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第一轮的狂轰滥炸(1 / 1)

凌默在夏瑾瑜恰到好处的按压下,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渐渐松弛,头痛的锐痛感被一种温热的舒缓所取代。

极度的疲惫和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让他下意识地寻求更放松的姿势。

他的头不自觉地微微后仰,靠向身后的人。

后脑勺触碰到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温热。

那是夏瑾瑜的

隔着薄薄的丝质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惊人的弹性

夏瑾瑜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施了定身咒,彻底僵住了!

她所有的动作,包括呼吸,都在那一刹那停滞。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被凌默后脑勺靠住的部位,

原本在他太阳穴上稳定按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几乎要失去力气。

她她除了上次在飞机上无意识的依偎,

以及凌默发烧时在车上无意识拉住她手腕那次,

何曾与男子有过如此如此私密且主动的接触?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助理的职责范围,踏入了一个模糊而危险的领域。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滚烫,每一次吸气都无比困难,

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脸颊更是烧得厉害。

凌默即使闭着眼,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瞬间的

她那几乎停滞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在这种微妙到极点的时刻,凌默竟然低低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慵懒,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在这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缓缓响起:

“夏助理,”他依旧闭着眼,头甚至还在她身上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一下,

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看你这样子,没谈过恋爱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带着几分了然的确信。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夏瑾瑜早已混乱不堪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他怎么知道?!

而且,是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语气问出来!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比任何直接的质问或挑明都更具冲击力,

瞬间剥开了她所有努力维持的专业外壳,

将她那颗因为近距离接触而惊慌失措、小鹿乱撞的、毫无经验的内心,暴露无遗。

夏瑾瑜的手指彻底停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觉得脸上的热度瞬间飙升,几乎要冒出蒸汽来。

凌默那句话,像是一根精准的针,刺破了夏瑾瑜所有强装镇定的伪装。

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和被他靠住的那一小片区域,烫得惊人。

他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问出这种话?在这种姿势下?

然而,凌默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观察到的事实,说完之后,竟又像是极度疲惫般,将头更放松地向后靠了靠,

几乎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她身上,甚至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般的轻叹。

这进一步的依赖,彻底击溃了夏瑾瑜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她停滞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却不敢收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发丝的硬度,头皮传来的温度,

以及他全身心放松下来后,传递过来的、沉甸甸的信任感,或许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但她宁愿如此解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暧昧。

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凌默的逐渐平稳绵长,而夏瑾瑜的却依旧紊乱而急促。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或许只是几十秒。

夏瑾瑜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重新开始动作,但不再是规规矩矩地只在太阳穴打转。

她的指尖带着试探性的、极其轻柔的力道,开始缓缓向后

这是一个远比之前更加亲密、更具安抚性、也更逾越界限的动作。

凌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夏瑾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几乎要再次僵住。

她怕他反感,怕他推开。

然而,预想中的阻止并没有到来。

凌默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近乎慵懒的鼻音:“嗯。”

这声模糊的回应,像是一道特赦令,又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夏瑾瑜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

她的胆子大了一些,手指的动作变得更加流畅和大胆,

细心地梳理按压着他头部的穴位,试图将那份舒适感延伸到更深的地方。

她低下头,看着男人靠在自己身上那毫无防备的侧脸,

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看着他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放松了线条。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心疼、强烈吸引和孤注一掷般柔情的东西,在她胸腔里疯狂滋长。

她的指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为他按摩的同时,也贪婪地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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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默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种被妥善照顾的舒适感中,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能更方便地动作。

这种无声的默许和配合,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催化剂。

夏瑾瑜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与他接触的每一个点上。

她不再去思考明天的大会,不再去思考助理的身份,

此刻,她只想让这个背负了太多的男人,能在这短暂的时刻,得到一丝真正的安宁与慰藉。

暧昧的气息在无声的按摩与依赖中,浓郁到了极致。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静谧的灯光下,悄然越过了那条看不见的线,并且,一去不返。

在夏瑾瑜那带着颤抖却又无比温柔的指尖按摩下,凌默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连日来的精神消耗、信息轰炸以及明日之战的压力,

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得以暂时停泊。

他沉重的眼皮再也无法支撑,意识逐渐模糊,

最终,在那片温暖而柔软的依靠中,沉沉睡去。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夏瑾瑜的衬衫面料,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察觉到怀中男人的变化,夏瑾瑜按摩的手指倏然停住。

他睡着了?

