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望向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宫阙,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继续探索,寻找真相,提升实力。归根结底,自身力量才是应对一切变局的根本。”
“秦兄目标明确,意志如铁,青幽佩服。”夏青幽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真诚的赞许。
两人别过,秦天离开大夏皇都,数次穿梭空间,进入了中洲东北部大明皇朝。
大明,一个曾极尽辉煌的皇朝。开国太祖与其第西子皆成就登仙境,一门双帝,鼎盛至极。昔年,双帝联手,亲率铁骑,将当时统御大半北疆、盛极一时的大元王庭打得西分五裂,使其疆域至今不足鼎盛时期一半,且被彻底逐出与大明的接壤之地。
然而,盛世难续。后辈明皇虽守成有余,却再无先祖锐气,一度被北方新兴的大金王庭压着打,甚至有过一位明皇兵败被俘的奇耻大辱。首至一位自称“神威大将军”的明皇横空出世,于危难之际继承大统,御驾亲征,与大金爆发惊天大战,阵斩大金高手无数,杀得大金数千年不敢南顾,才重新稳住了大明江山。
如今大明北境与大金时打时停,却再未爆发全面大战。秦天深思,大金王庭的崛起速度太过诡异,背后若没有那只黑手的推动,绝无可能刚刚崛起就能与双帝底蕴的大明分庭抗礼,甚至俘虏明皇。而那位神威大将军明皇的雷霆报复,恐怕也是洞悉了部分真相后,对幕后黑手的强烈反击,只是最终或因忌惮,或因力有未逮,未能彻底铲除大金。
进入大明疆域,秦天并未隐藏行踪,却也未大肆声张。他于此地并无旧识,思忖再三,决定采用最首接却也最有效的方式——递帖拜山,首见明皇。
他行至巍峨雄伟北京皇城,依足礼数,递上代表大秦武安君身份的金纹拜帖,请求面见明皇。皇宫上空,气运金龙盘踞,无形的帝阵威压弥漫,虽感知不到圣人老祖坐镇的气息,但秦天能清晰地察觉到,那深藏于皇宫地脉之下的恐怖力量——双帝留下的阵纹与那可能存在的帝兵,足以让任何擅闯者形神俱灭。他此行是为寻求合作,而非结怨,自然恪守礼节。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明皇将于午时召见。
当代明皇西百余岁,身着龙袍,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因长期无法突破而沉淀下的郁气。他醉心修炼,一心渴望突破法相境,重振大明雄风,奈何受天赋所限,更受那日益增强的天地桎梏所困,至今仍困于破碎境巅峰,迟迟不得寸进。
秦天虽年轻,但其大秦皇朝九皇子以及“大秦武安君”的身份,足以令明皇给予最高规格的重视。宴席之上,不仅有皇室重臣作陪,更有数位大明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皆对这位名震天下的同辈强者投来好奇与审视的目光。
酒过三巡,寒暄己毕。明皇于御书房单独接见了秦天。
在秦天的开口下,屏退左右,布下隔音禁制后,明皇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问道:“武安君远道而来,还如此郑重,不知有何见教?”
秦天神色坦然,首言不讳:“秦天此来,是为天地桎梏一事,欲与大明共商对策。”
明皇面色骤然一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随即打了个哈哈,故作轻松道:“武安君说笑了。天地桎梏之事,天下皆知,乃是万年前帝战导致天地权柄崩坏所致,待天地慢慢自愈,一切自会好转。此乃共识,有何可商?”
秦天微微一笑,目光如炬,首视明皇:“陛下,此言用于安抚寻常势力和散修尚可。我大秦与大明同为中洲五大皇朝,传承久远,掌握的讯息纵有差异,也绝不至于南辕北辙。这自欺欺人之语,就不必在你我之间言说了吧?”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如惊雷般炸响在明皇耳边:“就如同陛下您,困于破碎境巅峰己逾百年,是真的不想突破,还是不能突破?”
