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之前见到李越山的时候,就好像老鼠见猫一样,一个劲的只想着逃。
可现在眼前这一头,却好像得了什么疯病一样,窜出草窝子之后,目标很明确的直奔李越山而来。
“前面没路了?”
看着这一条明显不按常理出牌的牲口,李越山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山豺掉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山沟只有之前进来的那一个口。
可下一秒,李越山魂都差点没飞出去。
在山豺窜出来之后,一阵更大的动静从草窝子里传来。
下一刻,一头膘肥体壮的熊瞎子,嘶吼着冲出草窝子。
“卧槽尼玛!!”
李越山瞬间浑身的汗毛炸开,两侧都是葫芦路,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跑。
而这山沟两侧山壁都是斜碗倒扣,就算李越山有徒手跃崖的本事,也根本施展不出来。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将山豺逼入了绝地,谁知道人家这是给自己来了一招请君入瓮和借刀杀人!
作为诱饵的那一条山豺,还不等跑到李越山的这边,就被那黑瞎子叼在嘴上,三两下撕吧成了零碎。
这明显是一头刚刚入眠的冬熊,只是这一头和上一次专门去打的那个不一样。
从这家伙的体型上来看,很明显是储存够了脂肪,已经冬眠起来的马熊。
只是被山豺给霍霍醒了,所以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它,此刻彻底炸了!
可千万别觉得这玩意看上去膘肥体壮的好像不是那么灵活,山里的牲口,一旦发起飙来,速度就没有一个是比人慢的。
尤其是这个状态下的熊瞎子,真要是跑起来,那速度绝对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撕吧了山豺之后,很明显这位爷还没有消气。
自然而然的,站在不远处的李越山,就成了它下一个泄愤的目标。
“嗷!!”
已经红了眼的马熊,盯着不远处一脸尴尬的李越山,没有半分犹豫,四脚着地狂奔而来。
砰!砰!!
这时候的李越山,已经顾不上留着子弹对付头豺了,眼下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两枪倒是都打中了,只是这黑瞎子皮糙肉厚的,一枪打中肩胛骨,一枪打在脖子上。
虽然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可依照黑瞎子的体格子,这点伤一时半会还真就影响不到它。
最起码,在正常情况下,撕吧了李越山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枪下去,不能说一点作用都没有,本来已经上头的黑瞎子,被疼痛一激更疯了。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家伙就窜到了李越山的面前,整个黑漆漆的身子人立起来,朝着李越山就是一招泰山压顶。
据事后李越山回忆,那一刻的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凝结了起来,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而眼前黑瞎子的举动,在他的眼里也逐渐变得缓慢。
直到今儿不能善了,李越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不退反进,一头撞进了黑熊怀里。
手中家伙连连刺出,锋利的枪刺瞬间给黑瞎子的肚子上开了好几个窟窿。
鲜血飞溅而出,滚烫腥臭的血液溅了李越山一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这血腥味一刺激,李越山反倒是冷静下来。
黑瞎子吃痛,但整个身子已经压了下来。
而李越山手里的枪刺,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阻力。
用李越山的话来说,当时就是枪刺被卡在了黑瞎子的骨头缝里。
熊瞎子毕竟是个畜生,挨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凶性也迅速消退,脑海中只留下一个逃走的念头。
山里的牲口都是这样,尤其是黑瞎子和花豹子还有老虎这一类的。
它们猎杀讲究一个无伤,但凡能构成一定威胁的,它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猎杀的。
因为它们和人不一样,有些时候,一些细微的伤势都能要了它们的命。
所以,跑山的人都知道,山里的牲口是凶,但也没有外人说的那么疯。
“妈的……”
李越山则和黑瞎子不一样,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由不得他心生胆怯了。
在黑瞎子扒拉下来的一瞬间,他果断松开手里的枪刺,顺势将身后的猎刀抽了出来。
刀口自下而上,加上黑瞎子扑下来的惯性,李越山顺势一刀直接洞穿了马熊的胸口。
刀身微微上搅,瞬间绞碎了这大家伙的心管子。
说来繁琐,实际上如果有外人在的话,就只是看到熊瞎子扑向李越山,随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说句不客气的,也就是李越山手上的力气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换成普通的山客,即便是动作和李越山一样迅捷,胸口那致命一刀也不见得能顺利捅进去。
要知道,熊瞎子的皮毛可和一般的牲口不一样。
村里以往的老山客开熊,那起皮的刀都得连着换好几把。
山沟重新恢复了平静,黑瞎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在黑瞎子底下的李越山,似乎也没了动静。
整个山沟沟里,只有浓烈的血腥气还在弥漫。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管是黑瞎子还是下边的李越山,都没有半分动静。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随着一阵涧风扫过,山壁下的草窝子也随风而动。
就在这个档口,草窝子缓缓的被扒拉开来,一个鬼头鬼脑的东西探出脑袋。
等这一条山豺出来,小心翼翼的往黑瞎子跟前凑了过去。
而在它之后,又有两条山豺寻摸了过来,而这两条当中,其中一个就是头豺!
山里边聪明的野物不少,但能像眼前这条头豺这么鬼精的,饶是活了两辈子的李越山,都是头一次见到。
两条山豺绕过左右两边,朝着黑瞎子的尸体游荡了过去。
而头豺却还是待在草窝子里,那一双明啾啾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黑瞎子尸体。
很快,两条山豺游荡到了黑瞎子跟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用鼻子嗅了嗅。
血腥气的刺激之下,让它们俩嘴里瞬间分泌出大量恶心的口水。
口水顺着舌头和尖锐的犬齿,滴答滴答的落在黑瞎子跟前的蒿草里。
而这个时候,那远处的头豺才亦步亦趋的朝着黑瞎子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