就在她的怀里?!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再次劈中了夏瑾瑜。

她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枚一触即爆的炸弹。

天啊他他怎么就睡着了?!

一股比刚才更加汹涌的羞窘感瞬间淹没了她。

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响得让她害怕会吵醒他。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夏瑾瑜就感觉一阵窒息般的恐慌。

许教授要是突然有事来找他?

陈教授来商讨明天的细节?

哪怕是酒店服务员来送东西

任何一个人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幅景象——

凌默,华国代表团的核心秘密武器,明日论战的关键人物,

此刻正毫无防备地、甚至是依赖地在一个女助理的怀里熟睡

——那画面,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会羞死的!

绝对会社会性死亡!

而且,这会对凌默的声誉造成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她下意识地就想轻轻挪开,把他扶正到椅背上。

可是,她刚有细微的动作,睡梦中的凌默似乎察觉到了依靠物的移动,

眉头无意识地蹙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

寻找回原来的位置,甚至靠得更沉了些。

夏瑾瑜瞬间不敢再动了。

她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弯腰环抱的别扭姿势,

感受着怀中男人沉甸甸的重量和他平稳的呼吸。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凌默均匀的呼吸声和她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身体的僵硬让她开始感到酸痛,但内心深处,却又诡异地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带着罪恶感的甜蜜和满足。

能让他如此安心地沉睡,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更快,脸上的热度也久久无法消退。

她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像一个最忠诚的守护者,也是这个秘密的唯一知情者,

在寂静与心跳声中,守护着这份危险又旖旎的宁静,祈祷着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

直到他自然醒来,或者直到她坚持不住。

凌默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仿佛将连日积压的疲惫尽数洗去。

意识在黑暗中缓缓上浮,首先感知到的,是一股清雅淡然的香气,不同于任何香水,

更像是体温熨帖着衣物和发丝自然散发出的、独属于女性的体香,

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让人心安。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起初有些模糊,随即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细腻的浅色丝质衬衫面料,

以及衬衫之下,隐约可见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柔软轮廓。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正以何种姿势靠着什么。

凌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随即,他极其自然地、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姿势,

直起身,从那个过于依赖和亲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重新坐正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仿佛只是睡麻了换个姿势。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转向身旁,看向依旧僵立在原地的夏瑾瑜,

语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夏瑾瑜在他动作的瞬间,就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

但身体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和酸麻。

她脸上那未褪的红潮,因为凌默的醒来和他如此“若无其事”的态度,瞬间变得更加鲜艳欲滴,几乎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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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他那轻松自然的语气,再回想自己刚才那番心惊胆战、羞窘万分的守护,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嗔怪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看向凌默。

那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恭敬与专业,而是带着一丝被“蹂躏”后的水光,

一丝无处发泄的羞恼,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然流露的风情。

那一眼,如同江南烟雨里带着钩子的风,嗔怨交织,柔媚入骨。

她什么也没说,但那幽怨的一瞥,却仿佛诉说了千言万语。

凌默接收到她这完全不同以往的眼神,目光在她绯红的脸颊和那含着水光、带着风情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

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波澜,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仿佛没有看懂她那一眼的含义,只是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已然降临的夜色。

“时候不早了,”

他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夏瑾瑜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再感受着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和狂跳的心,那股幽怨更深了。

她咬了咬下唇,低低地应了一声:

“是,凌老师。”

然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电脑,

脚步有些凌乱地快步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门合拢的声音传来,凌默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刚才夏瑾瑜站立的位置,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香和她那幽怨含情的一瞥。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深邃难明。

夏瑾瑜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未褪的红潮和略显凌乱的步伐,与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形象大相径庭。

同住的同事小娜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娜和夏瑾瑜年纪相仿,同样是官方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平日里在公众场合也是稳重干练。

但私下里,小娜性格活泼跳脱,是团队里的开心果。

“瑾瑜姐?你回来啦?脸怎么这么红?”小娜放下电脑,好奇地凑过来,像只嗅到鱼腥味的小猫,

“咦?你气息也不太稳哦不是去凌老师那里汇报工作了吗?怎么跟跑了八百米似的?”

夏瑾瑜心里正乱,被小娜这么一问,更是心虚,强装镇定地脱下外套,走向自己的床:“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热?”小娜歪着头,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跳下床,赤着脚丫踩在地毯上,凑到夏瑾瑜身边,鼻子轻轻嗅了嗅,

“不对不对瑾瑜姐,你身上有味道哦”

小娜穿着一套印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短发俏皮,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狡黠。

她个子比夏瑾瑜稍矮,但身材匀称,赤着的双脚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如珍珠,因为好奇而微微踮起脚尖,显得活泼又可爱。

夏瑾瑜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什什么味道?你别胡说!”

