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重重颔首，“怪不得鹑火会突然发疯，还说什么姐姐妹妹，其实是有人在它的身体做了手脚，她被控制了。”
——“应该是这样，一个观察者竟被他人所控制，虽然只是个影子，但也是够丢脸的。”
“又是桩无解的麻烦，眼前的疑团已经堆成山了。”莫洋不耐烦地抓了抓股沟，他现在所面对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迟早会有答案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退路都被封死了！”
——“鹑火的影子现在已经死了，试试原路退回去吧，对了，把那个火球吞了，大补！”
“得嘞！我的女神！”莫洋瞬间眉飞色舞，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嗯，让我安静会儿，我的脑子现在有点乱。”
“嗯！”
莫洋蹑步走向火球，指尖将触未触时，竟感受不到半分灼烫，反倒有股隐秘的吸力在暗暗拉扯。
凑近了才看清，这团火焰的力量正内敛成涡，绝非寻常火球，它分明是一处蜷缩的空间！
莫洋心头一震，狂喜如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莫洋！你找死啊？快回来！”严真真的惊喝从身后炸响。
此刻，莫洋与火球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公分，难怪会吓坏身后的严真真。
莫洋回头扬手，“没事，鹑火不见了，但这个火球别浪费啊！”
严真真杏眼圆睁，“你不会是想把这个火球吞了吧？”
“嗯——”莫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你疯了？那是观察者的力量！”
“放心，我有谱。”
话音未落，涟珑已如饿虎扑食。
吞噬那火球时，莫洋感觉涟珑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只在眨眼间就将火球吞噬殆尽。
难道是因为失去了观察者的控制，和火球成了无主之物？莫洋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毕竟，这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多了。
涟珑之中，隐隐多了一股力量，但莫洋还不知道怎么去调动这股力量，更不知道，这股力量会有什么作用。
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
发着淡淡荧光的纳米虫覆盖着高兴的四肢，正在修复剂的加持下努力工作着。
小女孩则在严真真怀里酣睡。
“怎么出去？”严真真抬头问道。
莫洋指着门洞的方向，那光幕已经消失不见，“试试原路回去吧。”
严真真的神情突然有些萎靡，“可是，即便是原路回去，我们也只能回到那个平台。”
莫洋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知道，就算是能够回到那个平台，他们依旧会面临选择。
虽然现在已经排除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但还有十一条阶梯，而正确的出口，显然只有一个。
“我们之前的分析应该错了，1986和79这两个数字可能另有含义。”莫洋在高兴的身边坐了下来，现在他只能等高兴醒过来。
他可没办法背着四百多斤的高兴爬上下来的楼梯。
严真真摩挲着小女孩的长发，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多了一个线索。”
莫洋猛地抬头，额角青筋跳了跳，“什么线索？”
“鹑火在发疯前，提到了地震，你还记得吗？”
莫洋身体一颤，“对啊，鹑火说，她的主上就是在地震之后失踪的！”
“可惜的是，它没有说出地震的具体时间”严真真低头嗅着小女孩身上的味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莫洋猛地一拍大腿，掌心的麻意顺着神经窜上头顶，“会不会是1986年7月9日？”
严真真抬眼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困惑，“你知道这个日子，大夏哪片土地抖过？”
莫洋抓着自己的股沟，“这个，那时候我爸可能都还在玩泥巴吧”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经粘在了严真真脸上。
“看我干嘛，那时候我妈也还在玩洋娃娃！”
“那现在怎么办？”
“等高兴先醒了再说吧。”严真真闭眼前，往他那边瞥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急也没用”。
她一闭眼，洞窟里的死寂就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下来。
莫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疲惫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泡软。
但他不敢闭眼。指尖在大腿上掐出红印，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最后，干脆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百无聊赖的在这处洞窟内转悠。
此刻的洞窟已经褪尽了幻象，竹林消失了，蛛网蒸发了，连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没了踪迹。
只剩下最本真的模样：钟乳石垂在头顶，地下水在脚边叮咚，脚步声激起的回声在石壁间回荡。
“老莫！你右侧墙壁里有奇怪的射频信号！”高兴的声音突然响起。
莫洋浑身一激灵，胸腔里的心脏差点蹦出来，“你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赶紧把那东西抠出来！”
“好好好！”
莫洋的嘴角咧到耳根，刚才还沉甸甸的膝盖突然轻快起来。
顺着高兴的指引，莫洋在一处石壁之上不断摸索着。
“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高兴，你确定是在这吗？”莫洋问道。
“额等等，”高兴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下，“你向右走三步，然后大概离地七十公分的位置，挖开来。”
“哦 ——”莫洋拖着长音应着，步子却不敢怠慢。
在高兴所说的位置站定，心辉覆盖在了他的右手，一拳砸下去，石壁竟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盯着裂开的缝隙，眼睛瞪得像铜铃，后面竟是空的！
那空洞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里头躺着个黑黢黢的立方体。
回到严真真和高兴身边时，莫洋捏着块碎石，指腹碾过边缘，“这不是石头。”
严真真接过碎片，指尖一捻，粉末簌簌往下掉，她的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是水泥？”
高兴接过了严真真手中的碎片，刚刚恢复的机械臂似乎是不太灵活，颤抖着还不时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是水泥，”高兴的瞳孔一阵闪烁后开口说道，“做过振动排气，但没干透就封了，气孔藏在里头，得放大了才能看得到。”
莫洋摩挲着手里的黑方块，“有人把这玩意儿藏在这儿，又用水泥糊上洞口，摆明了不想让人发现。”
他抬眼看向高兴，“知道这是什么不？”
“看不出来，但刚才醒来看到你之后，我体内的信号捕捉器就发现了奇怪的射频信号。你给我看看”
高兴的机械臂咔嗒响了两声，接过了立方体，他的瞳孔再次开始闪烁，“这外壳是铅做的，我没办法透视。”
“那就切开来看看。”
莫洋说着，就抓过立方体，心辉匕首随即出现在他的另一只手。
寒光一闪，立方体被莫洋轻易地切出了一个豁口。
只瞅了一眼，他突然倒吸口凉气，声音都劈了叉，“这是防御局的微波发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