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宝宝包子脸瞬间成了红苹果。
啪的一声,它气鼓鼓地将窗户关上了。
人鱼宝宝生气了,谢姝见好就收,开始看书。
大概是这几日白天工作,晚上发传单太累了,谢姝看着看着,趴书桌上睡着了。
“签单!不签欠条,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狗日的,居然敢偷赌场的东西,我看你们是找死!”
谢姝愕然地站在原地,听着无数粗言秽语。
她茫然地扭动脖子,这里是哪里?
破败阴暗的小屋,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两个身形高大肥壮的男人堵在狭窄的门口,那也是这间屋子唯一的出口。
五个男人如煞神一般围着什么在放狠话。
这七个人手里都拿着电棍,匕首。
旁边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女人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霉菌入肺,谢姝猛地咳嗽了起来。
随即,她惊恐地捂住嘴巴。
这种可怕的场面,这么多可怕的人,她最好还是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谢姝捂着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
似乎,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可是,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竟然没人发现?
谢姝低头检查自己,衣服还是那件粉色的兔子睡衣。
右手捏了捏口袋,今天下班前买的椰奶饼干也还在。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谢姝脑海中成行,她走到门口壮实的男人面前,伸出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第5章 银发少年
果然,男人毫无察觉。
谢姝又将手伸到左边男人眼前晃了晃,男人目光穿过她的掌心,集中在前方那五个逼人签欠条的人身上。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想,谢姝来到那一对抱着的老奶奶和中年女人面前,用手碰了碰老奶奶的肩膀。
哭泣的老奶奶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又低下了头。
谢姝瞬间明了了,这些人全部都看不见她。
谢姝用力地咳嗽两声,没有人往她这里看一眼,说明这些人也听不见她。
谢姝惊呆了。
所以,她是隐形人还是鬼?
谢姝正思考着,前面五个男人的包围圈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不是我偷的。
五个男人里最壮最高的那个男人呸了一声:“有赌场印记的筹码从你屋里翻出来的,不是你还有谁?小兔崽子,老子告诉你,赌场的规矩,筹码出门还三倍,今天你欠条要是不签,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说着,男人似乎踢了一脚,里面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老奶奶眼底流露出心疼,上前两步,中年女人立刻拉住她,压低声音道:“妈,你不要命啦?”
老奶奶看着前方,留下了浑浊的眼泪:“可是,小弋小弋是冤”
中年女人一把捂住老奶奶的嘴:“妈,你可别犯糊涂。如果东西不是小弋偷的,就是小坚拿的。你要想清楚了,小弋只是你捡来的,小坚可是你亲孙子,是咱们家唯一觉醒的能力者,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老奶奶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是你把赌场筹码藏小弋房间的?”
中年女人目光闪躲:“妈,小坚马上就要参加能力者考试了,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一点污点。不然他考不上,咱们全家都只能在贫民窟当一辈子贱民。”
贱民?
谢姝糊涂了。
一百多年前,被寻回的太子殿下建立无数战功之后,不是废除了贱民制度并建立了许多福利制度,保证联邦百姓的基本生存吗?
怎么这里还有?
虽然已经确认这些人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谢姝,但谢姝一个一米七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还是不敢冒险。
她只能一步步靠近被那个被围攻被冤枉的“小弋”。
就在谢姝靠近的时候,那个嘶哑痛苦的声音再度响起——“奶奶,我是冤枉的。”
老奶奶眼泪流得更凶猛了,她张了张嘴,发白的嘴唇哆嗦着。
中年女人抓着老奶奶手臂的手使劲捏着,用眼神不断地哀求。
老奶奶闭了闭眼,开口道:“小弋,做错了事就要认。你乖乖签下欠条,这个债奶奶和你一起还。”
老奶奶说完,整个屋子如一片死地般安静。
凶恶的打手嗤笑了一声:“周弋,你奶奶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能冤枉你。”
周弋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讽刺:“是啊,那是我奶奶。”
打手让人将欠条拿出来:“签吧。”
周弋签了欠条,打手们陆陆续续地从狭小地屋子里离开了。
原本谢姝需要小心翼翼,侧着身子才能躲开人群走动的屋子瞬间宽敞了许多。
周奶奶赶紧过来扶周弋,周弋靠着破旧的柜子,坐在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布满血污,银色的长发散落在地上,遮挡住了眼底的嘲讽。
周奶奶:“小弋,你没事吧?”
周弋低着头,银色的长发遮住了脸,他的手垂放在地上,无力颓然。
周弋:“第三次。”
周奶奶:“什、什么?”
周弋:“奶奶,事不过三。”
周弋抬起头,看向周奶奶,蓝色的眸子如一片幽深的海。
周奶奶脸色白了又白,眼睛闪躲不敢看他,急忙说道:“小、小弋,那、那个,你早上还没吃饭,又受伤了,奶奶奶奶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完,周奶奶不敢看周弋,仓皇逃跑。
周母冯俏看了周弋一眼:“小弋,你也别怪我们。你一个孤儿,要不是你奶奶把你捡回来,你早就没命了。这些年,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你现在帮小坚顶罪,也算是回报我们了。而且,小坚现在觉醒了精神体,以后入了学,赚了大钱,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