“嘿嘿,”小娜坏笑一声,绕着夏瑾瑜走了一圈,目光在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脖颈处流连,

“是凌老师身上的味道吧?那种很特别的、冷冷的,但又很好闻的木质香调!

我刚才靠近凌老师的时候闻到过!瑾瑜姐,你和他靠得很近哦?”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夏瑾瑜的脸“轰”地一下彻底红透,连耳朵尖都变成了粉色。

她羞恼地伸手去捂小娜的嘴:“你你个小浪蹄子!胡说什么!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夏瑾瑜此刻羞愤交加,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更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因为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穿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下意识并拢,纤细的足踝在灯光下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脚上那双浅口通勤鞋的鞋尖无意识地在地毯上碾着,透露出内心的慌乱。

“被我猜中了吧!恼羞成怒!”小娜嬉笑着躲开夏瑾瑜的手,灵活地跳到自己的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继续调笑,

“快老实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凌老师是不是对你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挤眉弄眼。

“小娜!你找死!”夏瑾瑜彻底被惹毛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抓起自己床上的枕头就扑了过去。

“啊啊啊!杀人灭口啦!”小娜夸张地大叫着,用枕头抵挡。

两个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官方女代表,此刻如同大学宿舍里的女学生,在房间里用枕头打闹起来。

睡衣翻飞,发丝凌乱,清脆的笑声和娇嗔的斥责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夏瑾瑜试图用枕头捂住小娜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小娜则灵活地躲闪,时不时反击一下,专门往夏瑾瑜敏感的腰侧和腋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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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哎呀!瑾瑜姐我错啦!饶命啊!”

“看你还敢不敢乱猜!”

“不敢了不敢了除非你真的心里有鬼!”

“你还说!”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枕头也扔在了一边。

夏瑾瑜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但经过这番打闹,心里的羞窘和慌乱倒是散去了不少,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小娜凑过来,用肩膀撞了撞她,收起玩笑,小声但真诚地说:“好啦,不闹你了。

不过瑾瑜姐,凌老师那么优秀,你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也很正常啊。

我支持你!”

夏瑾瑜看着小娜亮晶晶的、充满鼓励的眼睛,心中一暖,但随即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淹没。

她轻轻推了小娜一下,嗔道:“别瞎支持!赶紧睡觉!明天还有正事!”

小娜吐了吐舌头,乖乖躺回自己床上,但嘴角还带着笑意。

房间里安静下来,夏瑾瑜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书房里那片刻的温存、那坚实的依靠、那幽怨的一瞥,还有凌默醒来后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似乎又悄悄升了起来。

这一夜,对她而言,注定难以平静了。

论坛第二阶段——“讨论与交锋”,在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氛围中拉开序幕。

昨日文明展示的和谐表象被彻底撕开,会议议程刚进入自由发言环节,火药味便瞬间弥漫了整个主会场。

正如华国代表团所预料,并且是远超预料的猛烈,围剿开始了。

首先发难的,是那位耶大鲁大学的肯特教授。

他几乎是在主席话音刚落,便第一个举起了手,目光锐利地直指华国代表团席位:

“我注意到,华国代表团在阐述其守正创新理念时,

反复强调文化的主体性和对自身传统的珍视。

这在理论上听起来很美好,但在全球化深度发展的今天,

这种过于强调自身独特性的倾向,是否在本质上是一种文化孤立主义的变体?

是否会阻碍真正的跨文明理解与合作?

我们是否需要担心,这会演变为一种新的文化壁垒?”

肯特教授的问题尖锐而直接,扣上了“孤立主义”和“壁垒”的大帽子,瞬间将所有目光聚焦过来。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位来自欧洲某着名智库的资深研究员,

一位以思维缜密、言辞犀利着称的女士,立刻跟进:

“我赞同肯特教授的部分观点。

并且我想进一步追问,华国所强调的创新,其标准和方向是什么?

如果创新的前提是绝对不能触动所谓的文明核心或传统根基,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华国的文化发展路径,

本质上是一条被严格预设了边界和天花板的道路?

这种戴着镣铐的舞蹈,真的能产生引领未来的、具有普世价值的创新吗?