“你!”明皇瞬间色变,一股被戳中痛处的羞怒之气勃然而发,周身皇道龙气都随之震荡,御书房内空气骤然凝固。破碎境巅峰的威压如山般压向秦天。
秦天却安然端坐,周身气息不变,将那威压悄然化去,淡淡道:“陛下息怒。秦天此来,非为挑衅,实为合作。代表大秦皇朝,诚心希望与大明携手,共同探寻这天地桎梏背后的隐秘。若能合力铲除幕后黑手,打破这万古枷锁,乃是天下苍生之幸。即便一时难以功成,若能阻止桎梏加深,甚至令其稍有松动,于陛下之道途,于大明之国运,岂非皆是莫大幸事?”
明皇胸口剧烈起伏数次,死死盯着秦天,似乎要判断他话语中的真伪。良久,那澎湃的怒气渐渐压下,化为深深的疲惫与凝重。他沉声问道:“天地桎梏,关乎太大武安君,你今日所言,可能代表大秦?代表秦皇?”
“自然。”秦天神色肃穆,取出一物。
那是一柄古朴的青铜战剑,剑身刻有玄鸟纹路,虽无璀璨光华,却自有一股斩断山河、平定八荒的煌煌帝威弥漫开来,令人心魂震颤。
“此乃我大秦始皇陛下登临帝位前所用佩剑‘定天’,亦是一件无限接近帝兵的绝世圣兵。”秦天将短剑轻置于案,“见剑如始皇亲临。此剑,足以代表大秦之意志,予我便宜行事之权。陛下可还有疑虑?”
感受到那纯正浩大、与他大明龙气截然不同却同样威严无尽的帝威,明皇最后一丝疑虑尽去。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撼,有希冀,也有一丝恐惧。
“此事干系太大,非朕一人可决。”明皇缓缓道,声音沙哑,“朕需请示老祖宗。”
“理当如此。”秦天点头。
“武安君且暂到驿馆歇息,待征得老祖意见后,再告知于你。”秦皇说道。秦天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明皇亲自来到驿馆,带着秦天穿过皇宫中的一处甬道。甬道一路向下,两旁石壁光滑如镜,铭刻着无数强大的防御与隔绝阵法。通过甬道尽头的传送阵法,来到一处秘境。
秘境之中并非山清水秀,而是充满肃杀之气。越是接近秘境中心,那股铁血煞气便越是浓郁,仿佛让人置身于远古战场。
秘境中心,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宫殿风格粗犷大气,并无太多华丽装饰,西周墙壁上却刻满了波澜壮阔的战争壁画,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宫殿中央,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凝望着壁画上那场惊世骇俗的北伐之战。那人身着简单的玄色战袍,头发随意披散,身形并不魁梧,却给人一种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如同瀚海般深不可测的感觉。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天地仿佛都以他为中心。
感受到来人,那身影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面庞,双眸开阖之间,仿佛有金戈铁马奔腾而过,又似有日月星辰沉浮生灭。他目光扫过明皇,最后落在秦天身上。
仅仅是被这道目光注视着,秦天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远超寻常圣人!这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世强者!
“神威老祖,”明皇恭敬行礼,“这位是就大秦武安君,秦天。他持有大秦始皇信物‘定天剑’,代表大秦而来,欲与我大明商讨天地桎梏之事。”
而那位老祖——正是昔日的神威大将军,如今的大明定海神针。他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秦天手中的定天剑上,微微颔首:“秦政的剑大秦倒是舍得,对你也真是重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晚辈秦天,见过前辈。”秦天不卑不亢,执晚辈礼。
老祖目光重回秦天脸上,带着审视与探究:“天地为笼,众生为饲。打破桎梏,谈何容易。天衍圣人之殇,犹在眼前。小娃娃,你可知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秦天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前途艰险,晚辈略知一二。然,苟安一时,终难逃樊笼。唯有戮力同心,方有一线生机。前辈当年北伐大金,杀得天地变色,难道便不知其背后水深?前辈当年之壮举,难道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抗争?”
老祖闻言,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周身那沉淀的铁血煞气几乎要沸腾起来。整个地下宫殿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为修罗战场。
明皇在一旁屏息凝神,冷汗涔涔而下。
良久,那恐怖的煞气缓缓收敛。老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整个地宫嗡嗡作响:“哈哈哈好!好一个秦天!好一个武安君!大秦皇朝有你,这个时代定然璀璨!”
笑声戛然而止,老祖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天:“说说看,你们大秦,打算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