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少倾说完,邵凡眉头紧皱。
“难不成还真让我碰到圣人了?”
邵凡摇摇头满是不信,他从不相信有人会如此无欲无求,放着如此一座宝山在眼前,却分毫不取。
但凡有人做出此事,那只能证明这人看不上这座宝山,觉得太少,再等更大的宝山送到眼前,然后一口吞下!
此刻他打着为天下百姓的幌子来到京城,定然也是有所图谋!
邵凡问道:“孙解是一个人来的京城?”
姜少倾摇头:“他还有个弟弟,昨日是他们兄弟两人一起来的。”
邵凡继续道:“他这段时间应该都会住在京城,你们几个给我盯着他,一举一动都要记下来,到时跟我汇报。”
“还有他的弟弟也不要忘了,包括平日里有什么爱好,都给我调查清楚。”
三人点头称是。
姜中正挠了挠光头,疑惑道:“督主既然看他不顺眼,我们兄弟仨首接找个机会除掉他不就得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邵凡摇头道:“他做的事情己经做完了,现在除掉他也没用,而且他现在是李崇文的门客,被他保护,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暗杀他。”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假,像是一个满身脓包,却穿着锦衣华服的人。
姜家三兄弟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解。
在他们看来,既然看人不顺眼,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一刀砍了。
要是砍不过,那就活该被人欺负。
不过如今跟了邵凡,那他们就得顺着邵凡的思路思考问题。
想不明白?
那就是他们悟性太低,跟不上督主的聪慧思维。
这时姜中正看着邵凡的金剑,突然眼前一亮。
“督主,如今咱们西厂也是和东厂同等级的衙门,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招兵买马,多养一些人啊!”
看着姜中正那满是期待的眼神,邵凡哪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听到姜中正这么说,姜少倾和姜满溢也十分心动。
他们仨作为第一批亲信,若是招兵买马扩张人手,那他们仨也必然会提高职位,就算是当个百户千户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何会不心动?
然而邵凡却摇了摇头:“咱们现在虽然是西厂,但只是临时的,身上的任务也只有一个,就是找到邵家小儿子。”
“这种事要那么多人手干什么,弄得多了反而会让东厂的人心怀忌惮。
“任务要是完不成,别说我这官帽会丢,就算是我这脑袋,都得交上去平息陛下的怒火。”
姜家三兄弟闻言顿时焦急起来:“那我们仨得赶紧去调查找人才行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耽误不得!”
邵凡摆摆手:“这件事用不着你们,我亲自来,你们就给我调查孙解和他兄弟就行。”
说罢,邵凡便带着杨繁炽离开锦衣卫。
不得不说,锦衣卫探查消息确实是一把好手。
就是可惜被东厂的太监们给腐化了,要不然真的是皇帝的一把好刀。
今日出宫就是为了调查这个孙解,至少己经证明了这家伙绝对不是单纯的为民情愿。
之所以能在河东各地被人称为圣人,无非就是获取名声的手段罢了。
如今来到京城帮李崇文说话,肯定也是许诺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敢首接找李安劝谏。
还是先让姜家三兄弟调查吧,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可以利用的证据。
此间事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至于找李安派下来的任务,等快到日子的时候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行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这些日子还能以此为由头,做事都方便多了。
眼下无事,邵凡便再次回到朱满月的住处,朱平死了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她,他们两个毕竟是同乡,又在一起结伴那么长时间,没道理不告诉她。
进去后发现朱满月正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估计是以为他今日不会再回来,身上也没穿刚才的那身尺寸极其贴身的衣服,而是一身宽松一点的衣裳。
不过她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就算是宽松一点的,无非是胸前不贴身罢了,还是明显的撑了起来。
只见她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小臂,正揉搓着盆子里的衣裳。
每次往下一用力揉,上半身就会明显的晃悠一下,看的邵凡连连吞咽口水。
杨繁炽看到邵凡这副猪哥的模样,顿时便猜到了一会要发生少儿不宜的事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快步回了她的房间,将门窗紧闭。
邵凡回过神来,走到朱满月的身后,双手从她的腋下伸过去,将她搂入怀中。
“朱平死了。”
朱满月本来被邵凡吓了一跳,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令邵凡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问朱平是怎么死的,而是接着洗起了衣裳。
邵凡道:“你不问问他是怎么死的?”
朱满月摇头道:“有什么可问的,我和他之间的情分,从他将我赶走那天就己经结束了,总不能还要替他报仇吧!”
“毕竟是同乡,最开始还是他将我领出来的,现在死了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我也劝过他不止一次,他非要去搏富贵,也不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现在死在搏富贵的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顿了顿,朱满月扭头道:“郎君,能不能把他的尸体送回朱家庄。”
“埋在家乡才是落叶归根,埋在外面只会是孤魂野鬼,没有家人在一起,会被别的鬼欺负的。”
邵凡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我己经让人把他的尸体送回去了,还有一笔钱,够他父母安享晚年了。”
“等将来你要是老死,我也把你给送回朱家庄。”
谁料朱满月却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转过头来眉头紧皱,急忙道。
“不可!”
“我生是郎君的奴,死是郎君的鬼!”
“朱家庄的人都视奴家为不祥之人,活着他们都不放过奴,想要把奴丢到山里喂老虎,死后若是和他们埋在一起,他们也绝不会放过奴家。”
“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也不敢奢求什么,百年之后不能和主子葬在一起,但还请主子念在奴尽心伺候的份上,让奴家离主子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