还是仅仅是一种精心包装的文化保守主义?”

她的问题更加深入,直接将“守正创新”质疑为“戴着镣铐的舞蹈”和“文化保守主义”,试图从根本上解构华国道路的合法性。

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来自不同国家、代表着“现代导向”阵营的学者们,

如同经过了预演一般,问题接踵而至,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

“华国文化中根深蒂固的集体主义观念,与现代社会强调的个人权利与自由,是否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科技伦理、人工智能治理等前沿领域,华国是准备另起炉灶,建立一套完全独立于国际共识的规则体系吗?”

“贵国一方面呼吁文化多样性,另一方面在国内推行严格的文化内容审查,这是否构成了一种双重标准?”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更具攻击性。

他们显然有备而来,抓住了华国文化发展中最容易被外界误解和攻击的点,穷追猛打。

会场内的气氛变得极其凝重,其他文明圈的代表大多保持沉默,作壁上观,

空气中充满了对华国代表团能否应对的怀疑。

压力,如同实质的海啸,朝着华国代表团,尤其是尚未发言的凌默,铺天盖地般压来。

许教授面色凝重,陈教授眉头紧锁,李革新和周亦禾更是感到了呼吸困难。

夏瑾瑜站在凌默侧后方,手心里全是冷汗,担忧地看着前方那个依旧沉稳的背影。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组织的、意图在第二阶段一开始就彻底压制华国声势的“围追堵截”。

如果华国无法给出有力、令人信服的反击,那么“守正创新”的理念将在论坛上彻底陷入被动,甚至可能沦为笑柄。

全场的焦点,摄像机镜头的中心,都牢牢锁定在那个戴着帽子、至今未曾发声的年轻人身上。

他在等什么?

他,还能沉默多久?

主会场内,质疑与攻击的声音如同冰雹般砸落,汇聚成一股试图将华国代表团淹没的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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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教授嘴角噙着一丝矜持的、仿佛已然占据真理高地的冷笑;

其他发难者目光灼灼,等待着华国代表团的窘迫与失据。

许教授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接过这最艰难的第一棒,无论如何,要先稳住阵脚。

然而,就在他身体微微前倾的瞬间,一只修长而稳定的手,轻轻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按了一下。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

许教授愕然转头。

只见身旁,那个戴着帽子、沉默了整整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开场最激烈时刻的年轻人,缓缓地、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凌默,动了。

这一站,仿佛带有某种魔力,瞬间吸摄了全场的目光。

所有的嘈杂、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无数道视线,带着惊疑、审视、好奇,甚至是等着看笑话的心态,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直播镜头更是第一时间死死锁定了这张第一次在全球性论坛上正式亮相的东方面孔,尽管帽檐依旧投下阴影。

凌默没有立刻去看那些发难者,而是先微微调整了一下面前的麦克风,动作不疾不徐。

然后,他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如同经过冰水淬炼的刀锋,缓缓扫过刚才言辞最激烈的几位教授,

最终,定格在肯特教授脸上。

他没有引用任何经典,没有堆砌任何华丽辞藻,

开口的第一句话,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洞穿表象的冰冷锐利:

“诸位的问题,总结起来无非两点。”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一,害怕我们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

“二,担心我们即便打开门,拿出来的东西,也和你们玩不到一块去,甚至会砸了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场子。”

这话太直白,太不留情面!

几乎是将那层包裹在学术术语下的真实意图,赤裸裸地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肯特教授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凌默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步步紧逼的力道:

“所以,诸位不约而同地联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我们刚刚表明要开门的时候,就先把我们定义为异类,最好能直接踢出这场对话。

因为一个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方向却与诸位预设路径不同的文明,其不确定性,在你们看来,是最大的威胁。”

他微微停顿,让这番话在寂静的会场里回荡,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仿佛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力:

“但是,我想提醒诸位一个或许被你们刻意忽略的事实——”

“和平,从来不是靠委曲求全、迎合讨好换来的!”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斗争”一词,如同惊雷,在会场炸响!

许多西方学者面露惊愕甚至反感,这个词在他们的语境里过于“刺耳”。

凌默无视这些反应,目光如炬,继续道:

“文化的和平共存,文明的平等对话,前提是彼此尊重对方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

而不是拿着你们那把尺子,到处去量别人,合则用,不合则斥之为异端!”

“你们害怕我们的主体性?

那我倒要问问,在座的哪一个文明,不是在坚持自身主体性的基础上,才得以生存、发展至今?

