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离开帐篷,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行刑场。
那两个隐瞒情报的士兵还在挨打,原本撕心裂肺的惨叫变得嘶哑起来,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已经有气无力了。
秦月目光微动,脚步朝着另一个帐篷走去。
据王都尉所说,那两人将赌具藏在这个帐篷里面了。
掀开帘布,走了进去。
帐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带着一股霉味,角落里堆满了杂物:破碎的甲片,裂开的木盆,沾着泥土的靴子。
她环顾四周,目光锐利,随后俯身,开始翻找起来。
翻开杂物,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打满补丁的布袋子。
据王都尉所说,赌具是放在一个布袋子中的,那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伸手进去翻找,翻出了一堆粗布麻衣,她一脸嫌弃地将那些衣物扔到一边,往袋底摸去,指尖碰到几块冰冷的异物。
她心中一动,将布袋整个倒了出来。
“哗啦。”
一地的碎布、破铜烂铁散落开来。秦月蹲下身,仔细翻捡。
可待她将所有东西拨弄了一遍后,却只见几块磨损得不成样子的铁片和一只缺口的碗,根本没有赌具。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
不对劲!
王都尉说得分明,那两人自己交代,赌具就在一个布袋里。可眼下,根本找不到赌具。
难道那两个士兵在撒谎?
不对,都被抽得那么惨了,没必要在赌具这一点上撒谎。
那赌具会在哪里?
她环视了一圈帐篷内部,皱了皱鼻子,转身离开了帐篷。
继续找没什么意义,不如直接让那两个士兵交出来。
走到王都尉旁边,此时的两人只剩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就连惨叫声都只是无意识地哼哼。
“王都尉,麻烦你停一下,我有事要问这两人。”
王铁山有些奇怪,但还是挥了挥手,让行刑的士兵停下。鞭子垂落,鲜血顺着鞭子一滴滴落在地上,凝成暗红色的血斑。
秦月走近木桩,目光凌厉,直视两人。
“赌具在哪里?”
张峰嘴唇哆嗦,满嘴血沫,眼神迷离,连听清她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勇则瑟缩着,艰难地抬起眼皮,声音嘶哑:“我我说了在布袋里很好找,就是一个打满补丁的布袋”
“布袋里没有。”秦月语气冰冷,打断了他的话。
赵勇猛地一怔,随即浑身颤斗起来,“不不可能我亲手塞进去的真的在布袋里。”
秦月眼神一沉,“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继续撒谎可是罪加一等!”
赵勇哆嗦着,连连摇头,“不,大人,我没有骗你啊,我真的把赌具藏在布袋里了。”
王铁山这时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按理说,他们都已经被处罚了,那么就没必要继续撒谎了。
但看秦月的样子,是没找到赌具?
他皱了皱眉,下令道:“来人,给赵勇松绑!”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赵勇从木桩上解开。
赵勇双腿早已软得象面条,被两名亲兵架着,拖拖拉拉地挪到那顶帐篷前。
“进去!”王铁山冷声喝道。
赵勇打了个寒战,哆嗦着抬脚,被亲兵半推半拖着走了进去。他艰难地指向角落里的布袋子,声音嘶哑:“就是就是那个打满补丁的布袋,我亲手塞进去的,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