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刚来到衙门的门口,便听见震天响的击鼓声。
侧头一看。
发现是一个妇人,还有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边擦眼泪,边使劲击打衙门门口一侧的鸣冤大鼓。
“我爹没杀人!”
少年双目通红,哭喊着。
陈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收回目光,朝着另一边离去。
可走出十来步后,被一个少年拦下,正是刚才击鼓少年。
少年跪在陈树面前,满眼哀求:
“我知道您是陈捕快,都说您心善,我爹是冤枉的,为什么抓我爹?”
陈树面色严肃,微微摇了摇头,越过少年,直接准备离开。
少年双眼更加通红了,怨毒的看着陈树,小声嘟囔:
“朝廷走狗,衙门走狗,狗东西,乱抓好人!”
砰!
陈树转身两步来到少年面前,一手抓住少年脖子,将其举到了半空中,低声道:
“小子,今天是我,换做别人,后果会很严重!”
说着,陈树稍稍用力一甩,将其丢到了一旁。
微微愣神的妇人,赶忙抱起少年,朝着陈树表示歉意。
陈树没说话,转身离开。
紧接着。
陈树在旧城区的几条街巡逻一番,便趁着休息时段,前往了烟雨楼。
这个酒楼,他之前不常来,可以说,只来过一次。
穿着一身虎皮。
接待的小二,便赶忙迎了上来,将陈树接引到二楼雅间。
“小二,店里生意不错啊。”
“托您的福,还算过得去,爷,您吃点什么。”
“来两道拿手菜,和一壶好酒。”
说着,陈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悄悄递给小二:
“周寡妇之前和谁来这吃的饭?”
小二一怔,有些紧张,想了想道:
“爷,您说的,我不清楚,每天客人这么多,也没记得那什么寡妇。”
锵——
陈树拔刀出鞘,架在了小二的脖子上,并将一两银子塞进其怀里:
“好好想想。”
小二哆哆嗦嗦,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
“孙朝先。”
“下去吧,别忘了好酒好菜。”
小二点头,连忙出了房间,过了一会,端上来了一条红烧鱼和一盘爆炒牛肉,还有一壶花雕。
陈树慢悠悠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嘴里,想着刚才小二说的名字。
孙朝先,是新城区孙家之人,同样也是衙门孙捕头的亲哥哥。
一个新城区的家族之人,怎么会跑到旧城区的烟雨楼来吃饭,在和谁吃饭。
为什么又牵扯到周寡妇,又为什么周寡妇之后就死了。
而且没猜错的话,李长棍就是受孙捕头的指示,快速了结此案。
居然牵扯这么深。
“哈——”
陈树仰头喝了一口花雕,将桌上的饭菜快速吃完,丢下五百枚铜钱,便拎着那壶花雕离开了。
又是在几条街巡逻一番,便回家去了。
吃了些饭食,喝了点花雕,便盘膝坐在床上,继续修炼。
武道珠运转,血气不断滋养全身,不断推动功法。
可一开始还好,后来女童死去的样子,再度浮现,让陈树心浮气躁。
“呼——”
陈树吐出一口浊气,干脆停了下来。
一直这样下去不行。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捕快,实在犯不上去掺和那些。
再等等吧,休息些时日,要还是不能静心修炼,再想办法。
次日。
天一亮,陈树便出了门,和往常一样继续街边巡逻。
晚上回到家后,修炼时,还是不能静心,这让他郁闷不已。
一转眼。
五天过去了,修炼始终不能静心,陈树心情极差。
又是一天巡逻后。
夜色降临,开始沿着街道往家走去。
可就在路过一处巷子时,发现巷子深处一道黑影闪过。
陈树脚步一顿,扭头望了望,便连忙追了过去。
“找死!”
心情极差的陈树,很想抓个毛贼出出气。
陈树速度很快,如同黑夜里的豹子,跑到巷子尽头,便翻过墙去,来到了另一条巷子里。
眼睛一扫,寻着远处一道黑影,便继续追去。
砰!
巷子尽头,陈树纵身一跃,便一把将准备再度翻墙逃跑的黑影,给拽了下来。
除了黑衣人,陈树还发现,其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
二话不说。
陈树运转“金钟罩”,将一层坚韧的血气薄膜覆盖在了拳头上。
一拳朝着黑衣人胸口轰击而去。
黑衣人口吐鲜血,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后面墙壁上。
陈树甩动两下手腕,弯腰打开麻袋,即使环境昏暗,但还是清晰看出了里面装的东西。
是人。
是两个昏迷的孩童。
年纪约莫五六岁大。
顿时。
陈树怒气止不住上涌,力量全部集中在拳头上,上面的血色薄膜咔吱作响。
朝着地上黑衣人的脑袋,就又是一拳。
砰!
黑衣人惨哼,身子颤抖两下,殒命。
紧接着。
陈树连看也不看那黑衣人,直接拎着麻袋,朝着衙门走去,交代值班的几个衙役后,便回了家。
房间内。
陈树盘膝而坐。
照常运转武道珠。
发现这次的时间变长了,那个死去女童的身影,来的迟了些。
此时。
新城区的一处大宅子内。
一个黑衣人正朝着对面老者禀告:
“大人,阿三还没回来,应该是出事了。”
老者冷哼一声,淡淡道:
“少了两个孩子无碍,不过这件事去查一下,去问问衙门那边,知不知道。”
“遵命。”
第二天,清晨。
陈树出了家门,前往衙门点卯。
刚一到衙门,李长棍便找到了自己,说是孙捕头找。
于是陈树前往了刑房。
“见过孙捕头。”
陈树微微躬身。
“快起来,你可是立了大功,给,拿着,这是十两银子的奖赏,有孩子家属给的,也有衙门给的。”
孙捕头笑着递过来银子。
陈树笑了笑,接过:
“哪里,这是份内之事。”
“好了,以后再接再厉,没别的事了,回去吧。”
“是。”
陈树揣着十两银子走出了衙门,感觉这银子重重的。
这孙捕头还真是好心,差点就信了,不过银子不要白不要。
不再多想。
那黑衣人杀就杀了,至于再牵扯出什么。
就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