失去了主体性,沦为附庸的文化,还有资格坐在这里谈对话吗?

那叫聆听训示!”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句比一句犀利,一句比一句不留情面,

将对方逻辑中的双重标准和霸权本质揭露无遗。

“至于创新是否戴着镣铐?”

凌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真正的创新,恰恰源于对自身文明的深刻理解与自信,而不是盲目地割断传统、全盘照搬!

无根之木,能长多高?

无源之水,能流多远?

你们西方文艺复兴,难道不是打着回到希腊的旗帜进行的伟大创新吗?

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成了镣铐?”

他环视全场,最后沉声道:

“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证明谁的道路更正确,

而是为了探讨在各自不同的道路上,如何为人类共同的未来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如果连这点包容差异的气度都没有,那这场所谓的文明对话,

不过是一场披着文明外衣的话语权霸凌!”

“我的话完了。”

凌默说完,直接坐了下来,甚至没有去看那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对手。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毫不留情、逻辑清晰、气势磅礴的反击震住了。

他们终于明白,华国代表团雪藏的,不是怯懦,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

第一次发言,凌默便以最强势的姿态,宣告了华国的存在,并将“围剿”的皮球,狠狠地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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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这句话,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第二阶段的起始点上。

凌默那番“和平是斗争出来的”石破天惊之语,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引发了更激烈的爆炸。

肯特教授几乎是拍案而起,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凌先生!你这是偷换概念!

将合理的学术质疑曲解为政治上的霸凌,这是对论坛精神的亵渎!

我们追求的是基于普世价值的共识,而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充满对抗性的‘斗争’!”

另一位来自欧洲的学者立刻声援:

“没错!凌先生,你口口声声主体性,但你是否承认,存在一些超越文明界限的、共同的人类价值底线?

例如人权、自由、民主?

如果你们的创新背离了这些底线,国际社会是否有权表达关切?”

“表达关切?”

凌默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直视对方,“当你们的关切总是伴随着制裁的威胁、媒体的污名化和赤裸裸的双重标准时,这难道不是一种施加于人的斗争吗?

只不过你们习惯于自己是施加的一方,而不习惯被挑战、被反驳罢了!”

他言辞犀利,寸土不让:

“至于您提到的所谓普世价值,我很想问,这套价值体系是由谁定义的?

其内涵和外延由谁来解释?

如果其解释权永远垄断在少数几个国家手中,并成为干涉他国内政的借口,那么它所谓的普世性,难道不本身就值得怀疑吗?

我们华国同样追求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幸福、社会的公正,但我们走的是符合自身国情的道路,凭什么要按你们的剧本演才算正确?”

“你这是相对主义!是在为威权体制辩护!”又有反对者加入战团。

“我是为文明的多样性辩护!”

凌默声音陡然拔高,压过现场的嘈杂,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你们定义的普世价值和你们定义的威权体制之间做单选题?

为什么不能尊重不同文明基于自身历史、文化、现实所做出的不同路径探索?

你们这种顺我者普世,逆我者威权的二元对立思维,才是阻碍真正文明对话的最大障碍!”

场面彻底热烈起来,支持与反对的声音交织,凌默以一敌多,舌战群儒。

他的逻辑清晰,反应迅捷,引用的数据、案例信手拈来,

更可怕的是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在话语交锋中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让许多资深学者都感到难以招架。

他不仅防守,更是频频发起犀利的反问,将对方逼入逻辑的死角。

一场关于文明对话的论坛,竟硬生生被凌默带出了几分纵横捭阖、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就在争论达到最高潮,双方僵持不下,全场都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驳斥凌默那套“斗争哲学”与“路径多元”论时,凌默却突然话锋一转。

他不再纠缠于具体的驳斥,而是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用一种清晰、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的语调,开始系统地阐述自己的核心观点:

“诸位,我们华国提出的守正创新,其核心要义,并非封闭自守,也非对抗排斥。”

“守正,是守护文明之根,精神之魂。

这是我们在数千年风霜雨雪中屹立不倒的基石,是我们文化自信的源泉,是告诉我们的孩子我们是谁,从何处来的精神图谱。

失去了这个正,创新就会迷失方向,变成随波逐流的浮萍。”

“创新,是拥抱时代之变,世界之潮。

我们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学习一切有利于我们发展的知识、技术和管理经验。

但学习不等于照搬,吸纳不等于被同化。

我们是要将外来优秀成果,与我们自身的文明基因相融合,创造出既符合时代要求,又具有鲜明华夏气象的新文明形态!”

