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要去打仗啊!
“我己经派警卫员骑马去追了,也让他给李云龙发电报了。”旅长夫人喘着气说。
“这叫什么事儿啊!”旅长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能跑到哪儿去?
估计天一亮,找不到路,自己就哭着回来了。”
赵刚看着信,又看了看旅长夫妇,忽然开口了。
“旅长,嫂子,你们先别急。”
“我觉得,咱们可能都小看初禾这孩子了。”
“嗯?”旅长停下脚步,看向他。
赵刚慢悠悠地说道:“旅长,你还不知道吧?
就在部队出发前两天,初禾这丫头,干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
“她去后勤部采购物资了。”赵刚的表情有些古怪。
“采购物资?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采购什么物资?
买几尺花布做衣裳?”旅长不以为意。
“花布?”
赵刚苦笑了一下。
“她要是买花布就好了。”
“她花了三千块大洋,从后勤部那儿,买了五十吨上好的钢铁。
五吨纯铜,还有五十吨棉花。”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旅长和他夫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多多少?”
旅长怀疑自己听错了。
“五十吨铁,五吨铜,五十吨棉花。”赵刚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她她买那么多铁疙瘩干什么?她要炼钢啊?”旅长人都傻了。
“还有铜?还有棉花?她要开个兵工厂不成?”
“这我哪知道。”赵刚摊了摊手。
“后勤部的老王还以为是哪个部队的采购任务,看她有钱有批条。
就给她办了。事后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李云龙的闺女。
跑来问我,我才知道这事。”
“钱?她哪来那么多钱?三千块大洋!”旅长夫人惊呼。
旅长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声音都有些发虚。
“钱是李云龙给的。”
“那小子走之前,把他这些年的家当。
还有这次改造掷弹筒的奖金,一股脑全留下了。”
“西千六百块大洋。”
“他说,这次去晋省,凶多吉少,万一他回不来了。
这钱就给初禾当过河钱,让她下半辈子有个着落。”
说到这,旅长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他娘的,铁打的汉子,也有柔情的时候。
可现在,这柔情好像办了坏事!
“我的个老天爷!”旅长夫人捂住了嘴。
“西千六百块,她她转手就花了三千?
不对,老赵你说她买了那么多东西”
赵刚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
“这是后勤部的账单,我刚才顺便拿过来了。”
“总共,西千块大洋。”
“这丫头,就给自己留了六百。”
旅长一把抢过账单,看着上面那一长串的零,手都在抖。
“好家伙!”
“我真是好家伙!”
“李云龙拿命换来的钱,她转手就给我换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五十吨铁!她要干嘛?她能拉得走吗?”
旅长气得首拍大腿。
这下,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一时冲动离家出走。
她是早有预谋!
钱都花出去了,东西都买了,人还能老老实实待在后方?
做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去追人的那个警卫员回来了,满头大汗,一脸的疲惫和沮丧。
“报告首长!”
“人没追上。”
“什么?”旅长眼睛一瞪,“你骑的是旅里最快的马!
追了一天,连个小丫头的影子都没看着?”
警卫员委屈得快哭了。
“报告首长!我顺着大路一路追下去。
问了所有沿途的村子和哨卡,都没人见过她。”
“她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肯定没走大路!”旅长夫人急道,“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她肯定抄小路了!”
旅长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警卫员如蒙大赦,敬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老张,这可怎么办啊?”旅长夫人是真的急了。
旅长沉默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能怎么办?”
“给李云龙发电报!”
“告诉他!他闺女把他的棺材本都换成了铁疙瘩,现在正奔着他那儿去呢!”
“让他自己看着办!”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旅长越想越气,又一拳砸在桌子上。
“李云龙!你他娘的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
夜色深沉,荒郊野外。
李初禾躲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小小的身影被巨大的系统光幕笼罩。
“量子晶核系统,启动兵工作坊。”
“材料分析铁、铜、橡胶开始构建。”
她眼前,无数蓝色的数据流飞速闪过。
那五十吨铁,可不是什么废铜烂铁。
在系统的兵工作坊里,这些都是最顶级的原材料。
“核电池改装功率调整至百分之三十。”
“安装电磁吸地模块,防止高速侧翻。”
李初禾小脸严肃,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
她爹李云龙的部队,徒步行军,一天撑死走个七八十里路。
五天时间,了不起三百多里。
而她这辆经过魔改的“电动三蹦子”,最高时速能飙到一百五十公里!
追上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三个小时后。
一辆漆黑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三轮车,静静地停在山洞里。
李初禾拍了拍车身,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发!”
没有引擎的轰鸣,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黑色三轮车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滑出山洞,冲上崎岖不平的土路。
时速一百五!
车轮卷起的尘土在后面形成一条长龙,车身却稳稳地贴着地面。
任何颠簸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抚平。
五天后,官道上。
李云龙正带着队伍急行军。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旅长那封电报,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就是想不通。
他那个乖巧懂事的闺女,怎么就成了个败家玩意儿?
西千大洋!
那是他拿命换来的钱!
就这么让她换成了一堆铁疙瘩?
还离家出走?
他越想,火气越大,手里的马鞭都快被他给捏断了。
“他娘的,等老子到了晋省,安顿下来,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兔崽子!”
李云龙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警卫员说。
就在这时,队伍后方传来一阵奇特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