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那你想赌什么？”
“很简单，赌一次道歉。”
江辰听后，微微一愣。
“道歉？”
卫央：“对，道歉。输的人，要在全军营面前，向赢的人当面道歉。”
“态度要诚恳，声音要洪亮。跪也好，鞠躬也罢，只要让所有人都听见、看见，就算完成赌约。”
帐篷里的气氛陡然凝滞。
油灯火焰跳了跳，青烟在半空中缓缓旋绕。
江辰被气笑了，他没想到这卫央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内斗，还在想着压他一头，真可谓是不知死活。
这卫央，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挑衅，各种使绊子，之前他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权且让他三分，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人乎？
江辰呵呵冷笑，“卫司宸真是好大赌瘾，不过，只赌道歉未免有些不过瘾，要赌，就赌大的！”
卫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只是试探着提出这个赌注，原本就没想能让江辰答应，只不过是提出来压一压他的气焰。却没想到江辰不仅接招了，还反过来嫌弃赌注不够大？！
他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江辰，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过江辰一直保持着一张冷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卫央不免心头泛起嘀咕，这江辰平时都是一副冷静隐忍的样子，这时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激进？
难不成，他还是个赌博高手，笃定自己必胜无疑？
虽然心里困惑，但是明面上，卫央却不露分毫，“行啊，那依江司正的意思，我们该赌多大，才算过瘾？”
江辰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出赌注：
“很简单。”
他的目光，越过案几，落在卫央的脖颈上。
“就赌命！”
“输的人，自裁当场。赢的人，接管对方的一切。”
卫央原本端坐着，听见那句“赌命”时，整个人陡然一僵。
帐篷里的火光在他眼底跳动，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帐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另外三名士兵听见这话时，被吓得几乎坐不住，恨不得拔腿就跑。
稍许，卫央忽然“呵”地一声冷笑。
那笑声一开始还算克制，但渐渐地，就带上几分癫狂，笑到最后，只剩下满腔怒火。
“好！好！好的很呐！”
他连说了三个好，气势一次比一次足。
卫央眼神如刀，“我不过想跟你赌着玩玩，你却想赌命？”
他猛地一拍案几，“啪”的一声，震得油灯火苗乱跳，青烟四散。
“既然江司正想玩大的，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拿出一只笔，蘸饱了墨，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几行杀气腾腾的大字，内容简单粗暴：
“生死赌局，各安天命。败者自裁，绝无反悔！”
写完，他看也不看，便将其中一张推到了江辰面前，自己则拿起另一张，咬破指尖，在上面重重按下。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份按好的生死状，狠狠地摔在江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