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烟没想到这两人联手之下如此难缠,铜灯老人防御惊人,杨广志那诡异玉佩更是如同乌龟壳。
羊祤昋额头见汗,全力维持着两座大阵的运转,困住强敌的同时也在飞速消耗他的心神与灵力。
铜灯老人心中剧震,对方不仅早有准备,布下阵法守株待兔,攻势更是凌厉得超乎想象!
“你们……早就知道我等要来?!”
回应他的是撕裂空气的尖啸!
黑煞冥狱刀与焚心烛火刃化作一黑一红两道夺命流光,交错斩至!与此同时,那令人心悸的荡魂钟声再次响起,无形音波直撼识海!
“铛!!”
铜灯老人只觉神魂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黑,体内灵力瞬间紊乱。
就在这心神失守的刹那,陆慕初的雷戟已如同狂龙出海,抓住阵法压制带来的细微破绽,狠狠轰击在他的防御光罩上!
“轰!”
本就摇摇欲坠的防御彻底破碎,铜灯老人如遭重击,整个人被沛然巨力掀飞出去,人在半空便是一口鲜血狂喷。
还未等他落地,那柄散发着森然鬼气的黑刀已如影随形,直刺其心口!
“给我停!”
铜灯老人亡魂大冒,拼命催动左手的青铜古灯,昏黄光焰暴涨,险之又险地架住了这致命一击,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另一边,杨广志的情况则截然不同。
他胸前那枚古朴玉佩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光芒,竟连荡魂钟针对神魂的攻击都隔绝在外,只是让他身形微微一滞。
反而是专注于袭杀的血蝉,被钟声的无差别波及影响,动作慢了半拍,被杨广志抓住机会,一道雄浑剑罡逼退。
“先合力解决铜灯老人!” 墨语烟清冷的声音响起。
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让杨广志那乌龟壳缓过气来,与铜灯老人形成配合,局面将更加棘手。
话音未落,墨语烟已端坐于一座缓缓旋转的紫色莲台虚影之上,气息变得缥缈而强大。
她身后血莲幡猎猎作响,滚滚血煞之气冲天而起;身边插着噬魂手杖,杖头悬挂的八盅幽冥灯幽光大盛;
纤纤玉指急速勾画,道道魂力丝线交织,坐落在摄魂引魄琴上!
“咻咻咻——!”
八盅幽冥灯中,八道凝实的鬼将身影咆哮冲出!
为首的正是那身着血红嫁衣,盖头无风自动的嫁衣鬼,以及那面目扭曲、发出尖锐啼哭的煞婴,二者煞气之浓,几乎化为实质。
紧随其后的,还有郭永坤、黑刀吴澜等生前便是大修的厉鬼!这些鬼将在摄魂琴音的牵引下,拥有了简单的战术意识,悍不畏死地朝着铜灯老人扑杀而去!
铜灯老人顿时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同时在与数码同阶修士生死搏杀!刀罡、鬼爪、煞气、魂刺……各种攻击从四面八方涌来,配合着陆慕初那狂暴无比的雷戟和神出鬼没的双刀,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此女……神魂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竟能同时操控如此多件灵器,御使如此多的凶魂!” 铜灯老人内心骇然,他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多么硬的铁板。
“轰隆!!”
更让他绝望的是,那具血煞尸驾驭着巨大的青铜血棺,卷起一片粘稠的血海,山崩海啸般再次向他撞来!这一次,他已尽力了,再也无法抵挡!
“嘭——!”
血棺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胸膛上,护体灵光碎裂。
铜灯老人听到了自己肋骨尽断的可怕声响,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再次被狠狠砸飞,撞在后方阵法光壁上,又弹落在地,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溢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鬼将、雷戟、双刀、血煞尸……连绵不绝的攻势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手握两件上品灵器,此刻他也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他瘫在废墟中,看着紫色莲台上的墨语烟,眼中充满了不甘、恐惧,还有一丝临死前的明悟,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声道:
“我…我知道了……那万魄归源木……是你们……”
话未说完,一道缠绕着毁灭雷霆的戟尖,已在他惊恐放大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轰!”
陆慕初没有丝毫尤豫,雷戟狠狠砸下,直接将铜灯老人的头颅连同其内惊恐的神魂,一起轰成了碎片!红白之物四溅。
这位纵横多年的散修大能,最终在这上古遗迹,身死道消,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未能留下。
他的无头尸体随即被蜂拥而上的鬼将和血煞尸撕扯、吞噬,成为了滋养邪器的养料。
杨广志亲眼目睹铜灯老人被瞬间轰杀,连残魂都被鬼物吞噬的惨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心惊肉跳!
他虽然仗着异宝时常癫狂,但此刻面对这般的景象和墨语烟那深不可测的诡异手段,是真的怕了!
“住手!我投降!”
“我可以奉你们为主!我知道很多秘密,我还有用!我不想死!!” 他嘶声求饶,试图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狂暴的攻击!
陆慕初的雷戟、血蝉的血色丝线、以及墨语烟操控的鬼将和双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求饶?晚了!既然选择了为敌,又知道了万魄归源木的秘密,墨语烟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在阵法压制和三人围攻下,杨广志的防御玉佩光芒急速黯淡。
他体内的灵力洪水般消耗,终于,在一声不甘的绝望嘶吼中,玉佩光华彻底熄灭。
“噗嗤!”
血蝉丝线率先穿透了他的心脏,陆慕初的雷戟紧随其后,震碎了他的丹田。杨广志双目圆睁,身体软软倒下,随即被墨语烟祭出的血莲幡一卷,一身精血魂魄瞬间被吞噬殆尽,地上连一滴血迹都未曾留下。
战斗彻底结束。
墨语烟面色如常,玉手一招,铜灯老人的储物袋和杨广志遗留的灵剑、玉佩便飞入她手中。
神识略微一扫铜灯老人的储物袋,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那紫色葫芦最终还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想必是她们离开后,铜灯老人趁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