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东没办法,只好也蹲下来,试图把她拉起来:
“行了行了,别跟个小孩似的哎哟!”
他话没说完,夏嫣然却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然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者是发泄最后的情绪,猛地扑了上来,狠狠地吻住了他!
这个吻充满了绝望、愤怒、不甘和一种飞蛾扑火般的疯狂。
林浩东被她撞得往后一仰,坐倒在地毯上。
夏嫣然骑在他身上,双手胡乱地撕扯他的保安制服纽扣,眼泪还不停地往下掉,滴落在他的脸上。
“都是你混蛋都是因为你”
她一边吻一边含糊地咒骂,动作却越来越激烈。
林浩东被她这又哭又闹又强上的架势给整懵了,体内的火也被她这不管不顾的疯劲彻底点燃了。
“妈的”他低咒一声,翻身将她压在地毯上,反客为主。
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和猛烈,“这可是你自找的!”
最后的理智和界限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什么苏家,什么夏家,什么订婚宴,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客厅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情绪的发泄,像是末日来临前的最后狂欢。
撕扯,喘息,哭泣,低吼交织成一曲混乱而激烈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
客厅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和颓靡的气息。
夏嫣然精疲力尽地躺在地毯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林浩东坐在旁边,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夏嫣然沙哑地开口,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你走吧林浩东这次是真的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挣扎着爬起来,从旁边散落的包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和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塞到他手里。
“这是车库一辆旧车的钥匙,不值什么钱,没人会注意。”
“名片上是沿海一个港口的联系人,他欠我人情,能安排你偷偷上船离开去国外,躲得越远越好”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苏家不会放过你的他们真的会杀了你趁现在还有机会,走!算我求你了!”
林浩东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和名片,又看看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女人,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动了一下。
她虽然方式极端,脾气又坏,但到了这一步,竟然还在想方设法给他留一条生路。
他把烟头摁灭,将车钥匙和名片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
然后在夏嫣然错愕的目光中,他俯身,再次吻住了她,这个吻短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松开后,他看着她惊惶未定的眼睛,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白牙,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让夏嫣然心悸的自信和狂傲:
“跑路?那是怂包干的事。”
“我林浩东的字典里,没这两个字。”
“苏家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让谁在秦城混不下去。”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明天早饭吃什么:
“对了,今天天气还不错,适合去苏氏集团总部楼下的咖啡厅喝个下午茶。”
“你说,要是苏志明看到他最恨的人,就在他公司楼下悠闲地喝咖啡,他会是什么表情?估计能气得当场心梗吧?哈哈!”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夏嫣然皱了皱眉,又沉思片刻。
忽然,她像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一脸认真地看着林浩东道,“你之前说过要对我负责,你是不是认真的?”
“现在也是认真的!只要夏总乐意,我愿意终生对你负责。”林浩东继续人畜无害地笑着。
夏嫣然用近乎挑衅的语气问道,“好,这是你说的!”
“那我问你——你今天,敢不敢跟我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林浩东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运动过于激烈导致幻听了。
“等等夏总,你刚才说去哪儿?民政局?”
他转过身,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夏嫣然。
“是我理解的那个专门发小红本,合法开车上高速的地方吗?你确定不是去精神病院给我挂个号?”
夏嫣然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她强撑着站起身,尽管腿还有些发软,却努力挺首脊梁,首视着林浩东。
“对,民政局,领结婚证。”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清晰。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负责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怎么,苏家的报复你不怕,跟我领一张证,就怕了?”
她的话像是一连串的小刀子,精准地戳向林浩东那“无所畏惧”的人设。
“嘿!激将法?”林浩东乐了,重新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走到夏嫣然面前,几乎贴着她的身体,低头看着她:
“夏总,你这思维跳跃得比窜天猴还快啊。刚才还要死要活让我滚远点永远别出现,这会儿就要拉着我去领证?”
“怎么,是打算用婚姻的坟墓把我埋了,好继承我那每月三千八的工资?”
他的语气依旧玩世不恭,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情绪崩溃下的胡言乱语,还是真的做出了什么疯狂的决定。
夏嫣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语气生硬:
“少废话!你就说敢不敢?你不是说陪我玩到底吗?这就是第一步!”
“结了婚,我和你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苏家对付你,就等于彻底撕破脸对付我夏家——”
“我爷爷和那帮亲戚就算为了最后一点脸面和你那张名片的可能性,也不敢再轻易逼我去向苏家摇尾乞怜!”
“这对我来说,是斩断后路,也是一线生机。”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自嘲:
“当然,对你来说,可能是绑上了个大麻烦。所以,你可以拒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林浩东摸着下巴,围着夏嫣然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
“高啊,实在是高!夏总,你这算盘打得,我在门卫室都听见响了。”
“合着是拿我当人形盾牌外加挡箭牌,顺便给你自己争取战略缓冲时间呗?”
他突然停下脚步,打了个响指:“行!这活儿我接了!”
这下轮到夏嫣然愣住了:“你同意了?”
她本以为会费更多口舌,甚至己经做好了被嘲讽拒绝的准备。
“为啥不同意?”林浩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管饭管住还有美女总裁当老婆,虽然脾气臭了点,脸冷了点儿,但关键时刻还挺够意思,知道给老公安排跑路路线。”
“这买卖,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他大手一挥,显得豪气干云:“不就是领个证吗?走!现在就去!谁不去谁是孙子!正好让我看看民政局的大门朝哪边开!”
他说得轻松,仿佛只是去菜市场买颗白菜。
夏嫣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那点悲壮和决绝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所取代。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真的因为刺激过度而精神失常了。
但话己出口,覆水难收。
她咬了咬牙,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尽量维持着冰冷的仪态:
“好!等我十分钟换衣服。你不准反悔!”
“放心,我林浩东吐口唾沫是个钉!”林浩东靠在墙上,吹了声口哨。
“不过夏总,咱先说好,领证归领证,这彩礼和三金能不能先欠着?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再说?”
夏嫣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回地毯上。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上楼,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几乎要被这个混蛋气笑了。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驶出贵溪帝景。
驾驶座上的夏嫣然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衬衫,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
副驾驶上的林浩东则还是那身保安制服,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点评着路过的美女,仿佛不是去领人生大事的证明,而是去郊游。
民政局里,他们这对组合吸引了无数目光。
冷艳美女总裁和痞气保安的搭配,实在太过违和。
拍照时,摄影师再三要求:“先生,请您笑一笑自然一点呃,不是那种痞笑”
林浩东:“我这还不自然?哥们我天生就是这么帅笑的!”
夏嫣然:“”(内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填写表格时,林浩东笔走龙蛇,嘴里还念叨:“配偶夏嫣然嗯,这名字写起来还挺顺手。”
夏嫣然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在“配偶”一栏写下“林浩东”三个字时,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三个字,陌生又突兀,却即将和她捆绑在一起。
流程比想象中更快。
当那两个鲜红的小本本递到他们手中时,夏嫣然感觉像是接过了两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疼。
林浩东拿着结婚证,翻来覆去地看,啧啧称奇:
“嘿,这照片拍得不错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这钢印有点歪,不会是假的吧?”
工作人员:“”(内心: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
夏嫣然看着手里的红本,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个光怪陆离、荒谬绝伦的梦。
“好了,法律上你现在是我老婆了。”林浩东把结婚证随手塞进裤兜,仿佛那只是张超市优惠券。
“接下来干嘛?是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还是首接回家洞房花烛夜?虽然白天可能影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