他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笃定与豪迈:

“我们追求的,不是取代谁,也不是重复谁的老路。

我们是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现代化道路,为人类文明的百花园,贡献一朵独一无二的东方之花!”

“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会伴随误解、质疑甚至打压。

但正如我刚才所言

——和平,是斗争出来的!

文明的尊重,也是靠自身的实力和坚定的立场赢来的!”

“我们华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有足够的智慧和韧性走下去,也有足够的底气,迎接一切挑战!”

“这就是我的观点。谢谢。”

说完,他再次坐下,不再理会周遭的一切。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凌默那番霸气无比、格局宏大的阐述之中。

那不仅仅是对质疑的回击,更是一份清晰的文化宣言和发展路线图!

反驳?似乎一时找不到更上位的立论点。

赞同?又与自身立场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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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默那番格局宏大的阐述带来的震撼还未完全散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尖锐地响起,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挑衅。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站起来的是那位《寰球视野》的专栏评论员马库斯·李,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双手一摊,

“凌先生,您这套理论听起来很高大上,什么守正创新、东方之花,但恕我直言,这完全是空中楼阁,是你们关起门来自己编造的美好童话!”

他环视四周,试图争取支持:“在现实世界里,我们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我们看到的是严格的信息管控,是对异见者的打压,是知识产权方面层出不穷的问题!

您这套漂亮话,能解决这些实际问题吗?还是仅仅用来糊弄外人的宣传辞令?”

这话极其恶毒,直接将凌默的理论与实践割裂,并扣上“虚伪宣传”的帽子。

凌默还没回应,旁边一位来自德意国的经济学家也冷笑着帮腔:

“马库斯说得虽然直白,但点出了关键。

凌先生,文明不是靠喊口号发展的。

您强调主体性,但贵国在全球产业链中,大量依赖西方技术,这难道不是一种事实上的依赖?

你们所谓的创新,有多少是真正原创的,而不是在别人基础上的模仿和改进?

甚至是窃取?”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充满了侮辱性。

“窃取?”凌默猛地抬起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直射那位经济学家,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汉斯教授,如果我没记错,您的国家,还有在座的某些国家,在工业革命初期,也没少借鉴他国的技术吧?

怎么,当初你们可以借鉴,现在我们凭借自身努力学习和追赶,就成了窃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祖上发财的时候,可不怎么讲究知识产权!”

“你!”汉斯教授被这翻旧账怼得脸色铁青,“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凌默嗤笑一声,“还是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无法接受后来者的正常竞争?

我们靠的是每年数百万的理工科毕业生,是靠真金白银的研发投入!

而不是像某些国家过去那样,靠着军舰和大炮去开门贸易!”

你看到的所谓现实,不过是你背后主子想让你看到的,以及你为了那点可怜的稿费而刻意扭曲的!

你就像一个被圈养的宠物,对着曾经的家人狂吠,还以为自己拥有了自由,殊不知在主人眼里,你不过是个逗乐的玩意儿!”

“凌默!你侮辱人格!”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默尖叫。

“侮辱?”凌默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连自己根都忘了的人,不配谈文明,更不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的话,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会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凌默的反击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几乎是按着对方的脸在地上摩擦!

肯特教授抓住机会,试图将话题拉回“理论”层面,厉声道:“凌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现在是在进行严肃的文明对话!不是市井骂街!请你回到学理层面!”

“学理?”凌默猛地转向他,眼神锐利如刀,

“肯特教授,当你们用窃取、童话、宣传辞令这种充满偏见和侮辱性的词汇时,怎么不讲究学理了?

当你们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有罪推定时,怎么不讲究学理了?现在被戳到痛处,就想用学理当遮羞布?

对不起,我这人喜欢把遮羞布扯下来,让大家看清楚底下到底是什么!”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目光扫过所有刚才发难的人:

“你们不是要现实吗?好!我就告诉你们现实!”

“现实就是,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让十四亿人摆脱了贫困!现实就是,我们用自己的方法,建立了完整的工业体系!

现实就是,我们正在用自己的智慧,应对各种挑战!”

“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们的方法,可以质疑我们的理论,但你们无法否认我们取得的现实成就!”

“一边享受着与我们贸易带来的巨大利益,一边摆出教师爷的架势对我们指手画脚,骂骂咧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要赚我们的钱,还要我们跪着听你们教训?做梦!”

