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
江辰闻言，轻笑出声。
“卫司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骰子是你放进去的，骰盅是你摇的，赌具是你准备的，我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猜了个大。”
“都这样了，你还说我出千？”
江辰每说一句，卫央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当江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卫央的脸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尽管江辰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卫央还是能一口咬定，他一定出千了！
自己纵横赌场数十载，逢赌必赢，何时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家伙，必定做了手脚。
可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卫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骰盅，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放骰子摇骰盅扣盅
整个过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甚至可以说，都在他的手里完成。江辰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骰盅和骰子一下。
那他是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出千？
卫央想不明白，只得权且放下，将骰盅交给江辰，现在该江辰来摇骰子了。
“我猜大！”卫央说道。
江辰接过骰盅，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甚至都没去看卫央那张阴沉的脸，只是将三颗骰子慢悠悠地装进盅内。
“大吗？”他轻声重复了一句。
然后，开始摇晃。
他的动作依旧是那样生涩、笨拙，毫无技巧可言。骰子在骰盅内胡乱碰撞，发出杂乱的声音。
此刻的卫央，就象鹰隼一样，死死地盯着江辰的每一个动作。他要看清楚，江辰到底耍了什么花样。
然而，没有。
江辰的动作一看就是纯新手，纯粹靠着手腕的蛮力在摇晃，没有任何技巧，这种摇法，根本无法控制点数。
“啪。”
骰盅扣在案几上，里面的骰子在里面胡乱地蹦跳了几下后，停了下来。
卫央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盯着那骰盅，仿佛想用目光将其洞穿。
伸出手，揭开骰盅。
三颗骰子紧紧地躺着。
一、二、三。
六点，小。
卫央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锤了一拳，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又错了。
在他全神贯注地盯防之下，江辰又摇出了一个与他选择完全相反的点数。
“卫司宸，看样子，你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啊？”江辰揶揄着，“莫非，你平时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
卫央听后，气得一拍案几，整个人霍然起身。油灯在这一拍之下，竟被震得向上跳了跳。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江辰面对卫央的威胁，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随手掏了掏耳朵，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怎么？卫司宸这是赌不过，打算赖帐反悔了？”
听到江辰这么一番话，卫央顿时冷静了不少。
杀了他？
他当然想，可他不能。
帐内还有三名普通士兵，帐外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更何况，生死状已签，赌局未完。如果他现在动手，那他卫央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以后还如何在天监司立足？
他重新坐下来，动作都僵硬了不少。
“现在不过是二比一，接下来，你来猜，我来摇，这一局，你绝对不可能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