人的合作模式已然成熟高效。
李牧歌按时出现，交货，收钱，从不拖泥带水。
苏芸则凭借她在散修中创建的信誉和渠道，将青蚨阵销售得异常火爆，供不应求。
有时李牧歌来交货，若苏芸刚从山里采药回来，会顺手递给他一小包品相不错的、适合泡茶或炖汤的灵草：
“山里采的，不值钱，拿去尝尝鲜。”
李牧歌也不推辞，随手接过：“多谢。”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添头。
对苏芸而言，这是一种维系稳定合作关系的、不增加负担的小小心意。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基于互信互利、界限清淅的纯粹合作关系。
苏芸自强独立，坚韧务实；李牧歌目标明确，手段高效。
彼此都不探究对方秘密，只专注于将这份能带来丰厚回报的合作进行下去。
随着青蚨阵的售卖的愈发火爆，苏芸倒也赚了一笔灵石，她干脆租了个小铺子，不再采集灵药，而是专门售卖青蚨阵。
有着李牧歌这个外门小比第十名做靠山，倒也没人找过她麻烦。
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还算聊的来的好朋友，经常在店里坐着一起喝喝茶，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