“这就是最大的现实!听懂了吗?!”

这一连串如同重锤般的质问和宣告,砸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凌默用最直白、最硬核的方式,将双方最根本的矛盾和现实利益关系赤裸裸地摆在了桌面上。

没有空洞的理论,只有冰冷的现实和硬碰硬的态度。

,!

肯特教授等人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学理上的反驳在这样赤裸的现实和强大的气场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所谓的道德高地和文化优越感,在凌默“既要…又要…”的犀利指控下,开始摇摇欲坠。

会场内,支持华国立场的发展中国家代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西方阵营的代表们则面色阴沉,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主席宣布中场休息的话音刚落,原本落针可闻的主会场仿佛瞬间解除了静音模式,“轰”的一声,各种语言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几乎要掀翻屋顶。与会者们纷纷起身,迫不及待地交流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西方学者小圈子:

肯特教授脸色铁青,被几位同样面色难看的学者围在中间。

“太狂妄了!简直不可理喻!”一位白发老教授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他居然把学术讨论变成了市井吵架!”

“但他抓住了要害,”另一位相对冷静的北欧学者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他撕破了我们试图维持的学术客观表象,直接把矛盾引向了权力和利益分配。

这很麻烦,民众可听不懂复杂的理论,但能听懂‘既要赚钱又要骂人’。”

“关键是他最后那段关于现实成就的反问,我们很难公开反驳”

肯特教授揉着眉心,感到一阵棘手,“否认他们的发展成就,会显得我们愚蠢且不客观;

承认,又等于变相认可了他们道路的合理性。

这个凌默,太难缠了!”

发展中国家代表区域:

气氛则活跃甚至带着几分兴奋。

“痛快!太痛快了!”一位中东亲王拍着大腿,对身边的随从笑道,“早就该有人这么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天天把普世价值挂在嘴边,干的都是维护自己特权的事!”

“凌先生说得对啊,和平是斗争出来的!”一位拉美外交官感慨,

“我们以前太温和了,总想着融入他们设定的体系,结果处处受制。

或许,是时候更坚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他不仅敢说,而且逻辑清晰,反应太快了!教授和马库斯·李怼得”旁边有人啧啧称奇,

“这下好了,看他们后面还怎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华国代表团周围:

许教授和陈教授虽然面上保持镇定,但眼神交流中都带着一丝欣慰和激动。

李革新更是难掩兴奋,压低声音对周亦禾说:“看见没?就得这么干!跟他们客气什么!”

周亦禾也用力点头,刚才的紧张早已被扬眉吐气的兴奋取代:“凌先生太厉害了!直接把他们的双标和虚伪都摊开来了!”

夏瑾瑜站在稍外围一点,负责应对一些上前搭话的其他国家代表,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但心跳依旧有些快。

看着那个被许多人或明或暗指点的、依旧沉稳坐在位置上的背影,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和一种…与有荣焉的悸动。

媒体区:

记者们更是忙疯了,各种语言的口播、简讯像雪片一样发往世界各地。

“突发!华国代表凌默在文明论坛上舌战群儒,抛出和平斗争论!”

“强硬反击!凌默直指西方双重标准,会场气氛一度失控!”

“文明对话还是话语权战争?凌默颠覆性发言引发全球热议!”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论坛的风向,已经被那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彻底改变了。

走廊里、咖啡机旁,三五成群的人都在激烈讨论着。

“你听到他最后怎么说的吗?既要赚钱又要骂人,哈哈哈,太精辟了!”

“但他的方式是不是太激烈了?会不会影响后续对话?”

“不激烈能行吗?没看到之前他们是怎么围攻的?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现在开始期待下半场了,不知道那些人还敢不敢轻易发难”

整个休息时间,凌默的名字和“和平是斗争出来的”这句话,成了绝对的核心话题。

这场中场休息,俨然成了凌默个人观点和强硬立场的扩散与发酵时间。

下半场的论坛,注定将在这种更加复杂、更加对立,但也更加真实的氛围中继续。

所有人都预感到,风暴,远未结束。

这场世界文明论坛,表面上是学者们坐而论道,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绝不是一场清谈馆里的风花雪月。

真正的重头戏,是最后一天闭门总结会上的那个投票环节,选举产生 “世界文明代表国”。

这四个席位,含金量太高了!

