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恒睡到自然醒才起身洗漱。
随后他照常打开直播间，准备继续天梯冲分。
如今他全部存款加起来也不到四位数，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现实的压力如同悬在头顶的鞭子，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和往常一样，直播间里依旧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观众。
林恒尤豫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有节目效果的话。
他天生就不是那种会活跃气氛的主播。
整个上午，他就这样安静地打着游戏，偶尔拿起不透明茶杯喝两口里面的二锅头，简单回复一下弹幕的提问。
他就象个不会吆喝的小贩，又象个不懂卖惨的乞丐。
混得这么惨，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如某句歌词唱的那样：【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一上午的专注冲分，让他的排名一路飙升，直接杀进了前十。
但林恒却不打算继续冲了。
并非实力不济，而是打到这个分段，他明显感觉到对手的“tig”变得诡异起来。
无论他身处何地，在什么位置……
既然没有直播间大哥悬赏冲第一的礼物，继续硬刚也意义不大。
他果断调转方向，决定去当陪玩，靠这个赚点生活费。
毕竟，隔壁oba游戏的下路ad，和这边的“海参”选手共享一个称号，陪玩一局报价都能高达五万。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退役职业选手，定价五十块一小时，总会有人愿意试试吧？
林恒找了个规模较大的陪玩平台，刚注册好账号，就收到了dankg的消息：
“兄弟，你也在直播？来打两把瓦？”
林恒愣了一下。
dankg这是……想带带他？
别看这位长得酷似哥布尔，还真是个兽面人心的好人啊~~
他心里感叹，但还是婉拒了打《无畏契约》的邀请。
不是他清高，也不是他了不起——都快吃不起饭了，还装什么装。
主要原因是他真不会玩“瓦”。
最多只是在俱乐部时，远远看过瓦罗兰特分部的训练。
其他关于这游戏的了解，全来自短视频——比如那些追着游戏里的女角色喊“妈妈”，或者在现实中当众尬舞表白的视频。
现在让他从零开始，直接跟dankg组队，以他这偏内向的性格，恐怕热度没蹭到，反而拖累了对方。
婉拒dankg后，林恒给自己的评价是：还没到行将饿死的地步，所以尚能守住一些底线。
处理好陪玩账号的注册，林恒便打开比赛录像研究起来。
昨天“手艺人”buff带来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加成效果显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学些道具投掷和点位控制。
虽然现在没人要他，“冒充职业选手”的头衔还挂在身上，但林恒内心始终以职业选手自居。
看录像、研究战术，是他认为的职业本分。
而且，他依然渴望回到赛场。
有了buff加持，他确实比过去强了不少，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计划利用buff的能力，系统性地学习游戏战术与外语。
连续看了几个录像后，林恒惊喜地发现，增强后的记忆力让他在跑图和道具练习时，只要站到特定的爆弹位置，脑海中就能立刻浮现出从此处能投出的所有关键道具。
这对于经常需要兼任道具手的狙击手而言，无疑是极有价值的能力。
大约等了两个小时，林恒终于接到了第一单。
一位名叫【小熊不吃软糖】的用户，没有任何咨询，直接下单了四个小时。
如果中途不退款，这就是两百块收入，扣除平台抽成，也能到手一百多。
对于男性技术陪玩而言，这个价格不算高，但也在合理范围内。
小熊不吃软糖：“？”
小熊不吃软糖：“上语音，房间号1323xxxx。”
进入语音房间，一个带着独特口音的女声传来：“nie nie nie，你打什么图呀？”
林恒沉默了一下，回道：“就打老三张吧。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不太会聊天。”
小熊不吃软糖一口气列出了七八条要求。
林恒认真地听着。
这是他第一次接单，也不清楚这些要求算不算过分，但对他来说都还算可以接受。
确认要求后，林恒换了个小号，和老板一起进入游戏。
如果说s段的路人是迅捷的猎豹，那b+分段就象是一群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但大多数时候都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很容易被林恒凭借纯粹的枪法硬吃掉。
小熊不吃软糖对林恒的表现相当满意，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笑意，连连夸赞，每杀一个人都要说声“好枪”。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女老板在给陪玩提供情绪价值。
不过林恒并未深究，他只希望这位“不吃软糖”结束后不会申请未成年退款。
整整四个小时，对局异常平稳地结束了。
看着提现到银行卡的馀额，林恒有些出神。
现在总算有了收入来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职业规划了。
他依然渴望在职业道路上走得更远，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捧起一座真正的s赛冠军奖杯，而不只是爆冷赢下一支一线队，就让整个圈子像过年一样兴奋。
但他也清楚，这事急不得。
现在的他，就象在黑暗中挣扎的草根。
越想登上舞台，就越要沉下心来，学习各种地图细节、控枪技巧、身位控制以及外语。
在buff的加持下，他学习这些知识变得得心应手。
而学到的东西，林恒全都应用在了faceit平台的对局中。
他的作息变得极其规律：每天熬夜到凌晨五点，喝两瓶白酒，进行两次“手艺人”仪式，接一单陪玩，其馀时间全部投入到faceit的高强度对局中，希望能通过这些表现吸引到战队经理的注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不过，其中大多是一些二线队伍。
林恒查了一下，发现有些队伍甚至连稳定凑齐五名队员都困难。
贸然过去，恐怕前途未卜。
除二线队外，也有一些青训队抛来了橄榄枝。
比较知名的有ouz青训（“老鼠”青训）。
由于刚刚结束的巴黎ajor上，亚军指挥“小夫”正是出自ouz青训，使得本就名声在外的ouz青训热度再度攀升。
如果能添加并打出成绩，确实有机会进入一线队。
此外，还有一些圈内爆料人发来推荐。
其中一位名叫od的爆料人，推荐了tea spirit（雪碧战队）。
该队因原狙击手w0nderful转会，正急需一名狙击手。
如果试训通过，或许能直接担任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