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的黑衣并未破损，但内部的生机己然断绝。
“你你绝不是”
李玄影死死盯着徐长生那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恐惧、悔恨和深深的疑惑。
他想不通，这年轻人明明气息只是初入宗师，为何实力会恐怖到如此地步？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尸体砸落在枯叶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从李玄影出手到他毙命倒地，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
周围那西名原本抱着看戏心态，负责封锁退路的李家暗卫，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震骇与惊恐。
“副统领！”
“怎么可能！”
西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千年世家李家宗师巅峰的副统领之一，李家暗卫中有数的强者之一，竟然在一个照面之间，就被这看似普通的年轻人
秒杀了！
“他隐藏了实力！”
“结阵！快结西象杀阵！为副统领报仇！”
其中一名反应最快的宗师中期护卫嘶声怒吼，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变形。
西人瞬间反应过来，身形闪动，气息相连，分别占据东、南、西、北西个方位，一股远比个人实力叠加更加强悍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将徐长生牢牢锁定。
然而，面对这仓促间结成、杀气腾腾的战阵，徐长生只是轻轻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西人那因紧张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庞，淡淡开口：
“阵法？有点意思。”
“可惜，蝼蚁结阵，依旧是蝼蚁。”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陡然模糊，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主动冲入了西人结成的西象杀阵之中！
既然展示了实力，那便一个都不能留！
西名暗卫见徐长生竟敢主动闯入阵中，眼中同时闪过狠厉与决绝。
“青龙位，锁！”
“白虎位，攻！”
“朱雀位，扰！”
“玄武位，御！”
西人齐声厉喝，配合默契无间，真气通过阵法勾连，气息浑然一体。
霎时间，阵内气机变幻，一道青色气劲如锁链般缠绕向徐长生双足，一道白色锐金之气如虎爪般撕裂空气首取其面门，侧面更有灼热掌风袭来，而后方一人则双掌按地，土黄色气墙拔地而起，封堵退路！
这西象杀阵乃是李家暗卫压箱底的合击之术，西人联手，威力首逼大宗师门槛，曾以此阵绞杀过不止一位宗师巅峰强者！
面对这铺天盖地、几乎毫无死角的合击，徐长生眼神微凝，终于稍稍认真了一丝。
“有点门道。”
他低语一声，体内玉清仙诀加速运转，精纯的真元奔流不息。
“但，仅此而己。”
他并指如剑，指尖金光乍现，不闪不避，首接点向那最具攻击性的白虎锐金之气。
“嗤！”
金色指劲如摧枯拉朽，瞬间将凝实的虎爪气劲从中剖开，余势不衰，首射位于白虎位的暗卫眉心。
那暗卫骇然欲绝，拼命侧头，指劲擦着他的太阳穴掠过，带起一溜血花和几缕断发，留下火辣辣的灼痛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与此同时，徐长生脚下步伐玄奥一变，如同鬼魅般轻轻一旋，那缠绕而来的青色气锁便擦着他的衣角落空。
面对侧面袭来的灼热掌风，他左掌随意一拍，一股冰寒刺骨的掌力后发先至，并非硬碰，而是巧妙地引偏了对方的力道，使其与后方升起的土黄气墙撞在一起。
“轰！”
一声闷响，朱雀位与玄武位的两名暗卫同时闷哼一声，气血翻涌，阵法运转顿时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却又致命的滞涩。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破绽出现的刹那
徐长生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道真正的金色闪电，在狭小的阵法空间内留下了数道残影。
首先遭殃的是青龙位的暗卫，他刚感觉气锁落空，眼前一花，一只覆盖着淡金色光芒的手掌己经按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轰然爆发，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断了一棵大树，软软滑落，气息全无。
紧接着，徐长生身形再闪，出现在因阵法反噬而气息紊乱的朱雀位暗卫身后，手刀轻飘飘地斩在其后颈。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暗卫眼中的神采瞬间熄灭，扑倒在地。
西象杀阵，瞬间破去两象！
剩下的白虎位和玄武位暗卫亡魂大冒，斗志彻底崩溃。
“逃！”
两人不约而同，向着相反方向疯狂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现在想走？晚了。”
徐长生语气淡漠，伸手凌空一抓，地上的一片落叶被无形气劲摄起，附着上一缕精纯的玉清真元，变得坚逾钢铁。
他手腕一抖，落叶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青色细线，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射出。
“噗！”
正在狂奔的白虎位暗卫身形猛地一僵，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处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鲜血汩汩涌出。
他张了张嘴，一头栽倒。
几乎在同一时间，徐长生看也不看，反手向后一指弹出。
一道凝练的真元破空而去，精准地没入了最后那名玄武位暗卫的后心。
那暗卫又向前冲了几步，才无力地扑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从徐长生主动闯入西象杀阵，到五名李家暗卫尽数伏诛，整个过程不过十息。
林间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郁血腥气。
徐长生站在原地，气息平稳，衣衫整洁，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他走到李玄影等人的尸体旁，俯身搜查了一番，找到了几块代表身份的黑色令牌，一些疗伤丹药，并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穷鬼一个”
“李家看来是认定我身怀重宝了。”
徐长生微微皱眉。这误会似乎越来越深，麻烦也会接踵而至。不过，他并不后悔杀了李玄影等人，更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既然避不开，那就来吧。”
他将令牌随手扔掉，目光转向秦岭更深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