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帮院门外。
陈树一身紫袍捕快服饰,负手而立,朝着门口望去。
门口站立的两名猛虎帮小喽喽,一见来了人,还是衙门的人,看其样子,好像是捕头,便连忙跑进院内,去禀告。
陈树见状,毫不在意,迈开步子,朝着猛虎帮驻地走去。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
里面就传来动静。
陈树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小跑着过来,脸上笑嘻嘻的,很是高兴,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谨小慎微。
“陈陈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我是猛虎帮二当家,柴虎。”
汉子来到陈树跟前,拱手笑着道。
“嗯。”
陈树微微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
柴虎后退两步,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陈捕头,您快请进。”
“小的们,快去准备宴席,给陈捕头接风。”
院内几个猛虎帮的其他人,听到二当家的命令后,便跑着离开,去准备饭食了。
陈树并没有拒绝,而是笑了笑,跟在柴虎后面,朝着猛虎帮大堂而去。
猛虎帮,都是一群摸爬滚打过来的地痞,想要融入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加入。
他们性子豪爽,要是性子扭捏,不接人情,很难和猛虎帮处得来。
虽说以现在的身份,即使一个好脸色也不给,也能要来五百两银子。
但陈树并不想这么做。
猛虎帮大堂。
里面装饰豪华,尽显奢侈。
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桌子,上面纹着金色条纹,还有花鸟图案。
桌子两侧,则是整齐摆放的两排椅子,椅子上铺着虎皮。
陈树简单数了数,这样的虎皮,最少需要十二只大老虎。
陈树随便找了个椅子,便坐了下来。
开始和柴虎闲谈。
约莫半个时辰后。
大堂外,开始陆续有人将酒菜端进来。
一个盘子,接着一个,直到最后一个盘子放下后,桌子上已然摆满了十六道菜。
蒸鱼、烤肉、炖大肘子,很是丰富。
柴虎先是给陈树倒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便端起酒杯,开始敬酒:“陈捕头,来喝酒。”
“好。”
陈树仰头喝了一杯,随口道:“你们猛虎帮还真是大气啊,我看比一些小家族都富有吧。”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玩命挣来的,勉强能在这世道活下去。”
“嗯”
陈树没着急说银子的事,又是仰头喝了一杯酒。
随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壶酒就喝完了。
柴虎是个练家子,但也有了些醉意。
陈树则是没事,但也装出了微醉的模样,随后他开口道:“柴兄弟,最近修运河的事,你知道么?”
“这个啊知道一些。”
柴虎红着个脸,想了想,好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继续道:“陈捕头,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是这样,我看你猛虎帮人多钱多,派出点人去修运河,也挺合适的。”
柴虎一听,嘴里的酒,顿时不香了,沉默少许后,开口了:“陈捕头,要是出钱,是不是就不用出人了?”
“嗯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柴虎放下酒杯,细细琢磨问道:“需要多少银子?”
陈树没说话,伸出五根手指,在柴虎面前晃了晃。
“五百两?”
“没错。”
柴虎吞咽一口唾沫,不过没有犹豫,朝着大堂外喊了一个人进来,随后交代了一番。
那人跑出大堂,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很沉,他端着有些费劲。
木盘放在桌子上。
柴虎笑着道;“陈捕头,您点点。”
“哈哈哈。”
陈树笑了几声:“不用点,柴兄弟,我是非常信得过的,放心,以后有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
“哈哈哈,那是,那是。”
柴虎迎合着。
五百两银子,对于帮派来说,能承担得起,倘若现在能和陈捕头搭上关系,以后说不定,真能弄些好处。
要是现在不答应,一旦交恶,势必给帮派带来麻烦。
到时候大当家回来,肯定会被其训斥一顿。
陈树在桌前,又是吃了一会,便离去了。
出了猛虎帮。
陈树往家走去。
这个猛虎帮,还真是不错,怪不得能安然存在这么久。
但凡帮派,都不是善茬,衙门只要随便找个理由,便都能将他们抓进大牢。
什么欺压百姓,倒卖货物等等,都能沦为罪证。
现在银子有了,剩下的,就等着给百姓们,发银子,让他们去修运河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那个柳县尉,表面客客气气,满嘴为自己好。
可是现在呢这种得罪城内百姓,获得骂名的活,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交给了自己。
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后还要小心防范才是。
回到家后。
陈树将银子小心放好,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王云阳来了。
他进了房间后,直接开门见山道:“陈捕头,旧城区的南源酒庄,你知道么?”
“知道。”
“你带人去那里调查,那里和孩童丢失,也有关系。”
“这个已经结案了,这个理由,恐怕不行啊。”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以之前孙捕头被杀的由头,去调查,事情办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嗯”
陈树点头,也算是答应下来了。
果然孩童丢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一开始,这个王云阳,就盯上这件事了。
而且越来越在意,也不知道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始至终,所有的事情,看着这个王云阳,不像是坏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有好处拿,这就足够了。
不过后面调查南源酒庄的事情,还要仔细思虑一番。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是钱家的地盘。
钱家可是城里的大户,根基很深,不好动啊。
钱家和衙门绝对有着不浅的关系,应该不是柳县尉,可以看得出,他们不和。
王云阳走后。
陈树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要先从哪里下手呢?”
“是直接带人过去,查封酒庄?”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