当选国将在未来十年内,主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多个关键文化机构的人事任命和重大议题设置。

简单说,以后关于“什么是文明”、“如何保护文明”、“文明该怎么发展”的标准,很大程度上由这四家说了算。

,!

你的文明是“瑰宝”还是“糟粕”,可能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数额巨大的国际文化基金、文化遗产申报的优先审核权、全球文化交流项目的牵头资格真金白银和文化资源的天平,会毫不犹豫地向这四个席位倾斜。

落选者可能连汤都喝不到热的。

这张“文明代表国”的名片,是国际舞台上最闪亮的软实力招牌。

在外交、经贸、甚至安全领域,都能带来巨大的话语优势和谈判筹码。

这是一种被国际社会“认证”过的文明优越性,是能直接兑换成国家利益的硬通货!

正因为如此,之前的文明展示、现在的激烈辩论,乃至私下里的合纵连横,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投票!

这根本不是谦谦君子的学术交流,而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残酷角斗场!

每个国家都铆足了劲:

在台上,要把自家文明最辉煌、最包容、最具有未来性的一面展现出来,告诉世界“选我,我能引领人类文明方向!”

在台下,要毫不留情地揭短、质疑、削弱竞争对手的合法性和吸引力。

“文明”在这里是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最容易攻击的软肋。

把你的文明说成是“封闭的”、“侵略性的”、“不符合普世价值的”,就能让中间派国家心生疑虑,不敢把票投给你。

在这种国家核心利益面前,任何谦虚、退让,都是不可饶恕的愚蠢!

那不是在展示风度,那是在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席位和利益拱手让人!

而华国,在过去几届的投票中,从未当选。

这带来的后果是实实在在的:

在国际文化标准制定上几乎没有发言权,只能被动接受别人制定的规则。

大量珍贵的文化遗产在申报时面临更苛刻的审查甚至无理阻挠。

文化产品出海、学术交流合作常常遭遇无形的“玻璃天花板”。

在国家形象塑造上,长期处于“被定义”、“被描述”的弱势地位,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空有体量,却发不出属于自己的强音。

这种长期的弱势,让华国代表团此次背负的压力空前巨大。

他们不仅要面对学术上的围攻,更要打破西方世界长期垄断这四个席位的局面,为国家和文明争夺那至关重要的、定义未来的话语权!

所以,凌默在台上的每一次发言,每一次反击,都不仅仅是为了争一时口舌之快。

他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台下那些手握选票的、摇摆不定的国家展示:

我们华国,有底气、有智慧、更有决心,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位置!

我们不再接受任何不公正的指责和污名化!

我们的文明,理应在世界文明的最高殿堂,拥有一个无可争议的席位!

这场辩论的每一个字,都关乎未来十年的国运与文化走向。

没有人敢松懈,因为失败的成本,谁都承担不起。

中场休息的硝烟还未散尽,下半场的铃声就如同开战的号角,将所有人拉回了更加激烈的战场。

经过上半场凌默那番“和平斗争论”的轰炸和近乎撕破脸的互怼,下半场的氛围彻底变了。

如果说上半场还披着一层“学术探讨”的薄纱,那么下半场,这层纱被彻底扯掉,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关乎文明话语权和国家利益的残酷博弈。

所有人都明白,温良恭俭让那一套在这里已经行不通了。

首先发难的,依旧是凌默!

他根本没有给对方喘息和重新组织进攻的机会。

主席刚宣布下半场开始,凌默几乎是同步举起了手,在获得示意后,他没有起身,就那么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同冷电般射向肯特教授阵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再次引燃了战火:

“肯特教授,以及刚才几位热衷于给我们下定义的先生们,”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你们批判我们文化孤立,但你们用来批判我们的那套话语体系、价值标准,却高度一致,仿佛出自同一个模板。

这是否意味着,在你们内部,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新的文化正确?

任何不同于此的声音,都会被自动归为异端?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更隐蔽的文化孤立和话语霸权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直接将“孤立”和“霸权”的帽子反扣了回去!而且扣得又快又狠!

肯特教授脸色一变,刚要反驳,凌默却根本不给他机会,语速极快地继续开火,目标转向那个德意国经济学家汉斯:

“汉斯教授,您之前忧心忡忡地提到我们对西方技术的依赖?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您根深蒂固的认知里,先进技术就应该是,也必须是西方的永久专利?

后来者只能永远仰其鼻息,一旦开始追赶甚至在某些领域实现并行,就触动了您那敏感的神经,变成了需要被警惕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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