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
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特制的骰子，不管怎么摇，都会出现小，怎么会出现大这种情况？
他一把将那三颗骰子抓在手中，死死攥紧，几乎要将那骰子捏碎。
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呼吸急促如风箱。
他将灵力灌入掌心，仔细探查骰子的内部结构——下一刻，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是特制的。
那熟悉的气息，那不均匀的能量流动，那细微偏重的手感
没错，这正是他自己改过的骰子。
就是他刚才偷偷掉包，放进去的特制骰子。
可是，
明明这些骰子只要沾上桌面，就该顺着重心倒向小点，怎么可能摇出三个六？
“卫司宸，该我摇你猜了，快把骰子给我。”
卫央恨恨地捏着那三颗骰子，不甘心地将其扔给江辰。
骰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蹦蹦跳跳地落到案几上，滚了几滚，翻到江辰面前。
江辰也不在意，将三颗骰子拿起。
【特制的骰子】：特殊制作的骰子，内部一面充了铅，导致骰子重心发生变化，极易摇出大点。各大赌坊，专业赌徒必备道具。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面板信息，江辰愣了一愣，随即笑了笑。
没想到这卫央居然还出了这么个阴招，若不是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时候就要阴沟翻船了。
江辰装模作样地捏了捏那三颗骰子，开口道：“卫司宸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骰子好象有点问题啊？”
卫央一听，顿时心一提，后背慢慢渗出冷汗。
他发现了？
不可能！自己刚才掉包的动作天衣无缝，他怎么可能发现？
卫央的脸上，血色褪尽，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司宸，强行压下心中的骇然，脸上挤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江辰，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我卫央纵横赌界数十年，从来不出千，从来靠的都是以德服人，诚信待人！”
他色厉内荏地盯着江辰，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掩盖自己已经慌乱了的内心。
江辰看着他那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心中了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也没有当众拆穿。
只是将那三颗骰子，在指尖慢悠悠地抛了抛，骨骰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
那声音，在帐篷内一下一下回荡着，敲在卫央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哦”江辰拖长了语调，恍然大悟地说道：“既然卫司宸说没问题”
“那就当它没问题好了。”
说完，他将三颗骰子扔进骰盅内。
“该你猜了，卫司宸。”
卫央看着面前的江辰，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
这骰子，是他自己做的，极大概率会出“小”。
可之前，正是这三颗骰子，在他自己手里，开出了一个“大”。
那么现在他到底应该猜小，还是猜大？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无声地滑落。
帐篷内，死一般的寂静。角落里的三名士兵，连呼吸都停滞了，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这场对赌。
江辰也不催促，只是眼里带着几分戏耍的色彩，仿佛在看猴戏。
最终，卫央一咬牙，做出了选择。
他相信自己的手艺，这是他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有误，之前不过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让江辰误打误撞上罢了。
“我猜小！”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赌上自己的赌徒生涯，赌上自己的技艺，赌这三颗骰子，一定会遵循它被造出来时的客观规律！
江辰闻言，又笑了一下。
他拿起骰盅，甚至都懒得去摇晃，只是轻飘飘地在空中翻转了一下，然后“啪”地一声，随意地扣在案几上。
“开吧。”江辰淡淡说道。
卫央颤斗着伸出双手，接触到骰盅，然后猛地，将其掀开！
然后，他的瞳孔，在看到点数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神采。
骰盅之下，三颗骰子静静躺着。
五、五、五。
总计十五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